不管怎麼樣,劉巖還是不可能不管百姓,隨即開始實施一餐供給制,只保證不會餓死人,但是也都是癟着肚子,如此看來,韓遂斷糧的消息可是千真萬確了,本來還打算去攻打上郭的,結果上郭守將更好,直接***,自己領着幾個手下,就在劉巖剛佔領瞭望恆的時候,這位守將也來了,而且同行的還有相毗鄰的西縣的守將,劉巖前腳進城,這些人後腳就到了,等有近衛將消息送過來,劉巖當時也鬱悶了,只是讓人將上郭守將穆環和西縣守將鄭玉一起叫了進來。
“末將穆環(末將鄭玉)參見劉將軍,我等商議過後,決定投奔將軍,還請將軍不要嫌棄我們纔好。”二人一臉恭敬地單膝跪在劉巖面前,對於二人的這副模樣讓劉巖都有些迷幻,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感召力,大軍纔出徵,各方敵人就爭相來投,不過一轉念,劉巖就感覺有些頭大。
隨便一擺手讓穆環鄭玉站起來,劉巖皺着眉頭只是低聲道:“敢問兩位將軍了看到了望恆城中,這百姓的樣子,不知道上郭西縣比起望恆來,是好還是壞?”
其實劉巖也猜得到,估計這就是糧草不續,這些人是快混不下去了,加上韓遂不見了蹤跡,這才主動來投的,不過劉巖倒也歡喜,最少不用打仗死人了,只是這些地方的百姓都吃不上飯,這無疑是給幷州帶來了壓力。
一時間劉巖竟然有些後怕,望恆城中的情形讓劉岩心驚膽戰,但是上郭和西縣比這裡更不如,那麼究竟現在金城三郡的百姓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之中,根據西縣的守將鄭玉講,最近已經開始出現人吃人的情形,他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但凡有一點良知,他們也不能看着這情形一隻延續下去,所以在需找韓遂未果之後,便主動地選擇投降,雖然不全是爲了百姓,但是也是爲了手下的兵卒。
沉默了良久,劉巖只是點了點頭:“我去你們那裡看看。”
甚至劉巖都沒有打算打散望恆的守軍,只是派了幾十名新軍將軍重做中層將領,便領近衛營朝上郭西縣而去,這一路上流線心情越來越沉重,能看到的是田地荒蕪,有些卻是被毀了,反而是仗着東西的土地變得稀有,不知道就算是捱到夏收之後,這裡的百姓又該怎麼過活。(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靠近上郭,劉巖所見的更是觸目驚心,成羣結隊的百姓在挖着草根,路邊的樹木樹葉都被抓的乾淨,連樹皮也被剝的乾淨,光溜溜的樹幹在風中哭訴着他的悲傷,有的百姓實在找不到可以吃的,只是在颳着那些樹幹,越靠近上郭,就感覺進了不毛之地,一眼望過去,十幾裡見不到一點綠色,只有光禿禿的土黃。
望見了上郭的城牆,看上去有些蒼涼破敗,這邊正要進城,卻忽然有一對騎兵從遠處過來,還有幾輛大車,剛巧和大軍撞在一起,本來以爲是敵人,但是見到穆環卻是不知所措,自然也就呆在那裡默默地等候吩咐。
“你們這是幹麼呢,還不快滾會大營去,誰讓你們出去的——”穆環臉色有些不好看,只是陰沉的看着這些兵卒,其實心中卻知道這些兵卒幹什麼去了,看看這些大車就知道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後一次。
長**探出,輕輕地挑開馬車上的蒙布,劉巖呆了呆,輕輕地嘆了口氣,原來這馬車上都是野菜或者樹葉,其中間雜着有些飛鳥和走獸,其實現在從這裡很難找到小動物了,人沒有吃的,連動物也沒有吃的,自然是遠遁而去,最少穆環都有好幾天見到肉腥了,只是如此情形讓穆環在劉巖面前有些丟面子。
擡頭看看上郭城,劉巖臉色越發的陰鬱,半晌,穆環實在挨不住,這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軍,咱們進城。”
點了點頭,劉巖隨在穆環身後,大軍進了城,只是一眼望過去,卻沒有幾個百姓,即便是有些老弱婦孺,也是懶洋洋的靠在家門口,可惜他們不是在曬太陽,也沒有那麼好的閒情逸致,他們是餓的快不能動彈了。
劉巖沒有聽從穆環的建議去縣衙,而是直接朝近衛吩咐:“程旭,集合弟兄們所有的糧食,看看還有多少,咱們自己只留下一頓的就行,剩下的集中起來,由你負責發放,限定一人一餐,不管是百姓還是當兵的都可以來領,但是都給我排好隊,可以多開設幾個點,如果誰敢起鬨鬧事的,格殺勿論。”
“諾——”程旭一抱拳,便吆喝着大軍開始收集糧食,一千五百近衛營,本來一人帶了十天的糧食,而城中卻有四五千人,就算是一人一餐,也只能捱上幾天而已,只是每人留一餐的糧食,近衛們並沒有一個人反對。
不過這樣不行,劉巖待了一會,這才轉向一旁的近衛:“魯直,你馬上拿着我的軍令會顯陽,讓徐軍師立刻調集糧草,越多越後,同時傳令回安定北地二郡,儘可能的多擠出一些糧草來,馬上運往顯陽,誰敢耽誤,軍法從事。”
近衛領了軍令,便領五個人一起折返顯陽,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劉巖的命令對於近衛營來說,比起性命還要重要,無論是對是錯,都會不顧一切的去完成。
身邊的穆環卻是鬆了口氣,如果有辦法誰願意投降,先不管百姓,他也不想管百姓,但是手下八百兵卒,如今也沒有飯吃了,這有什麼辦法,投降總比活活餓死的好,說起投降求糧活命,從上到下就沒有不同意的,這和在戰場上拼命那不一樣。
到了縣衙,劉巖只是疲憊的靠在了大椅上,穆環也不敢多說話,一時間也就沉默下來,也不知多久,忽然有穆環的親兵急匆匆的進來,有些驚慌的道:“將軍,咱們的弟兄和新軍的人鬧將起來了——”
“怎麼回事?快給我說清楚。”穆環臉色大變,此時可不能鬧起來呀,都*不想活了嗎。
親兵被穆環猙獰的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才吃吃的道:“將軍,是這樣的,咱們有個兄弟就是想多領一份吃的,就怕每天沒有了,哪知道新軍的人不但不給,反而動手把人給推開了,那弟兄又說了幾句,沒想到——沒想到新軍的人就一**將那弟兄給扎死了,咱們的弟兄自然不幹了,此時和新軍的人對持起來了。”
穆環一呆,想要說什麼,嘴脣動了動,到底沒有說出話來,這纔想起此地已經不是自己做主了,一切都要看眼前這位的,不由得朝劉巖望去,卻見劉巖的臉色不變,更沒有說話的意思,他那知道劉岩心中還是很淡定的,既然近衛不來回報,那麼事情就在可控範圍之內,自然沒有什麼值得驚慌的。
“將軍,您看——”到底是忍不住,穆環還是嚥了口吐沫,這纔有些艱難的道。
劉巖看了看穆環,知道他想說什麼,卻只是搖了搖頭:“軍有軍規,家有家法,一人一天一餐這是死標準,無論兵卒還是百姓,都是按這個標準來的,在我的眼裡,並組合百姓是一樣的,無分貴賤,如果有人要壞了規矩,該殺的就要殺,不殺不足以敬效尤,誰敢亂來,格殺勿論。”
穆環臉色一變,嘴角抽了抽,這纔算是體會到了劉巖的霸道,這種事情根本不合自己商量,甚至隱隱的有威脅之一,或者這個格殺勿論的人之中也有自己,想到這,心中一突,在望向劉巖,眼神都不對了,只是卻不想劉巖這番話還不算完,轉身朝一旁的典韋看去:“典大哥,你去看看,一切按照規矩來,不管是咱們自己的兄弟,還是守軍,昂或是百姓,但凡有人敢破壞發糧的,不管是誰,格殺勿論,如果這城中的人都造反的話,那就屠城——”
穆環一驚,本能的猛地長身而起,卻沒有說出話來,因爲劉巖根本就沒有看他,到是那個典韋看了他一眼,然後陰森森的咧嘴笑了笑,便已經大步朝外面而去,外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當典韋大步到了發放糧食的地方,就看見有四五百守軍拿着兵器正與近衛營相持,不過既便是如此,也沒有能阻擋發糧的動靜,已經快要餓死的百姓,可不管是不是要打仗,能有一口吃的也就豁出去了,根本不管守軍和近衛營在幹什麼。
典韋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轉了一圈,就在街角看見了一盤石磨,不貴哦仙子阿連糧食也沒有,顯然如今成了擺設,典韋嘿嘿一笑,到是正好拿來用用,嘿了一聲,大步走到石磨之前,然後單手用力,三四百斤的石磨竟然被生生抓了起來,然後被典韋大喝一聲,給丟了出去,轟的砸在兩軍陣前,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典韋這才走過去,眼光從近衛營身上落在了守軍身上,不由得嘿了一聲:“怎麼,想怎麼樣,不守規矩還想造反不成,哼,誰要是敢鬧騰,那就格殺勿論,如同這塊石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