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殺退了這一次攻城,西涼軍也累了,真不明白怎麼只有兩千人而已,但是竟然這麼難攻,死傷了兩三千人,兩次大舉攻城,竟然沒有拿得下一座小城,這讓李傕頗爲惱怒,在得知守城的是自己這邊投降過去的馬衝,不由得大怒,只是恨聲道:“若是讓我抓住馬衝這畜生,我非要活剝了他的皮不可。”
不過這一次的確是擋住了,原本一千三百殘軍,卻已經死傷的還剩下四五百人,而且百姓也傷了不少,好在死的並不多,馬衝知道,等下一次攻城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了,這四百多人就算是圍在城牆上,連城牆也都佔不滿,更何況堅守四面城牆,而且這樣下去百姓們傷亡也太大了,所以馬衝還是決定準備最後的一條路。
只是那必須等到攻城的時候,到時候敵人進了城,他們纔有機會逃出去,而且還要將戰馬趕出去,相信這個時間差能夠活一條命,如今還是先休息一下,再吃一點東西,不用新軍去催,百姓們已經默默地送來了飯菜,這也是最後一頓了,卻還有人惦記着給錢,不肯違背軍規,這讓百姓多有感觸,只是那裡肯收下。
再說李傕此時卻是呆呆的站在小河邊,這邊大軍衝鋒之後,李傕便令人過來取水,先燒點水最少兵卒們回來有水喝,可惜兵卒到了河邊,竟然發現河裡的水都是紫色的,卻又哪裡敢動,趕忙通知了李傕,等李傕過來一看,臉色不由得大變,這纔想起閻行衝出來到底爲什麼,當時竟然沒有深究,這下子沒有了水源怎麼辦?李傕呆了呆,眼光只是望向城中,城中一定有水井的。
“攻城,攻城——”李傕臉色一變,猛地回過頭來,只是從嘴裡悶吼道,雖然不知道水是怎麼回事,但是想到閻行竟然拼死將麻包丟進去,那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李傕卻不敢冒這個險,所以唯有攻城。
大軍再一次朝鶉觚城涌去,可惜九子啊三百步的時候,東門忽然打開,許多戰馬衝了出去,只是戰馬上並沒有什麼人,讓西涼軍一陣鬱悶,既然沒有人,那就索性不去管它,依舊朝城中涌去,可惜那城門竟然在沒有關閉。
雲梯一架架搭上城頭,西涼軍喊殺聲中衝了進來,可惜整個鶉觚城卻是死氣沉沉的,根本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人出沒,早在馬衝要出城的時候,就讓百姓先行躲進了地窖,至於死活就是生死各安天命了,馬衝也沒有辦法了,作爲一個降將,馬衝不想戰死此地,至於將來怎麼和劉巖交代,自己的確是撐不下去了,何況援軍沒有到,這也怪不得他。
眼見大軍衝入城中,李傕就感覺不妙,趕忙領着親兵朝城中殺去,雖然看到馬衝從地道里鑽出去,亡命的朝遠處竄去,那些戰馬就散落在那裡,只是李傕卻顧不得理睬馬衝,這點人馬逃走事小,李傕總是感覺不對勁。
進了城,兵卒們只是佔據了城牆,正準備在城中四下搜捕,李傕卻不理睬這些,只是徑自殺到井邊,命令人打了一桶水上來,只是一望之下,臉色大變,果然這井水和河裡的水一個顏色,都是紫色的,李傕臉色大變,氣的一劍披在軲轆上,不過心中還抱着一絲希望:“快去各家各戶看一看,他們的水缸之中可還有水,要是沒有什麼也不要管馬上出來回報——”
兵卒們不敢怠慢,此時那還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一個個渴的嘴巴都快冒煙了,此時那還顧得上其他的事情,找誰是第一位,果然兵卒們踹開了百姓的家門,衝進去一看,哪知道所有的水缸都是空的,也沒有功夫搜查一下百姓去哪裡了,兵卒們只是急匆匆的朝李傕所呆的地方折回去,見到李傕只是苦着臉道:“將軍,所有的水缸都是空的,已經被人倒掉了。”
李傕一呆,臉色越來越陰沉,等着一個個兵卒回報,都是清一色的空缸,水被人倒掉了,不用勸回來,李傕就已經不耐煩了,只是恨恨的道:“媽的,這些王八蛋是想渴死咱們,不行——集合弟兄們,立刻趕往陰盤,相信這六七十里路應該趕得及,弟兄們在堅持一下,咱們趕快去找水喝。”
隨即號角聲響起,如潮水一般衝進來的西涼軍,又忽然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在城外大營集合,隨即拔營朝陰盤方向而去,卻不知道馬衝領着人並沒有走遠,只是躲在遠處的一處山林之中遠遠地望着,知道李傕退了出來,纔不由得鬆了口氣,要是這一程的百姓被屠戮一空,馬衝也只有殺回去拼命了,跑到這裡纔想起此時,劉巖敬百姓,如果自己逃了,而百姓卻全死了,就算是天涯海角,劉巖也不會放過自的,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不說李傕領軍趕往陰盤,此時陰盤早已經人去樓空,陰盤只有郡兵三百,守城根本不可能,卻又不願意投降,趁着這兩天的時間,收拾了金銀細軟糧食等物,一起拖家帶口的去了臨涇城,畢竟臨涇城高大適合守城,而且臨涇有守軍兩千,又將彭陽的守軍也抽調來,加上陰盤的守軍,攻擊三千人馬,又有百姓自罰組成一隻民團兩千,如果一旦發生戰事,也足以抵擋兩萬大軍攻城,何況城中糧食足夠,也能堅持兩個月,到時候相信袁軍也就到了。
且不說李傕佔據了空城陰盤,準備休整一日,然後就進逼臨涇,可惜王方的大軍,自己派人去也不行,此時已經亂作一團,一時間是指使不動,不然的話,此時趁機攻取參轡那可是很不錯的打算,當時是想兩路並進的。
不說李傕去攻臨涇,卻說此時的閻行跌落在地上,卻已經昏迷過去,實在是失血過多,若是及組合麼在這裡躺下去,只怕早晚也是死路一條,可憐閻行難道就要喪命於此了嗎,只是此地荒郊野外,想要經過一個人卻也不容易。
那西涼寶馬通人性,圍着閻行不停的希律律的叫喚,不停的用頭去拱閻行,可惜閻行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寶馬也無可奈何,卻是自行奔大路而去,若非是寶馬自行離去,只怕閻行就要被搜索的西涼軍反現了,只是寶馬一出,卻已經被引着追去,也就錯過了閻行的所呆之處。
卻說着寶馬一路奔去,也不知奔出多遠,便已經甩脫了那些西涼軍,而到了此處,追出來已經夠遠,再追就怕遇到新軍,眼見已經看不見了,也就退了回去,再說這寶馬躲過追逐,卻是一路尋去,果然在一處小山邊上,尋到了幾戶人家,這寶馬通靈性,只是一路奔過去,便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此時天都快黑了,裡面的人家已經開始吃晚飯了,一家人吃的正香,隨便說着閒話,卻是忽然聽到一聲馬嘶鳴,卻是不由得一呆,還不等想明白,卻忽然聽外面一聲巨響,卻是自家的柴門被撞開了,屋中的人知道有事情發生,男主人只是招呼妻子兒女進裡屋躲避,而自己卻是摸起一根木棍裝着膽子出去查看。
哪知道一出門卻只見到一匹戰馬,卻是空無一人,哪戰馬不住的嘶鳴,不住的抖動,只是調轉馬身,朝外走了幾步,卻又退回來,讓着男主人卻是傻了眼,只見戰馬來回幾次,卻又回頭朝男主人望去。
“你是讓我跟你去?”男主人一時間福至心靈,卻是問了一聲,哪知道那戰馬卻是希律律的叫喚,只是嘶鳴不已,彷彿在回答什麼。
男主人遲疑了,看着戰馬馬鞍齊全,一定是軍中的戰馬,不然一般家中也不可能有這種馬匹,而且這戰馬好像頗爲通靈性,難道是讓自己跟他去,卻又不知道怎麼回事,男主人遲疑起來。
猶豫了片刻,男主人終究是咬了咬牙,只是一個人卻又不敢,眼見周圍的鄰居也都出來查看情況,正好男主人便招呼鄰居:“李大哥,不如你隨我一去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吧?我看着戰馬頗有靈性,也許有什麼事情也說不定。”
那鄰居李大哥也是個熱心腸,朝家裡的婆娘說了一句,便大步出來,手裡拎着一個木棍隨着那主人而去,這一路上隨着戰馬一隻奔去,也不知多久,卻終於趕到了閻行所躺的地方,這才讓這二人吃了一驚:“竟有這等通靈寶馬,實在是人間奇事——”
那李大哥蹲下查看着閻行的傷勢,神色間卻是有些猶豫:“三子,這人流血過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了,你看——”
男主人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閻行,半晌才點了點頭:“以我之見,這鎧甲應該是新軍的,如果是新軍將士,咱們就必須要救,我看咱們還是先把他弄回去,能不能舊貨也就憑他的命了,咱們盡力而爲吧。”
話音落下,二人便死了衣服幫閻行好歹的包紮了一下,如果不處理的話,只怕等運回去也就只是一具死屍了,如今人都涼了,也只是比死人多了一口氣而已,這邊將閻行放在馬背上,二人牽着朝小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