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登時讓剛纔有一部分正在遲疑的人登時鎮定下來,是呀,上面還有樊將軍和胡將軍,那由的他們做主,雖然他們都是西涼軍,都是受董卓兵符節制,但是這兵符他們也沒有見過,也不知道真假,畢竟那都是給胡珍樊稠他們的,然後再有胡珍樊稠給他們下令,那自然只有等樊胡二人醒來才行。
“哎,不想太師採取了半年,這也西涼軍的兵符竟然已經沒有了號召力,太師在天之靈可曾看見,虧得太師當年對你們這些人都是照顧有加,有幾人沒有受過太師的恩惠的,難道當真是人走茶涼世態冷暖——”李儒臉色一沉,也只有咬着牙一個個瞪去,果然許多人不敢喝李儒直視,一個個低下了頭。
可惜終究有精明之人,眼見李儒這樣說,胡珍的一名心腹,此人雖然武藝不濟,但是卻又一肚子的鬼主意,此時眼見李儒拿着董卓的兵符手諭進行威壓,如果這樣下去,真的有些人不敢不奉命令,那時候可就糟了,心中一動,忽然跪倒在地,朝着李儒便拜:“李大人,你是董公的女婿,又是西涼軍的老將,如今兩位將軍都是昏迷不醒,無人主持大局,如何爲董公報仇雪恨,我願擁戴大人領我們去誅殺呂布,爲董公報仇,還請大人應允,不爲董公報仇,如何告慰董公在天之靈,請大人答應我們吧——”
李儒一呆,只是看着跪倒在地的這小校,心中嘆息了一聲,果然英雄起於草莽,胡珍帳下竟然還有如此人物,卻是反將了自己一軍,若是自己答應,在胡珍樊稠軍中自己說了也不算,反而成了陪綁的,若書不答應,自己都不爲太師報仇,如何拿話來說西涼軍諸將,翻來覆去也是自己落了下風,若是胡珍樊稠有這等心計,也就不用取用腦袋撞石頭了,此人不可小視。
心念一轉,李儒自然不會答應,自己無兵無權,一旦被綁了去,到時候也不過成爲傀儡,胡珍樊稠絕不會聽話的,當下也只是嘆息了一聲:“太師生前令我輔佐天子,言猶在耳,又怎麼能輕離職守,豈不是有負太師重託,爾等心意儒只能愧領了,太師曾言,輔佐天子乃是西涼故將的本分,當於一切之先。”
心中也知道在再待下去也沒有意思,耗子啊有兵符手諭可以自由出入軍營,編制時嘆着氣一路除了西涼軍大營,果然沒有人敢留難,也任由李儒自行回了軒轅關,而西涼軍在李儒走後,自行後退十里紮營。
再說李儒走後,樊稠就睜開了眼睛,雖然頭疼得厲害,卻不敢耽誤,只是吩咐兵將立刻拔營,退出十里之外,對於剛纔外面的話卻是聽的一清二楚,心中把李儒罵了個狗血淋頭,卻又不得不裝昏迷,其實一開始也不過是磕暈了而已,不過片刻便醒來了,只是卻不敢讓人知道,便一直躺在榻上裝昏迷的。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卻讓樊稠發現了一個人才,耳聽剛纔的那人說的這些話,心中不由得一動,這人是胡珍手下,名叫姚燁,心機深沉,平日不顯山不漏水,不想精油如此心計,看來以後這個人要好好地用用,若不是他,只怕當真就會被李儒拐走一些人,偏偏樊稠不敢醒來,不然的話,面對董卓的兵符,究竟是聽還是不聽,卻是很難決定的事情,不聽的話卻是會讓西涼軍散了心,畢竟西涼軍的凝聚力處於董卓身上,即便是自己手下將領,也都是董卓的擁護者。
卻說退出十餘里之後紮營,樊稠躺在榻上只是頭疼不已,看看胡珍卻是真的磕暈了,卻是對胡珍佩服不已,這種發自都能想得出來,剛纔自己可是什麼都沒辦法了,也虧得自己學着胡珍,才躲過了這一劫,樊稠從心裡還是怕董卓的兵符的,幸虧有胡珍作爲榜樣,不想胡珍卻是如此硬氣,真拿着腦袋去用命的磕頭。
不知過了多久,胡珍終於呻吟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這一下雖重嗎,卻不會致命,只是一時間頭疼欲裂,醒來只是呻吟不已,果然不如樊稠堅強,再說樊稠見胡珍醒來,卻是很高興:“文才,你可算是醒了——”
胡珍哪有心情和他說話,只是嗯了一聲,睜開眼睛才知道在大帳裡,不過卻看不到樊稠,不由得扭頭望去,才發現樊稠也躺在自己不遠處的榻上,只是腦袋也裹着布,隱隱有血跡滲出,讓胡珍一呆:“樊大哥這是怎麼了?”
樊稠嘆了口氣,朝胡珍苦笑了一聲:“還能怎麼的,這不是跟着你學的嗎,不這樣就過不去這一劫了——”
胡珍一呆,一時間不知是哭是笑,半晌,才嘿了一聲:“我本來只是想借個機會,磕幾下就裝暈,哪知道還真*磕在了石頭上,我那是有意的,差點把我磕死,樊大哥你比我厲害——”
聽着胡珍的話,樊稠當時就呆了,誤會真是害死人呀,自己還以爲胡珍是有意的,難怪敢這麼下狠頭,一腦袋就磕在石頭上,還以爲胡珍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原來還是那副德行,樊稠沒有話了,只是嘆了口氣,啥也別說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此時涼州安定郡大戰頻起,徐庶終於還是沒有趕得及增援鶉觚,李傕只等溫度降下來,便命令大軍攻城,隨即兩萬大軍開始強攻,閻行也沒有好辦法抵禦兩萬大軍,鶉觚城小,根本就無法做好防禦。
黑壓壓的西涼軍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鶉觚城涌去,一個個雲梯搭上城牆,喊殺聲震天,在大軍面前,鶉觚城只是如一葉小舟,全部的百姓加起來還不夠大軍的一半,面對洶涌的敵人,新軍已經膽寒,但是卻又無法不拼命,連一條逃走的路都沒有,城牆上不是有人殺上去,卻被新軍又撞下來,鮮血灑滿了城頭。
雖然閻行一開始還留了四百預備隊,但是一站下來,也只能全部派上去,四城一分也不過百十人,根本無力維持,讓閻行心中都有些絕望,幸好在最艱難的時候,百姓忽然涌上城頭,將本來就要陷落的鶉觚有重新奪了回來,將西涼軍趕了下去。
既便是如此,只是城中便有無數屍體,百姓也死傷不輕,纔算是維持了第一次的攻擊,雖然李傕的西涼軍暫時退去,但是很快就要在攻上來,而等到下一次,便憑已經精疲力盡的一千三百殘軍,恐怕抵擋不住了。
白政已經戰死,馬衝也負了傷,便是閻行也是殺的筋疲力盡,趁着短暫的時間,新軍將士和百姓們都在休息,沒有人說話,起風很是壓抑,或許都知道再也撐不住另一輪攻擊,城已破這些人只怕都要死,就算是百姓也沒有好下場,正因爲如此,百姓纔會爲了保護自己的好日子上來拼命,但是他們錯了,打仗不是一羣沒有訓練過的人就能做的,何況是面對最精銳的西涼軍。
馬沖默默地喝了口水,啃着冰涼的菜糰子,甚至連生火都沒有人願意動彈,馬衝不是不怕死,但是這一次卻是隻有拼死,因爲他和別人還不一樣,他是從李傕那邊叛變的,李傕的性格他知道,閻行是要死,因爲他阻攔了李傕,但是更要死的卻是他馬衝,因爲他背叛了李傕,李傕對於叛徒的人手段之狠辣,是馬衝所知道的。
“馬將軍”就在馬衝沉默的時候,閻行忽然湊到了他的身邊,一屁股坐下,只是呼了口氣:“你覺得咱們還能堅持下去嗎?”
馬衝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用沉默代替說話,四面城池被圍,就憑這剩下的殘兵,根本抵擋不住李傕,這還用問嗎,閻行不可能不知道的,果然閻行嘆了口氣:“馬將軍,如果袁軍要趕到的話卻需要三天的時間,我只怕咱們撐不住三天時間了,那麼索性就拼了,看看能多殺死幾個就算幾個。”
“閻將軍有何妙計但說無妨。”馬衝知道閻行還有話要說,只是淡淡的看了閻行一眼,如今什麼也顧不得了。
閻行吁了口氣,朝馬衝點了點頭:“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只要堅持下去,到了黑天李傕絕不會在進攻,最多隻是圍城而已,我倒是有一計,只要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最少還能拖幾天。”
馬衝眼光一亮,不由得朝閻行望去:“閻將軍說便是了,馬衝絕對是拼命殺敵。”
點了點頭,閻行只是略一沉吟,這才低聲道:“不滿馬將軍,這手段有些下作,我已經從城中的醫館取了一些東西,只要將這東西丟進遠一點的小河之中,便能讓河水化作紫色,那小河也不流動,自然會變化,等明天早上敵人在過去取水的時候,如果發現誰變了顏色,你說他們還敢喝嗎,沒有水就沒有飯到時候西涼軍就會垮掉,那咱們的機會就來了。”
“毒藥。”馬衝心念一轉,便已經知道了閻行所說,定要是要毒藥毒死那些西涼軍,反正他們都在小河之中取水,但是關鍵是從這裡道小河邊,更有李傕大軍擋路,想要衝過去可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