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的朝堂上,董卓淡然的看着大步走進來的呂布,心中卻是在冷笑不已,看來坊間所說三姓家奴,卻真不冤枉他,此時卻已經有人了王允做義父,不知道在呂布的心中,這便宜義父又能值幾個錢,說真的從剛開始的時候,董卓還真把呂布當成兒子看,但是後來察覺這呂布狼心野子,根本就是喂不飽的狼,所以纔會慢慢轉變態度的。
自從呂布身影出現開始,整個玉華殿之中變得鴉雀無聲,彷彿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者是心有所感,只是默不作聲,慢慢地靠攏,隱隱地將董卓單獨出來,董卓卻好像若無所覺,只是望着走進來的呂布,琉璃獅子黃金甲,裡面是一身紅袍,束髮紫金冠,身材魁梧,劍眉朗目,頗有雄壯氣勢,此時進殿還提着那柄方天畫戟。
“大膽,給我拿下——”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時候,董卓忽然一聲高呼,卻是要指揮鎮殿軍拿下呂布,手指指向呂布,臉色卻已經古井不波。
呂布當時就變了臉色,怎麼回事,莫非自己準備刺殺的事情已經被董卓查知了,心中一震,這就要上去拼死擊殺董卓,哪知道就在此時,卻忽然聽天子尖着嗓子高聲道:“大膽,呂奉先,你金卡了朕的玉華殿還敢帶着兵器,是誰給你的權力?”
說着,卻又朝董卓望去,只是冷哼了一聲:“太師,呂奉先是你的義子,莫非是你許他進殿待兵器的嗎?”
卻說此番劉協忽然發難,卻讓董卓不由得一呆,回望天子,那張有效的臉龐之上寫滿了堅毅,眼中所閃爍的卻是讓董卓心悸的東西,天子成長了,已經開始學會勾心鬥角了,更學會了以勢壓人,真不知時好時壞,還高興還是悲哀,不過此時董卓卻不好多想,趕忙朝天子一躬身:“陛下,只是一場意外而已,奉先無知,覺悟其他念頭。”
話音落下,卻是心中苦澀,天子雖然明着是在質問呂布的事情,其實卻是幫了呂布一把,不然自己此時就可以拿下呂布,正是因爲天子喝問,若是自己在強行動手,卻是坐實了別有所圖的罪名,當即也只有望着呂布沉聲道:“奉先,還沒聽到嗎,把兵器交給殿衛,自受二十軍棍,給陛下謝罪。”
呂布這才明白董卓高呼一聲爲何,倒是也讚歎董卓反應之快,現在動手拿下自己那是絕不會錯,此時卻是化作一番愛護,心中對天子多出一絲敬畏,天子雖然年幼,心計卻着實不簡單,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呀。
心中胡思亂想,卻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趕忙雙喜跪倒在天子面前,將方天畫戟交給一旁的殿衛,卻沒有人注意到,就連接方天畫戟的時候,卻明顯的有兩個殿衛在爭搶,可惜其中一個卻是失了手慢了一步,那方天畫戟被另一個搶在手中,這邊董卓臉色微微一沉,卻聽呂布高呼:“臣無知,驚嚇了陛下,還請陛下治罪——”
天子此時才鬆了口氣,長長的吁了一聲,轉眼望向董卓,卻是咳嗽了一聲:“算了,你是太師的義子,我也不爲已甚,況且不知者不罪,那二十軍棍就免了,以後卻不能在如此了,若不是看着太師的面子上,這次可饒不了你。”
果然是好手段,一番話連消帶打,話裡話外都是看在太師面子上,讓董卓也不好說話,總不能說,別看我的臉,也別給我臉,給我打往死裡打,畢竟呂布要刺殺自己的消息拿不出證據來,況且呂布還掛着自己義子的名號,董卓也不能太過分了,此時被天子那話說朱,想發作也發做不起來了。
“還不快叩謝天恩,奉先吶,這也就是天子看在義父的臉面上不與你計較,以後可不能再有這種事情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今天就罰你跪在這裡於天子回話,不得起身。”董卓也不傻,你有你的張良計,我就有我的過牆梯,一句話將呂布壓在地上起身不得,如果起身卻又是大不敬之罪,況且董卓是以義父的身份說的話,就連天子也不好再插手,也只得暗道了一聲可惜。
呂布也是好一番鬱悶,卻又不能不跪着,沒有了方天畫戟,離着董卓又太遠,刺殺實在沒把握,也只能先忍着,卻聽董卓嘿了一聲,望向天子:“陛下,不知道今日將老臣找來是有何要事相商,老臣這身體可還沒有好利索呢。”
“太師的身體還是沒有大號,這樣吧,等一會讓太醫隨太師回去,好好地給太師調養一下,”劉協一臉關切的望着董卓,起身從龍椅上走下來,上前扶着董卓走了幾步,有意無意的將董卓拉着靠近了呂布,只是搖着頭道:“若不是今日之事要太師拿主意,我還真不想勞煩太師走一趟,太師終日魏國操勞,也實在該休息一下了。”
話音一轉,卻是遲疑了一下:“太師,這一次幷州劉巖自幷州而來,要給朕送上那七彩琉璃瓶,傳說價值萬金,朕還真想見識見識——”
說到這,卻是要說起,當日劉巖也曾經送來一對,一隻給董卓,一隻給天子,哪知道到了董卓手中,董卓卻不願意再給天子了,對着一特琉璃瓶是,便直接截住了,並上請天子將那一隻琉璃瓶賞賜給他,可憐的劉協連看一眼都沒有看見,卻已經轉到了董卓手中,他又怎麼會爲了一件玩物和董卓起齷齪呢,畢竟國家大事重要,所以其實劉協真的沒有見過琉璃瓶,這纔有了剛纔的那一番話。
董卓一陣尷尬,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卻只能裝作沒有聽出天子的話意,只聽天子繼續道:“可惜眼見着就要到了長安,哪知道卻被太師坐下的張濟所部的探馬營的人給搶走了,如今琉璃瓶不見了,真是氣煞朕了,所以想請太師來主持公道,一定要將那盜寶之人給我抓住,所以擅作主張將呂奉先呂將軍給請來了,就是想請他去追查此事。”
好一番光明正大的理由,天子這一手玩的差點就是爐火純青,可惜當不了董卓的法眼,董卓愣了愣,卻忽然爆出一番驚人之言:“天子聽誰說的,我爲何不知道,怎麼也不曾聽劉巖提起呢,如今握着孫女婿就在我的府中,何不將他傳來問一問。”
所有人一下子都呆住了,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這種事的,劉巖來長安,那是率領五千大軍兵犯長安的,爲的是斬殺所謂的妖女,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些不是很瞭解的,如今知道劉巖被堵在了高陵城那裡,有的知道的清楚的,卻是知道劉巖已經摸進了長安,如王允天子等人,但是卻無論如何不可能會在太師府上呀。
見所有人都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董卓心中一陣冷笑,和他玩心眼還都嫩了點,早就囑咐胡管家將劉巖誑進太師府,那可是來的走不得,董卓倒也沒有打算爲難劉巖,卻是要借劉巖擋過這一劫,同事把那些該殺的殺了,也好在清理一下朝廷,想必此刻劉巖已經是在府中了,自己正好要用劉巖來作一篇文章。
心念閃動,卻是呵呵一笑,望向天子道:“陛下,不瞞你說,這一次我那孫女給我添了一個外孫子,握着孫女婿劉巖便進長安來給我送消息,同事還有些給孩子的禮物讓他帶回去,這小子到時不忘了陛下,還給陛下拿來了一個琉璃瓶,如今就在我的府中,天子既然這樣想看,不如和列位臣工一起無我附上,也正好將此寶取回皇宮來。”
卻說董卓早有打算用一隻琉璃瓶來換那些人的命,此時正好接了天子的話茬,這大殿之內,除了天子之外,餘者該殺之人太多了,董卓確實想要在這時候動手,肅清霍亂朝政的這些人,爲準備交換皇權做準備,想必等那時候,天子就能明白他董卓的苦心了。
只是這一番話落下,天子傻眼了,只是朝王允看去,王允也有些不知所措,滿朝文武大臣都有些發懵,這是怎麼回事,劉巖在太師府,相信董卓還不會說謊,因爲根本就沒有必要,輕描淡寫的便將天子王允等人佈設的計謀給推翻了,而且免去了一切後顧之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可能,劉巖什麼時候來的長安?”說話的卻是搬來要作爲證人的張博,這一次也又行到了大殿之上,本來接下來就該他作證,指摘張濟部搶了寶貝,然後掀起一場動亂,大家也都好亂中取慄,可惜他並沒有用處了,心中捉摸着事情的來去始末,忽然發覺董卓這一手夠狠的,不但決斷了所有人的路,而且還將滿朝文武至於一個尷尬的境地,心中所慮,卻是劉巖可曾真的落在太師府,那可是麻煩了,便想此時離開,只是沒有天子之命他怎麼能離開,便有了這句話。
果然如張博所料,這邊才話音落下,董卓便已經大怒,就連天子也是滿臉的不悅,這笨蛋此時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劉巖來長安明眼人都知道,但是知道於說出來兩碼子事,要是糾纏於劉巖進長安來,卻是天子王允董卓等人誰也不願意看到的,此時卻被張博撩起,那個能不怒,不等董卓開口,天子就大怒:“還不將此人給我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