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一呆,不明白程銀爲何這麼激動,自己想幹什麼,也沒幹什麼呀,呆愣了好一會,眼見程銀臉色更加陰沉,張虎才吃吃的道:“將軍,城外有典韋搦戰,您看是不是出去打一場——”
聽到張虎的話,程銀才略略鬆了口氣,臉色也沒有那麼難看了,只是點了點頭:“走吧,一起去看看,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咱們——”
二人便往外轉出,身後親兵便跟了上來,只是沒有人發現,程銀卻在下意識的和衆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就連程銀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只是從呢心深處,程銀有些害怕會有人在背後暗算自己,走路的時候都是小心地觀察者,注意着身後的動靜,甚至有意識的離着兵卒們遠一點,那些話始終在程銀心中翻騰。
從城牆上望下去,典韋就在那箱珠寶不遠處,揮舞着雙戟指着城頭叫罵:“城中的狗賊,可有帶卵蛋的下來於你家典爺爺殺一場,別*像縮頭烏龜一樣,不是蹲着尿尿的就下來於爺爺一戰——”
對於典韋的叫罵,雖然守軍都很氣憤,但是程銀卻沒有在乎,凡是叫罵搦戰的,又有哪個會說好聽的,甚至有的爲了刺激敵將,那是什麼髒話也罵的出來,程銀就曾經罵過,罵的更難聽,不過程銀此時注意的卻是那一箱珠寶,怎麼看也覺得扎眼,絲毫不覺得動心,這可是他的賣命錢,程銀如何還有心情動心,總不能割了自己的腦袋去換錢吧。
典韋在城下叫罵着,程銀卻只是帶大跌望着那一箱珠寶出神,身後的張虎卻挨不住了,冷哼了一聲,在程銀身後一抱拳:“將軍,讓末將出去打一場吧,容得典韋在此叫罵,心中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程銀並沒有多想,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張虎臉上大喜,徑自拎着大刀,便招呼了二百兵卒,打開城門便衝了出去,一舞大刀,挽了個刀花,奔典韋而去,嘴裡還罵道:“孰那典韋蠢賊,看你家張虎張爺爺來教訓你——”
典韋哈哈大笑,終於有不知死的鬼上來了,那還猶豫,雙腿一夾馬腹已經衝了出去,轟然與張虎撞在一起,兩馬相錯,典韋只是一戟就將張虎咋落馬下,眼見着就活不成了,快得甚至城上的守軍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
張虎一死,隨他而來的拿下兵士便等是大亂,大喊着朝城裡退去,被典韋上去擊殺了幾個,要不是城樓上一陣箭雨,只怕典韋還能多殺幾個,一聲大喝,典韋也只有退回去,猛地大喝一聲:“城上的小賊聽着,有種的就下來於你家典爺爺大戰三百回合,無膽匪類只知道躲在城中,我呸——”
只是張虎死的這麼容易,典韋的強橫誰還看不出來,卻再也沒有人敢出來於典韋應戰,那不是找死嗎,可沒有人感覺到自己是典韋的對手,一時間沉默下來,衆人只是默默地望着典韋的叫罵,一時間士氣有些低落。
對於張虎的死,程銀有些痛心,確不會出去爲了他報仇,畢竟張虎武藝其實並不比自己差多少,張虎不能敵,一招就被斬落馬下,程銀知道自己下去也是一招的事情,這個典韋真是力大無比,所謂一力降十會便是如此。
典韋在城下叫罵了半晌,最後罵的口乾舌燥也不見有動靜,也只能啐了一口,便又折回大營,去找劉巖討酒喝了,只是留下那一箱珠寶,在哪裡耀耀生輝,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或者是被夕陽映照得霞光異彩,端是漂亮非常,讓程銀都看的有些眼花,不知道那些沒見過珠寶的當兵的又會怎樣?
眼見着天快黑了下來,劉巖卻又出來,圍着寶箱轉了一圈,才高盛對城上喊着:“上面的弟兄們,你們可看好了,這一箱珠寶就算是幾個人分,都能讓你們成爲富翁,想想當富翁如何,可以摟着你們喜歡的女子,可以好吃好喝,可以做一個人上人,機會可只要這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我今夜在放上一夜,明日卯時之前只要有人提着程銀的人頭出來,這一箱珠寶就是你的了。”
話音落下,劉巖哈哈大笑,望着城頭上臉色猙獰的程銀:“程銀,今夜你可要小心了,別睡夢中被人將腦袋割了去,財錦動人心,這一箱珠寶足以讓人瘋狂,不信你就拭目以待吧,哈哈哈——”
話音落下,劉巖策馬回了大營,只將珠寶留下,卻用陰損的話語挑撥程銀,財錦動人心,如果一箱珠寶擺在程銀面前,程銀都會動心,當兵吃糧,不就是爲了混口飯吃嗎,劉巖這麼陰損拿出一箱珠寶,兵士們男包就不動心,到時候那可是要命的事。
程銀回了縣衙,便是一直憂心忡忡,兵卒們望着寶箱眼中的狼光讓程銀感到擔心,彷彿周圍所有的人都在惦記,自己就成了那一箱珠寶,想到這,程銀就不由得啐了一口:“劉巖你這個王八蛋,也太*陰損了。”
可是罵歸罵,程銀也沒有好辦法,防着就能防得住嗎,若是幾十個兵士涌進來,自己還防個屁,亂軍就能殺死自己,程銀可不認爲自己能夠拼得過那麼多的兵卒,輕嘆了口氣,心中有些凌亂,閉上眼睛,也只有自己在一邊還覺得踏實點,只要有人靠近,程銀就害怕有人會暗害自己,這也太難過了吧。
哪知道怕什麼來什麼,程銀連飯都沒吃,迷迷糊糊地坐在椅子上有些打瞌睡,但是就在此時,確有一名屯將,拿着弩弓悄悄地摸了進來,身後還有幾名兵卒,這屯將咬着牙,一臉的通紅,腳步很輕,生怕被人發現,看得出是很緊張的。
如果不是程銀小心,只怕也不會發現有人摸過來,就在快要進大堂的時候,有一個兵卒不覺得腳步近了一點,見到旁邊的親兵,那屯將朝親兵招了招手,做了個分錢的手勢嗎,然後朝親兵們招手,猶豫了半晌,那些親兵終於也加入了進來,誰是爲了程銀纔來當兵的,拼死拼活的不就是爲了掙點錢,好養活一家老小嗎,有這個機會何樂而不爲。
正是因爲那個腳步一重,本來眯着眼睛的程銀隱約的察覺到了,心中一驚,已經翻身而起,悄然的躲在了一個屏風後,果然過了片刻之後,就看到一名近衛先走了進來,這時候程銀還以爲自己疑神疑鬼,但是卻見近衛回身招了招手,隨即便有人摸了進來,竟然有十幾個,讓程銀的一顆心朝下沉下,真的有人按耐不住了。
程銀一開始憤怒,但是慢慢地就變成了悲哀,然後又化作恐懼,這些人是要來殺自己的,此時這麼幾個人,但是還會不會有人來,而且親兵都背叛自己了,財寶果然有吸引力,程銀心中一陣冰涼。
親兵有走進內堂,看着整齊的牀鋪,知道程銀不在,出來便有些懊悔,只是苦笑道:“我怎麼就不知道程銀出去了呢,這可怎麼辦?”
那名屯將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朝衆人一揮手:“或者程銀去巡城了,咱們去院子裡埋伏起來等他回來。”
話音落下,一幫人就轉出去了,屏風後面的程銀此時心中哇涼哇涼的,剛纔那些人的話已經讓一切都很明瞭了程銀也並沒有跳出去斬殺這些圖謀不軌者,因爲殺了這一批,那肯定還會有一批,自己殺得完嗎?程銀心中擔心的要死,自己該怎麼辦?看來想當一個忠誠之士並不容易,那必須有殺身成仁的打算。
待了一會,程銀還是咬了咬牙有了決斷,從後窗裡翻出去,後面就是縣衙的外牆,程銀不敢走大門去,因爲那裡有人等着自己送死呢,便從外牆裡翻了過去,趁着黑夜悄悄朝南門摸去,看來像報名,也只有開門投降了。
眼見着便到了南門,程銀心中反而緊張起來,因爲那裡有幾十個守城的兵卒,想要出城就要從這裡過去,但是這些兵士會不會殺他呢?程銀不敢決斷,咬了咬牙走了過去,卻已經將長劍抽了出來,耳聽有兵士喝問:“誰——誰在那裡——”
刀槍對準,弩弓也逼了上來,程銀已經走了過去,正好與兵卒打了個照面,眼見着那兵士一呆,程銀心中一狠,就看着兵士臉色不對,所謂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走到兵士前面,程銀低呼了一聲是我,只看着兵士一呆之際,猛地揮動長劍,便將兵士斬於劍下,登時鮮血濺了一地。
“打開城門,誰敢殺我便上——”程銀一臉的猙獰,讓此時他已經看清了他的兵士們有些不知所措,將軍瘋了嗎,慌亂之間,卻是已經打開了城門。
眼見城門打開,程銀不敢久留,小心地戒備着那些兵士,當然也沒有人敢靠近他,只是一個個都多得程銀遠遠地,因爲在他們看來程銀此刻已經瘋了,其實絕大部分的兵士還沒有想起過要殺了程銀,畢竟積威於此,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大膽子的,眼看着程銀出了城,就一路奔新軍大營而去,看來祖歷城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