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笑了笑,朝朱奎揮了揮手:“你們還愣着幹嘛,來者是客,還不快請兩位公子坐下,瞧你們這羣木頭,這點待客之道也不懂,快去讓夥計再給換一壺好茶,我也好和兩位公子說話。”
然後指着空出來的三個座位,劉巖站起來笑道:“兩位公子快請坐下說話,劉巖是個粗人,禮數不周還請不要見怪。”
至於典韋三人自然站在劉巖身後,襯托出劉巖的不凡,畢竟三人都是少見的壯漢,一看就是到武藝不凡,能有這種人做屬下,劉巖自然也不是一般人,這兩名青年倒也不敢怠慢,客氣了一番,便在劉巖的兩邊,自然有夥計端上一壺好茶,換了茶碗,還端上了一盤子瓜子,讓劉巖很是誇獎朱奎,卻哪知道這卻是這獅子樓的規矩,凡是長安城裡出了名的士子,還有那些達官貴人,只要來了這獅子樓,不用多說,茶水瓜子免費送一份,這也是李炳特崇拜名人雅士的原因。
“還請秉言兄弟說題目吧。”劉巖一伸手,笑呵呵的道。
董秉言點了點頭,一臉的謙虛,其實董秉言可不是個謙虛的人,只是剛纔的那個對子,卻是他想了很久纔想出來的,問了很多人也對不出來,就連他自己也想了很久想不出來,不想卻被劉巖一下子對出來了,讓董秉言自然是心中驚訝,自然不敢在劉巖面前帶出那番自傲的樣子,略一沉吟,董秉言這才低聲道:“上聯是龍怒捲風風捲浪,還請兄臺指點。”
劉巖閉上眼沉默了片刻,對對聯劉巖倒是前世還有些研究,那是大學的時候無聊的時候,一個宿舍的幾個牲口爲了喝酒定的規矩,誰對不上來就要喝酒,所以常常研究對聯,此時倒是正好用上,略一沉吟,劉巖豁然睜開雙眼笑道:“月光射水水射天。”
董秉言一怔,與另一個青年對望一眼,不由得擊掌叫好道:“好對子,兄臺真是非常人,這麼快就能對的出來,讓我們可真是汗顏。”
“伏文才今日算是見到高人了,剛纔失禮,還請兄臺不要見怪。”另一名青年朝劉巖一鞠,着人便是伏文才,只是劉巖卻不知道這兩位都是那一家的公子。
劉巖只是笑笑,卻並沒有說話,自己剛纔已經表露了實力,一個對子可能是一時靈感,那麼兩個對子就絕不是隨便偶得來的了,董秉言與伏文才對望了一眼,那還有心思坐在這裡喝茶聊天,一對眼色,站起來一起朝劉巖施了一禮:“兄臺高才,我們心生仰慕,不知兄臺可有時間隨我們上樓與長安的年輕俊彥見上一面,也讓他們領略到兄臺的風采,不知兄臺可願意給我們一個薄面。”
卻是這二人眼見劉巖真是有才,便起了結交之心,這纔想約請劉巖去樓上,樓上有什麼人,那都是長安的青年才俊,都是長安城內有名有姓的士子,而且也多是衙內,也就是當朝諸公的公子少爺們,便是這二人,一個是光祿勳董承之子,而另一個是國丈伏綄的公子,也就是伏皇后的哥哥,雖然沒有什麼官職,但是卻是正兒八經的國舅爺,至於樓上的卻也多是這般人物,這也是爲何李炳在樓上伺候着的原因,就是這幫公子爺,李炳爲了能讓詩社在獅子樓舉辦,可是沒少費了心思,所有的酒水飯菜都是免費的,這還不算,一應瓜果零食也都是孝敬的,甚至爲了討好這些公子,李炳還經常幫着他們合書,所謂合書就是結集出書,爲他們這些公子哥揚名,要不然李炳的父親不過是董卓府上的一個門房,有如何能有這般家業,也真虧了李炳這個人才極力拉攏這些公子哥,這兩年來獅子樓從一個小酒家變成現在的大酒樓,這全是虧了李炳的操持,當然也不排除李炳本身也喜愛詩詞,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聚會,這詩社的聚會機會隔三岔五的就要在這裡舉行,但是莫要看整天這樣折騰,獅子樓不但不賠錢,反而賺了不少,只是一壺茶就要比別的茶館酒樓貴上一兩倍也不止,就別說酒菜了,偏偏還有許多人願意來這裡,哪怕是個一樓。
說到這裡,大傢伙也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所在,也知道爲什麼李炳連有人來送錢也顧不得了,面對這樣的約請,劉巖怎能拒絕,自然是一拍即合,說不定還能在這裡找到幾個他喜歡的人才呢。
劉巖雖然心中喜歡,但是卻不好在臉上帶出來,遲疑了好一會,纔算是嘆了口氣:“那也好,既然兩位兄弟這樣盛情,那我要是推辭還顯得我矯情,倒是對不住兩位兄弟的一番心意了,那就一起上樓吧。”
便安排典韋三人在樓下等候,劉巖隨着董秉言和伏文才便上了二樓,哪幾個下人自然不敢在阻攔,二樓上很雅緻,雕樑畫柱,還擺了許多的花草盆景,只是一上來就感覺到神清氣爽,也難怪詩社會選擇此地聚會。
二十多個年輕士子各自散坐着,其中還有七八個年輕的女子,最大的一個二十多歲,最小的卻只有十二三歲,那一個也都是綾羅綢緞,一看就知道都是世家子弟,這所謂的詩社,看來那就是這些達官貴人的子弟結成的一個社而已,其中不見一個寒家子弟,劉巖這一身鐵甲上來,倒是顯得鶴立雞羣。
還沒等劉巖挨個看過來,卻聽有人已經不滿:“我說秉言文才,你們而爲下去就領上來這麼一個人物,一個軍漢怎好和咱們混在一起。”
說話的失意哥白衣青年,不過十**歲的樣子,一臉的傲氣,看向留言的目光一臉的鄙視,彷彿和劉巖爲伍就是丟了身份,面對這種世家子弟,劉巖卻只是颯然一笑,最後將目光落在一個有些微胖的矮個子身上,此人一身黑袍,看上去一臉的恭卑,卻不似其他人都是一臉的傲氣,倒是更像是一個生意人,劉岩心念一轉,估計這這便是自己要找的那個李炳,至於其他人劉巖還真沒心思搭理,這些世家子弟瞧不起他,他也更瞧不起這些世家子弟,除了吟詩作對整天混跡,根本就沒有幾個有真本事。
這邊被那青年諷刺,董秉言和伏文才兩人臉色不好,其實滿堂之中二人身份也不會弱與其他人,但是卻沒有其他人的那般勢力眼,所以剛纔也只有他兩人下去想看看是何等人物對的對子,換做別人一看劉巖這般模樣,只怕早就扭頭回來了,只是劉巖既然被二人領上來,卻被那青年瞧不起,這無異於一巴掌打在他們臉上,二人如何能不怒,董秉言脾氣最大,當時就是臉色一沉:“黃石,這可是一位高人,所謂名士隱山林,說不定就是一位大才,你莫要狗眼看人低——”
伏文才臉色也不好,只是董秉言說話了,他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朝劉巖抱了抱拳:“兄臺莫怪,還請這邊坐,有些人不學無術,只是長着家世自以爲是而已,兄臺且莫與這種人計較。”
話音方落,被二人損的厲害的黃石猛地蹦起來,臉色變得有些猙獰,指着董秉言和伏文才獰聲道:“董秉言,伏文才,別欺人太甚,我不願意爲了一個髒兮兮的軍漢和你們翻臉,要是你們再敢罵我,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們。”
被黃石的模樣嚇了一跳,董秉言和伏文才二人對望一眼,還真怕黃石鬧將起來,這小子可是京城士子之中的無賴,只是老子身居高位,沒有人願意得罪他罷了,所以纔會容許他參加詩社,此時被黃石一威脅,二人還真不敢在說難聽的話,可惜二人不敢說,卻不代表就沒有人吱聲,一直打量李炳的劉巖,聞言倒是有些惱怒,畢竟董秉言和伏文才對他挺客氣的,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看二人吃癟,劉巖忽然望向黃石,嘴角揚起意思嘲弄,啐了一聲:“黃石,你也別欺負老實人,要打不妨衝我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膽子,來呀,打他們的耳光就憑你也配。”
本來都在看好戲的那些青年男女,何曾見過如此蠻橫之人,不覺的都是一呆,那黃石更是仗的滿臉通紅,仗着老子的身份,何曾有人敢這樣對他,不由得一股怒火衝昏了頭腦,猛地就朝前撲了出來,伸手就要朝劉巖打去。
劉巖臉色一沉,一股子殺機涌了出來,雙眼凌厲的盯着黃石,只要是黃石敢動手,劉巖倒是再不想惹事,也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黃石,劉巖也不是隨意吃虧的主兒,加上劉巖一直在戰場上廝殺,身上本來就有股戾氣,此時一瞪眼,殺機凌然,誰看的都是神色一緊,這殺氣可是殺人殺出來的,自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比的,劉巖在戰場上殺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種殺氣雖然無形,但是卻能指入人心扉,那黃石首當其衝,只感覺和劉巖一對視,就感覺一陣呼吸困難,從頭頂涼到腳底,一瞬間猛地站住竟然不敢再往前去,只覺得若是衝過去,此人當真敢殺自己,黃石還沒有這個膽量拿小命試一試,場面一時間冷了下來,黃石站住,臉色依然猙獰的嚇人,呼呼的喘着粗氣,咬着牙忽然道:“你可知道我爹是誰,我爹是司徒黃琬,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