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這才釋然,想想也是,主公對自己很是看重,也就是說自己那是自己人,而嚴顏是西蜀降將,本身投降過來就不踏實,自己何必與他爭執,豈不是顯得度量太小了,不由得嘿了一聲:“軍師說的是,忠以後不再和他爭執了,讓着他便是,爲了主公的大業,忠受些委屈哪也是應該的。”
且不說諸葛亮如何說,這邊嚴顏縱馬朝馬超迎去,卻見馬超搶下無有敵手,便已經殺進了大營,不知多少將士慘死在馬超手下,眼見着新軍便已經殺入大營,就在此時,忽然間一聲號響,登時間便見猛然間四面火起,那些大車紛紛起火,一下子擋住了道路,在想衝過是不可能了,繞路都是個問題,一下子讓新軍成了沒頭的蒼蠅,不至地哦啊去何處過去,來回衝撞,卻只能在原地打轉。
而另一時間,蜀軍也殺了上來,這時候步卒的靈活性凸現出來,不用顧慮新軍馬軍的衝鋒,變轉來轉去,不時的幾個人一起衝上去,將新軍逼住,然後有的射箭有的挺槍就此,便有新軍不斷慘死,竟然無法抵擋,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此時新軍大軍不自覺的已經被分割成無數個小隊,多着十餘人,少者不過兩三人,加上在馬上週旋不開,幾乎便是閉目等死,一時間慘叫聲連綿成一片。
而看到這一幕的馬超,不由得雙眼迸射出怒火,但是除了用槍挑死眼前的蜀軍,馬超卻無能爲力,又驚又惱之時,不由得大喝一聲:“撤退,撤退——”
但是此時撤退還來得及來,在想出去已經不太可能,蜀軍不斷地圍上來將散亂的新軍圍住,除了馬超附近的兵卒因爲有馬超在還勉強能夠抵禦,其餘的深入的兵卒卻已經被熊熊的火焰給燒得暈頭轉向,甚至分辨不清東南西北,只是亂闖,有的反而車架號大營深處扎去,隨即被蜀軍斬殺。
看着不斷被殺的將士,馬超心裡如何驚怒也是無奈,幸虧旁邊的副將吳成倒是想出一個主意:“將軍,不如讓弟兄們下馬,用帳篷的撐杆做撞木,將馬車都給撩到一邊去,開始一條路來,弟兄們纔好尋路衝出去,不然的話就只能全部折在這裡。”
馬超也不及多想,只是點了點頭:“好,你來組織弟兄們開路,我來殺敵掩護,快。”
隨即馬超領着幾十名親兵便開始斬殺周圍的蜀軍,所過之處無人能敵,而吳成卻下了馬,與其餘的將士用帳篷的撐杆作爲撞木,十幾二十幾人和抱着,便轟然間將燃燒的馬車給掀翻了,登時將撒的四下都是大火一片,原來看上去火焰騰騰的,如今卻是真的蜀軍大營着起了火來,不過卻給新軍開闢出一塊空地,隨即不少兵卒眼見如此,便已經抽身推到此地,而隨着下馬開始清理後面的馬車帳篷燈亂七八糟的雜物,清理出一條道路,果然是破壞比建設要容易得多。
再說此時馬超正殺的起興,卻忽然有一員老將迎面而來,望見馬超只是高呼道:“馬超小兒,休得猖狂,待我嚴顏與你一戰。”
嚴顏?馬超並不以爲意,只是撇了撇嘴,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老東西,這本歲數了,不在家等死,還出來找死,帶我馬超送你一程罷了。”
這話音才落下,雙方便已經撞在一起,馬超長槍化作梅花點點,槍影將嚴顏籠罩起來,自然是看上去好一片殺機森森,雖然最少說的看不起嚴顏,但是自從上一次被閻行給抓了之後,馬超就小心了很多,也就不在大一,儘管是一員老將,但是能到這般歲數還馳騁沙場的,那定然也不是簡單人物。
再說嚴顏手中這柄大刀,卻與一般人的大刀不一樣,此刀名爲月鏟,前面是一個大刀頭,刀身後面還有一個月牙鏟,這月牙鏟上還類似於吳鉤,可以鎖兵器,可劈可砍可撩可刺可拖,不一而足,確實時間厲害的兵器,一般人也不敢抵擋,只是卻不知今日碰上的是馬超,這馬超手中也是劉巖所贈的長槍,自然也不一般,兩間神兵確實撞到了一起,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
‘噹’的一聲,兩件兵器撞在一起,二人均感覺手臂一震,心中不由得一驚,卻說嚴顏猛地一咬牙便已經搶先下手,大刀一拖,月牙鏟登時便將長槍的槍前段鎖住,嚴顏心中大喜,猛地用力一攪,便要將馬超的長槍脫手,只是馬超非是弱者,這一時間也拖不過去,二人反而是僵持起來。
馬超心中這事一個吃驚,幾次奪槍竟然抽不回來,只是周圍都是蜀軍,這樣僵持下去顯然對馬超不利,心中不免焦急,卻忽然想去了當日自己出長安的時候,劉巖曾經告訴自己,這杆槍是特製的,也是爲他馬超特意打造的,與一般的長槍不同,只要按住槍身上的一個狼眼,這是因爲馬超多於羌族接觸,而羌族卻是崇拜狼,所以槍身上便有了狼的圖騰,這一按狼眼,編制聽‘倉’的一聲,長槍前段忽然轉了起來,這哪裡還能再鎖得住,登時讓嚴顏雙手一滑,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此刻嚴顏正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馬超的長槍奪過來,這忽然間而來的脫力,讓嚴顏根本就沒有準備,只是猛地一晃,嚴顏竟不能從馬上坐穩,一下子栽了下來,就連大刀也脫手飛出。
馬超這一脫困,不由得心頭一鬆,一時間心中大爲激動,果然是一杆神槍,不由得仰天一聲長嘯,心中快意的很,卻不想已經錯失了擊殺嚴顏的最好時機,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這一耽擱,嚴顏已經緩過勁來,眼見馬超一槍已經朝他攢來,嚴顏顧不得其他,猛地特地滾了出去,卻是傳說中的沾衣十八跌,可惜說的難聽點,那就是驢打滾,着實不怎麼光彩,但是卻畢竟滾出了幾步,卻已經保住了性命。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戰馬丟了,大刀飛了,自己還滾出來的,這實在是很沒面子,嚴顏只感覺老臉上火辣辣的,見馬超追來,竟不敢再戰,只是閃身躲在一輛馬車之後,一時間羞愧欲死,只恨一時大意,這纔有了這般丟人的事情,但是想要再戰,也只有去尋自己的大刀,總不能赤手空拳的去和馬超拼命吧。
好在馬超也不與他糾纏,舍了躲了的嚴顏,便已經衝了過去,將殺過來的十幾名蜀軍挑殺,眼見馬超如此武勇,蜀軍也不由得暗自膽寒,一時間這邊竟然沒有幾個人衝過阿里,只是衝過來的便已經被馬超斬殺乾淨。
而另一邊,吳成也已經打開一條道路,雖然還沒有看見出路,但是畢竟已經聚集了三四百人,慌亂之後,也結成陣型,正在抵禦蜀軍的襲殺,卻也一邊開始收攏殘存的將士,凡有存活着,便自行朝這邊集合,終究是一條活路。
遠遠望過來,諸葛亮臉色陰沉下來,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有人想出了破陣之法,可惜本來預備夜間實戰的,到那時候新軍必然大亂,看不見全場的情形,自然會不知所措,那邊是死定了,可惜呀可惜,馬超竟然不按道理出牌,大白天的就殺了過來,讓着八卦離火陣卻是威力大減,讓諸葛亮好一陣唏噓。
到了此時,黃忠縱然不想和嚴顏爭勝,心中也不敢多想什麼,只是催動戰馬而去:“軍師,我去接應嚴將軍,決不能讓馬超跑了。”
話音落下,人已經沒入大營,直奔馬超而去,而此時嚴顏也尋到了自己的大刀,卻不甘心就此敗退,有咬着牙隨便找了一匹無主戰馬,便已經又殺了過來,望定馬超只是悲聲道:“馬超小兒,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納命來——”
說着,便已經殺了上去,再也不敢去鎖兵器,只是大刀橫斬,直取馬超而去,可惜被馬超長槍一擋,雙方錯開,一時間刀光劍影,兩人你來我往,也分不出高下,此刻嚴顏纔算是表現出來他的武藝,竟然不比馬超武藝差了,雙方轉眼便是二十多個回合,只是此時馬超心中着急,便不想與嚴顏糾纏,心念一轉,猛地一夾馬腹,坐下寶馬雖然也只有兩年,但是也算是和馬超朝夕相處,或者是感受的主人的煩躁,那戰馬也就不甘心,竟然乘着兩人交錯之際,身子猛地一甩,拆彈將馬叉給掀了下去,然後猛地撞在了嚴顏的馬上,那馬匹怎麼能抗得過這西涼汗血寶馬的厲害,被這一撞,不由自主的便朝一旁倒去,嚴顏無備,一時間反應不及,隨着戰馬便倒了下去。
再說馬超稍微一緩,才發現嚴顏已經一腦袋栽在地上,不由得大喜,也顧不得其他,只是一催戰馬,便已經一槍超地上還沒有緩過勁來的嚴顏此去,這就要將嚴顏斬殺於此,可憐一呆西蜀名將,五十八歲尚且征戰沙場,一身武藝少有人能敵,如今竟然要冤死在一匹馬上,倘若不是那匹無主戰馬,雖然勉強能駕馭,但是戰馬畢竟認生,根本不能好好地和嚴顏配合,這纔有了此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