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巖帶了三十斤火藥,其實也沒有主要的目標,不過正好用得上,隨即便讓十名近衛帶上十斤火藥,隨着劉巖一聲令下,近衛便已經朝安平城衝過去,只是一出了密林就已經被袁軍發現,當然也就發現了藏在密林之中的近衛營,鑑於此,劉巖索性領着近衛營站了出來,在安平城三裡外結成大陣,望着十名近衛朝城門衝去。
十名近衛並沒有引起援軍的注意,畢竟沒有攜帶攻城武器,說真的,對於十名近衛殺過來,袁軍還是有些看熱鬧的心思在裡面,搞不懂十名近衛想要做什麼,難不成十個人就想攻城嗎,看着衝過來的十名近衛,一個小校臉上掛着嘲弄的小,只是一擺手:“準備——”
話說眨眼間,近衛們便已經衝到了二百步之內,卻猛然間打開了蒙布,將整個人都罩在了蒙佈下面,果不其然,隨着一聲令下,登時間一片箭雨射了下來,縱然有蒙布在,但是也還是有人受傷了,有兩名近衛被射中了後背,好在趴在馬上,並沒有掉下去。
只是一晃眼,便已經衝到了城門處,近衛們取下馬上掛得木盾,這種木盾比步卒用的小了很多,並不能護得住全身,但是近衛也不是用來護住全身的,眼見衆人翻身下馬,便已經聚在城門處,隨即將十面木盾鎖在一起,架起來擋在上空,也虧得近衛反應夠快,果然眼見近衛衝到跟前,城牆上邊有人砸下碎石,要是沒有木盾保護,但是這碎石就能將衆人砸個稀巴爛,何況還有滾水澆下來。
將火油澆在城門上,就算是炸不開,也要燒他個差不多,只是就是這片刻,還是有近衛被滾水澆的傷的不輕,更有四匹戰馬被砸死,援軍的反應也不可爲不快,只是這短短時間,十名近衛之中便已經有了五名傷員。
放好了火藥,只要點燃了就可以離開了,但是五名傷員加上死了四匹戰馬,衆人想要離開卻沒有那麼容易了,反倒是遲疑起來,一名近衛苦笑了一聲:“我留下吧,身上傷的厲害,根本不敢動彈,你們走,我來點火,也算是出一口惡氣。”
“我也留下——”幾名受傷的近衛知道沒有戰馬根本就回不去,索性留在城門處,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最不濟也能找回點什麼,幾個人早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
近衛們對望了一眼,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只是拍了拍幾名傷者:“儘量活下去,咱們還有機會,就算是死也不能白白送死。”|
幾名近衛離開了,留下來的五人從死馬上卸下弩匣,舉着木盾,在城門遠一點結成陣型,只留下那名被燙傷的近衛,眼睜睜的看着那近衛點燃了藥芯,便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城門整個震動了,但是當煙塵散去,卻發現城門並沒有真的倒下,不過被炸得也有下殘缺,而隨着火光衝起,城門燒了起來。
看到這一切,劉巖嘆息了一聲,心中很不是滋味,對於幾名近衛的選擇導師並沒有說什麼,身邊的這些近衛只有生與死,這種情況下,近衛們一定會這樣選擇。
還需要等一下,等大火將城門燒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才能衝過去,不然這麼大的火誰也無法靠近,默默地等待着,殺機卻是越來越重,遠遠地就望見已經燃燒的城門被打開了,是袁軍在救火,自然不可能任憑大火燒下去。
剛纔的爆炸聲,已經讓人忘記了還有四名受傷的近衛在旁邊,或者已經將四名幾乎失去戰力的近衛徹底忘記了,但是他們自己卻沒有忘記自己,四個人眼見有袁軍出現在城門口,竟然勉強撐着盾牌衝了過去,而此時袁軍正忙着救火,也懶得理睬這幾個近衛,敢衝過來一刀宰了就是了。
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近衛手中還有弩匣,迎着袁軍的長槍衝過來的時候,弩匣卻已經開始發威,登時間放到了一片,而且隨着三段射結束,最少有二十多名袁軍被射殺,在城門處倒了一片,而失去了弩匣的近衛們,卻是高呼了一聲:“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話音未落,就已經被衝來上的袁軍給活活的扎死在這裡,但是此時,劉巖已經開始催動大軍衝城,城門上的火已經被快要澆滅了,相信你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因爲城門的損壞,近衛營一發動,果然讓袁軍有些慌亂。
三裡之外,說起來很遠,其實也不遠,大軍衝起來,也不過一會的時間,但是才衝了幾百部,城頭上的火炮就發出鴻天的聲響,砸在近衛營的馬隊之中,邊有十幾人慘死當場,還有一些人被絆倒的戰馬甩了出去,只是這時候沒有人會停下來。
當第二次火炮的響聲之後,及屋內英便已經衝到了城門下,典韋一馬當先,大喝一聲,從戰馬上飛撲而下,雙戟轟然砸在了城門上,那已經一片狼藉的城門,傳來一陣撕裂的聲音,雖然看得出有裂縫出現,但是卻並沒有破開。
“給我破——”典韋一聲虎吼,全身之力關注雙臂,掄起雙戟重重的砸在了城門上,每一隻短戟都有四十多斤,宛如一柄重錘,合着典韋的千斤巨力,終於城門傳來一聲不甘心的悲鳴,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隨即被後面的近衛強行給擴大成一個大洞,邊有近衛舉着弩匣,一片箭雨射進去,隨即有人衝進去。
城門打開了,在近衛不要命的攻擊下,袁軍沒有能守得住城門洞,隨即大軍殺了進去,只是已經有防備的袁軍在城門處設了拒馬,可憐遇到了典韋這樣一個怪胎,雙戟之下生生將幾百斤的拒馬挑飛出去,落在袁軍的陣營裡,反倒是咋傷了不少人,引得袁軍一陣慌亂,兩軍轟然撞在一起。
近衛營的精銳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淋盡致,有些慌亂的袁軍沒有能扛得住近衛營的衝殺,也沒有能阻擋住近衛營殺進城中,幾百袁軍被生生撞開,一部分慘死在近衛營的長槍之下,一部分卻被擠到了一邊的民宅中,看着近衛營殺了進來。
近衛營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衝進了安平城,隨即向四城擴散,一場殺戮在安平城中展開,雖然巷戰對於兵卒來說有一定的優勢,但是奈何近衛營有弩匣相助,更有鋒利的長槍和大刀,幾乎每一處都有被撕裂的袁軍陣營,大街上小巷中,不斷地有鮮血飛濺,喊殺聲慘叫聲連綿不絕,在城中起起伏伏。
典韋從戰馬上躍下來,領着五百近衛已經殺上了城牆,就像是一把鋼刀站過去,手下沒有一合之將,不是有人被從城牆上掃落下來,凡是被短戟砸中的,就沒有一個不是骨斷筋折的,西門也很快淪陷了。
廝殺延綿了安平城每一個角落,袁軍不是精銳的近衛營的對手,在弩箭的打擊下,配合着長槍的突刺,袁軍很快就崩潰了,但是崩潰的袁軍,卻淪落成爲近衛營的獵殺目標,沒有人會仁慈,有的只有不停的殺戮,殘肢斷臂遍佈了角角落落。
足足有一個多時辰,喊殺聲漸漸弱了下來,只是慘叫聲卻還在繼續,袁軍的身影越來越少,只要被近衛營盯上的,就難逃一死,甚至已經不躺在地上等死的傷兵,也會被近衛營補上一槍,即便是有的想投降,近衛營也沒有接受的打算,畢竟此時是在敵人的腹地,哪有時間來整編。
又過了一會,城中大隊的袁軍已經見不到了,幾乎被斬殺了個乾淨,剩下的就是該收不殘餘的袁軍,而此刻劉巖才呼了口氣,廝殺了半晌,的確是列壞了,何況剛纔還差點被一名袁軍將領給一刀劈中,幸好被近衛撞開,饒是如此,也是被劃了一下,後背上好長的一道血口,好在並不致命。
這一戰,斬殺袁軍進三千人,城中的守軍幾近全滅,只有少數的逃進了民宅藏了起來,一時間也搜索不出來,不過不會太多,估計這也不過三四百,而近衛營檢點之後,死亡三百六十九人,傷了六百多,其中有一百多是重傷,其餘的還都有一戰之力,也虧得近衛營的療傷是比較齊備的,在戰爭結束之後,沒有受傷的就開始對受傷的進行救助,這才讓那些重傷者留下性命來。
張郃在城中囤積了五座糧倉,共計囤積糧食三萬石,經過這些天的消耗,其實也就剩下兩萬石了,其實這不是張郃不小心,畢竟此時張合的大營也不過三四十里,碎石可以殺回來,如果是騎兵緊急救援的話,最多也不過只需要兩個多時辰就能趕回來,但是此時卻來不及了,雖然在後來,城中也派出了求援的人,但是卻沒有料到城破的這麼快,而且廝殺結束的這麼快,不然就算是攻進城,如果袁軍趕回來,還能來一個甕中捉鱉,可惜一切都已經和是過往雲煙。
劉巖在短短的休息之後,並沒有多做停留,不然等張郃回軍可就麻煩了,這一戰幾乎失去了一半的戰力,再也支撐不住另一場廝殺了,所以劉巖將兩萬石糧食撞上大車運出了城,然後放過燒了所有的輜重,便朝南深澤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