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肅然一驚,心中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劉巖爲什麼對自己動手,只是沒有時間想這些問題,面對着洶洶而來的長刀,張燕腳下用力已經朝後退去,幸好此時是戰時,手中還握着爛銀槍,見長刀如骨隨行朝自己飛斬而來,爛銀槍猛地一震,便幻化出漫天槍影,槍尖點在長刀上,只感覺胳膊一震,好大的力氣。
再說此時張燕的親兵可是沒有防備,不似張燕那般警覺,那裡會聊到自己人忽然下毒手,頃刻間被打了個淬不及防,登時死傷一片,鮮少有人能夠逃過,剩下的十幾個親兵在錯愕之間,慌亂的想要抵抗,但是怎麼可能抵得過,只是頃刻間就被殺了個乾淨,隨即朝張燕圍攏過去。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新軍將士都有些不知所措,特別是那些原來合併過來的新軍將士,在他們看來,保護管大王幹什麼都不會錯的,儘管心中不明白大王爲什麼忽然要殺張燕,就連原本的黑山軍此刻也都不知所措,畢竟已經加入新軍,對於這位大王信號總本能的感到恐懼,自然沒有人衝上來。
張燕一退再退,情急之下勉強擋了幾招,卻已經被顏良壓得有些力不從心,而且一時間弄不清楚劉巖爲什麼要殺自己,又驚又怒之下,卻是不停地朝後飛退,若不是張燕身手敏捷,一身輕身功夫了得,只把已經要被顏良得手。
一槍擋在顏良的長刀上,張燕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幾步,還不得站住身形,顏良卻已經又撲了上來,手中長刀從一個很刁鑽的角度劈了出來,張燕來不及多想,本能的腳下一用力,人已經翻了出去,長槍在地上一蕩,便已經退出很遠,雖然武藝不如顏良,但是一身輕身功夫卻不是顏良所能比擬的,只是即便是腿的快,卻還是被一刀撩中了胸腹之間,留下一道深深地血痕,幸虧是退得快,要不然張燕可就給開膛破肚了。
饒是如此,張燕也已經支撐不住,猛地摔倒在地上,胸腹間已經被鮮血侵透,此時張燕心中無比的悲憤,根本不曉得劉巖爲何要殺自己,自從投降之後,雖然並沒有完全真心的當一個手下,但是卻也沒有做過一點對不起劉巖的事情,爲什麼要殺自己?張燕一臉的慘笑朝那殺手望去,此時雖說還沒有死,但是卻也失去了動彈的能力,但是就是這一望之下,從這角度望過去,卻正好看到顏良的樣貌,當即一呆,不喲肚餓失聲道:“你是顏良——”
這話音落下,便已經望見顏良朝自己這邊大步而來,卻是非要講自己斬殺,這一瞬間張燕明白了,要殺自己的是袁紹而不是劉巖,至於那人究竟是用什麼辦法裝扮的劉巖卻不得而知,但是有一件事卻是跟定的,這是袁紹的陰謀。
不過這時候明白已經晚了,張燕想要掙扎着動一下也很難,就不要說在去拼殺,看着顏良就要衝到自己身邊,張燕慘笑了一聲,看來今日就是自己的斃命之所,正要閉上眼睛,卻忽然有人自天而降擋在顏良身前,一隻大矛朝着顏良攢去,可不正是丈八嗎,卻說丈八一聲虎吼:“劉巖,你爲什麼要殺我們兄弟?混蛋——”
雖然不能丈八一身力氣不小,但是卻並沒有練過幾天武藝,那裡是顏良的對手,只是幾個回合,就在張燕面前將丈八活活的劈成了兩半,可憐丈八一聲英雄,至死卻做了一個糊塗鬼,都不知道是被誰殺死的,丈八的死讓張燕更加悲憤,卻又無可奈何,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已經沒有辦法了,死就死吧。
但是想象中的大刀並沒有落下來,耳中聽到顏良的幾聲喝罵,隨即有人將自己擡了起來,等張燕睜開眼睛,才發現竟然有一隊新軍將士圍攏在自己身旁,有幾個正擡着自己朝後退,還有一個郎中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至於顏良此時卻是被幾十個新軍將士用強弩逼住,即便是顏良的身手,雀也不敢面色對這麼多的強弩,一時間沒有幹追過來,而隨在顏良身邊的人也已經被射殺了不少。
就在此時,那些假扮的近衛營,卻已經開始屠殺毫無所備的新軍將士,在沒有防備之下,無數新軍將士都被屠殺,而且正有人打開大門,此時張彥終於明白高覽爲何會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心中一動,只是高聲道:“他們是假的,是袁紹的人——”
但是聲音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大,而且被掩沒在喊殺聲中,不過令張彥高興的是,已經開始有一些新軍將士和黑山軍的老兵開始朝自己身邊靠攏,而且自己身邊有兩個兵卒不斷地揮動一個小旗,引導那些新軍將士朝這邊合攏,這短短的功夫便也有上千軍了,有了這股力量最少可以有一片之力,就算是顏良也休想殺過來。
沒有時間管其他的,張燕也顧不得眼前的這些怪異的事情,只是喘了幾口氣沉聲道:“快豎起大旗,招引弟兄們全部圍攏在周圍,吹響號角。”
那些兵卒畢竟只是兵卒,用他們之間的那些聯絡暗號聯繫,並不能招引太多的人手,這一千多軍最少有七八百是原來的黑山軍,但是張燕話音落下,卻立馬有了主心骨,點登時見邊有人吹響了號角,同時有人將新軍的大旗豎了起來,有了這個指引,越來越多的兵卒匯聚到張燕身邊。
但是就在此時,城門卻被打開了,高覽領着三千軍殺了進來,有了這三千生力軍,加上新軍本身正亂着,高邑城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無數新軍將士慘死,也包括城中百姓,鮮血眼紅了地面,匯聚成血紅的水窪。
城中已經徹底糜爛了,張燕嘆了口氣,知道高邑城已經保不住了,不由得心中一沉,也虧得張燕心性堅韌,即便是看到無數黑山軍的老兵被殺,卻還是強忍着心痛沉聲道:“退到西門去,佔據西門阻擋袁軍,收攏殘兵,準備撤出去。”
雖然張燕已經很虛弱了,但是還是指揮着新軍將士推到了西門,在西門豎起了大旗,一方面結陣阻擋袁軍的衝殺,一方面給了慌亂中的新軍將士一個方向,讓僥倖逃脫的新軍將士知道朝那裡逃走,還能有一線希望。
也不知死殺了多久,城中已經滿是屍體,各式各樣的糾纏在一起,人名已經不值錢,鮮血流了一地,殘肢斷臂隨處可見,還有許多沒有死去的傷兵慘嚎着,有的沒有胳膊有的沒了腿,構成了一幅人間煉獄。
最終,有步卒三千人匯聚到了張燕身邊,而此時城中的廝殺聲已經小了,讓張燕有些無奈,八千兵士只剩下身邊的這一些人,但是此時猶豫不得,無奈之中張燕下令撤退,出了西門朝欒城退去。
顏良高覽有組織人馬追了出來,但是張燕雖然受了重傷,卻依舊將陣營守的滴水不漏,硬是讓顏良高覽沒有討得便宜過去,追出了十幾裡,雙方各有損傷,最終顏良高覽無奈的選擇了放棄,儘管城中大勝,四千人馬殺過了五千多新軍將士,但是畢竟損失也不小,也損失了超過一千五百人以上,真正追出來的不過一千五百人,剩下的多半也是傷者,儘管是騎兵,卻不一定能奈何已經拼命地新軍將士,何況在張燕的指揮下,雖然在撤退,但是卻一直維持着方圓陣,就讓顏良高覽二人如同老虎咬刺蝟無處下口。
再說望着張燕退去,最鬱悶的就是顏良,苦笑了一聲嗎,顏良不由得嘆了口氣:“元伯,這個張燕可真不簡單,如此傷重竟然還能指揮一羣殘軍結成陣營退走。”
“此人真是一個人物,不然怎麼可能於主公做對數年之久。主公也吃了不少虧,可惜呀卻投了劉巖。”高覽有些唏噓,對張燕很是讚歎:“若是此人投了主公,那主公絕對是多了一大臂助,真是可惜呀。”
隨即便引軍退回了高邑城,哪知道纔回了高邑城,卻有親兵送上來一封書信,接過來才知道是李海留下的,打開來一看,差點氣炸了顏良的肺,不由得咒罵了一聲:“媽的,這個蠢蛋這是要讓天下大亂呀——”
高覽一驚,趕忙接過來一看,也不由得臉色陰沉起來,原來李海在顏良高覽去追殺張燕之際,本來受了一點輕傷的他,應該是留下高邑城中養傷的,但是等顏良高覽離開之後,此人竟忽然忽然萌發奇想,要去長安給自己的徒兒報仇,不但要殺了劉巖的妻子兒女,還要給劉巖戴綠帽子,最少李海知道劉巖有四房妻室,李海想要讓劉巖常常失去的滋味,還想給劉巖弄一頂大綠帽子戴上。
一時間顏良於高覽相對無言,沉吟了半晌,二人才想起派人快馬加鞭的朝西面追去,希望能夠截住李海,畢竟李海走的時候還領了一百軍,這是顏良交給他的統帶的,但是追出了很遠很遠,也沒有找到李海的蹤跡,無奈之餘,顏良高覽不敢有瞞,趕忙將這個消息送給了袁紹,畢竟事關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