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劉巖衝出了四五里便感覺到不對勁,按說那幾名近衛應該趕回來了,相對的就是聶臻他們也該追上來了,此時還沒有回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當場與聶臻他們遭遇了,然後幾名近衛已經就義了,一想到這,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聶臻他們追上來了,但是這邊半天沒有動靜,那就一定是走錯了路,就應該是已經將聶臻他們引到了另一條路上,但是想到另外一條路上的那些傷員,劉巖臉色變了——
“回去,那邊的弟兄們有難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劉巖咬了咬牙便催馬掉頭,就要殺回去救人,不管怎麼說,不能讓那些弟兄就這麼代他而死,畢竟那些傷兵走得很慢,一定會被追上的,而且除了傷兵之外,實力並不算強。
但是劉巖一動,近衛們臉色都變了,並沒有人動彈,反而是兩名屯將擋住了劉巖的去路:“大王,使不得呀,現在回去就會和那些此刻遭遇,那樣的話對大王實在是太危險了,縱然那些兄弟全部戰死,也是他們爲大王盡忠了——”
“屁話——”劉巖臉色陰沉下來,猛地一催馬,生生從兩人的旁邊衝了過去,那個阻攔,惹惱了劉巖就是一馬鞭:“那都是咱們的弟兄,若是一起戰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不知道他們有危險也就罷了,既然之地哦啊他們有危險,如果不去救援,那我還不如*戰死的好,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兄弟們死在一起。”
到底是不能攔住劉巖,看着劉巖從身邊衝過去,有人伸出手卻不敢死拉硬拽,無奈之下,也只有緊隨着劉巖追上去,有人還不死心,只是勸道:“大王,也許那些此刻看到都是傷員,並不一定會動手呢。”
劉巖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自己的弟兄自己還不知道嗎,就算是那些此刻不動手,咱們那些兄弟還不是寧肯戰死,也不會讓刺客看個仔細,快點,要是晚了,就怕那些弟兄們——”
不願意再說下去,只是策馬而去,百餘人拼命的打馬,沿着來路趕過去,沒多久就到了剛纔的那個岔路口,只是劉巖看得仔細,便只見一片狼藉,很像是大軍過去的樣子,心中一動,難道是典韋洛寒率軍趕過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是得救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不過去看看的話也是不放心,便依舊沿着小路追了過去。
有道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有時候人只要一個念頭就可能改變許多事情,再說這邊童淵錯過洛寒,便已經追了上去,那些傷兵走得很慢,果然沒過多久就追上了,雖然傷兵們傷的不輕,但是卻不肯坐以待斃,甚至不肯做出投降的一點意思,便是讓讓檢查一下也不肯,眼見刺客追來,唯有還能廝殺的十幾名近衛,便已經開始結陣掩護傷兵,只是那些傷兵也不肯坐以待斃,甚至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打算,近衛營就沒有投降這一種說法。
不過幸好是童淵,雖然追殺劉巖,但是從童淵心中也並不是很熱切,而且從內心深處,對於聶臻所說的絞殺劉巖的理由也並不認同,畢竟如今後漢國的子民生活的是最好的,這世間萬物本就是優勝劣汰,什麼叫做正統,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三皇五帝夏商周一直到大秦統一天下,再到後來西漢東漢,每一個王朝都認爲自己是正統,但是都會被別人取代,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正是因爲童淵的這種想法,所以童淵並沒有想殺人,當時就制止了身後的衆人襲殺,雖然衆人並不贊同,但是奈何誰也不願意得罪槍王,所以也就沒有動手,只是任由童淵飄然而去,直接越過那十幾個近衛,在人羣之中轉了一圈,可惜他們的弩匣大都留給了前面負責阻攔的弟兄,但是幾個弩匣對童淵無法造成太大的殺傷力。
轉了一圈之後,童淵飄然落地,只是搖了搖頭苦笑道:“看來咱們都上當了,劉巖根本不在這裡,如果不是提前逃走了,那就是走的官道,不過走官道的可能性更大。”
其實他們手中也有劉巖的畫像,雖然有人蒙着面巾,但是卻被童淵挑開,這些傷兵根本無法抵擋童淵這樣的高手,確定沒有劉巖在這裡,衆人一陣無奈,便正要這回去,卻忽然有一個負傷的高手從南邊過來,到了跟前,卻是一臉的淒涼,只是哀聲道:“童大哥,聶大哥他們已經完了——”
“什麼——”童淵臉色大變,身後衆人更是激動不已,一時間都有些發懵。
沉默了好一會,這一羣高手纔有人哽聲道:“童大哥,聶大哥已經去了,可是咱們怎麼辦?”
畢竟發起人是聶臻,如今聶臻戰死,剩下他們這些跑龍套的怎麼辦,出去聶臻,衆人最敬佩的就是童淵了,所以衆人一起望向童淵,等待着童淵拿主意,究竟是不是繼續下去的誰也拿不定主意。
呆呆的不知想些什麼,半晌,童淵才嘆息了一聲,只是眼中卻是堅毅起來,掃過衆人,這才吸了口氣沉聲道:“咱們江湖中人最重的就是一個信諾,只要答應了人,就算是血濺五步也絕不言放棄,咱們都應了聶大哥的約請而來,如今聶大哥已經去了,但是咱們答應聶大哥的事情要還沒有辦到,那就不能放棄,不然如何面對聶大哥的英靈。”
話音落下,衆人也都是一陣沉默,當中自然有人於童淵一樣的想法,自然是一諾千金,但是也有人其實眼見聶臻已經被死去,也就像散去,只是既然童淵把話說出來了,卻沒有人能在說什麼,江湖中人哪一個不是好面子的。
“我們都聽童大哥的,既然聶大哥不在了,那以後我們就聽風童大哥的,童大哥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於童淵關係最好的金槍趙恆甕聲道,此人平日裡於聶臻關係不錯,便不想放棄應諾聶臻的話。
到了此時,既然都決心做下去,童淵也就不再遲疑,心念一轉:“諸位,既然要堅持下去,那咱們就繼續追殺劉巖,如果我猜得不錯,劉巖和可能走的是官道,這邊不過是爲了迷惑我們的殘軍,咱們這酒朝小路過去截擊劉巖。”
既然定下了,衆人也就不再猶豫,於是便一路抄小路朝官道那邊趕去,其實從這邊抄小路過去,還能節省不少的路程,還真有希望截住劉巖的大隊,可惜童淵有些事情也猜測不到,更是對劉巖並不瞭解,哪裡知道劉巖會從新折回來支援這邊的傷兵,正是因爲劉巖的堅持,卻和童淵剛好錯過,不然童淵這二十多號人,加上後來有收攏了幾個逃出來的高手,加起來也有三十來人,而劉巖那邊卻已經將弩匣幾乎耗盡,單憑近衛用刀槍硬拼,就算是比起童淵多三倍,只怕也不夠殺的。
話說劉巖追過來,沒有多久也就追上了正在整軍準備過去那邊接應劉巖的典韋,衆人相見,這才鬆了口氣,如今劉巖於大軍匯合,就算是再有刺客來也不用怕了,不過走小路畢竟和不妥,於是便商定從前面過去折回官道,只是派出百餘人爲探馬,便一路北上而去,後來又和傷兵匯合,才知道原來童淵已經去了官道。
聽到這消息,劉巖和典韋洛寒對望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果然都是天定,如果劉巖不是執意過來接應傷兵,也就不會和童淵錯開,一旦領着百餘人和童淵遭遇,在沒有接應的情況下,又沒有了弩匣的壓制,單憑這些高手就能將百餘名近衛斬殺乾淨,只怕劉巖也無法逃脫,不過如今只怕童淵只有傻等下去了。
隨着劉巖大軍離開,從這裡道漢昌城在沒有適合伏擊的地方,而且劉巖他們已經走遠了,童淵他們還在埋伏,因爲查看過馬蹄的蹤跡,發現並沒有大隊人馬過去,估計這劉巖還沒有追上來,所以也就甘心等下去,用有些人的話說:“劉巖身爲漢王,這些王親貴族最是怕死,自然會讓當兵的最替死鬼,既然用殘兵將咱們引到那邊去了,估計這很快就會過來了。”
只是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黑了,星星出來了,也沒有見到劉巖的蹤跡,儘管衆人還不死心,但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這才確定劉巖不會過來了,就這點距離,劉巖就是爬也能爬過來了,在不死心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衆人不肯放棄,依舊聚在一起,還是去了黃家莊,還是要等機會再行刺殺只是,而且童淵甚至還打算在廣約高手,一定要完成聶臻的願望,不爲了其他,江湖中人一諾千金而已。
再說劉巖去了漢昌城,自然與魏延相見,還好,各處戰場問題都不大,甚至在中山國常山國還略微沾一點優勢,至於在幽州更是攻勢大勝,想必勝利沒有問題,只有在渤海郡的鞠義有些危險,被文丑於曹操夾攻,有些顧此失彼,但是暫時還能堅持。
回到漢昌城之後,劉巖將聶臻等人的人頭裝在木箱之中,處理過後,便命人送去了雒陽,藉以警告劉協少玩這些花樣,而且鑑於這一次的刺殺,劉巖還有另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