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舒坦的日子一縱即逝,只是在第二天才拔營行了不遠,就遇到了一大對人馬,迎面截住了劉巖所部,待自報了家‘門’,才知道這支隊伍是野王縣的郡兵,得了線報,說有一支隊伍壓着不少的糧草,就在落馬鎮的野槓子李村邊上紮營,差不多三百多人,不過軍容齊整,確定是官軍無誤,只是境內突然出現一隻軍隊,讓野王縣的縣尉和縣令卻是心中陡然一驚,這兩年董卓‘亂’政,與山東諸侯相持不下,不會是那家派出來的一路奇兵吧,如是如此,豈不是給河內郡招災嗎,所以這縣尉在縣令的督促下,趕忙過來查看,而且還派人向太守張揚彙報。
這河內郡本屬司隸,又與幷州冀州豫州相鄰,太守最早是王匡,可惜當時山東十七路諸侯討董卓的時候,那王匡蹦躂的太歡實,最爲出力討董卓,結果沒有想到十七路諸侯最後還是退了回去,別人退得了,但是王匡的根基卻在河內,又能夠去得了哪裡,最終無奈選擇了逃遁,丟下河內的這一片基業圓盾山東,而王匡走後,就有人表了張揚續爲河內太守,但是此地實爲董卓與山東諸侯的‘交’戰之地,所以張揚爲了兩不得罪,便下令不管是那邊的,都不許派兵自河內經過,所以這縣尉一聽有人馬行過,這纔會如此着急,不過見到劉巖這些人反倒是放心下來了,這點人不管有什麼‘陰’謀都不濟事。
“在下野王縣縣尉武陟,不知道哪一位是貴軍的將軍,可能出來一見。”那縣尉爆出自家名號,着意試探劉巖他們一番。
這等人確實要打好‘交’道,不竟然會多了許多麻煩,劉巖也不敢託大,趕忙一驅馬,走到隊伍前面,朝武陟一抱拳:“武縣尉,在下劉巖,乃是陳留太守張邈張大人的屬下,此次本是奉了張邈大人的手令進山剿滅黃巾餘孽的,結果不想竟然走到了此地。”
說罷,將懷中的張邈的太守手令借給了武陟,武陟拿在手中一看,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手令不假,自有陳留太守的大印,但是這手令上明明寫的是馮高,而如今卻變成了劉巖,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蹊蹺,雙眼打量着劉巖,見劉巖不亢不卑,武陟一時間也不敢如何,略一沉‘吟’:“劉兄弟竟然來了武某的地盤,要是武某不招待一番,也免得日後袍澤笑話我,不如今天暫緩行程,劉將軍就隨我道縣城呆一天,也讓我略緊地主之誼。”
其實武陟可不是爲了請客吃飯,他只是想將劉巖誑進城中,到時候他的手下不放進去,如果劉巖有問題,自己當即拿下,就算是沒問題,到手被自己拿捏,那還不待留下點什麼嗎,所以纔會這麼熱心的留劉巖呆一天,就像是多久未見的親人一般。
不但如此,武陟還親自來拉住劉巖的馬,請他進城,看着陣勢,如果不識擡舉的話,說不定現在就要翻臉,劉巖可不想在河內郡在鬧出事端,,所以略一沉‘吟’,朝武陟拱了拱手:“既然武大人這般盛情,劉巖要是不從也顯得太不懂事了,這樣吧,待我將隊伍略作安頓,這便與你進城去,去看看縣令張大人,也好敬幾位大人一杯。”
待拉着陳宮到了一邊,還不等劉巖開口,陳宮臉‘色’就‘陰’沉下來了,遠遠地瞄了武陟一眼,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主公,縣城去不得呀,我看着武陟就沒安好心,只怕你這一去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呀,依我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斬了這武陟,拿下這些郡兵——”
話未說完,劉巖擺了擺手笑道:“陳宮,我自然知道這武陟沒安好心,但是現在還不是拿下他的時候,放心吧,我只需要帶一個人,就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不用陳宮再多說,劉巖壓低聲音道:“陳宮,我這一去只帶着典大哥,留下劉闢幫你鎮守,你們只管往北去,用不了多久,我自然和典大哥去追你們,若是這武陟真的敢動手,那就大殺他一番,嘿嘿,若是不刮他點油水,也枉我去一趟。”
說罷,便轉身招呼典韋,拍了拍陳宮的肩膀,便徑自轉向武陟而去,只留下一臉氣惱的陳宮,心中暗暗憂心,卻又無計可施,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真要是鬧將起來,自己等人吃虧是吃定了,只得望着劉巖典韋漸漸遠去的背影嘆息了一聲,咬了咬牙低聲吩咐近衛:“傳令下去,大軍啓程,朝北開拔,這是主公的命令。”
隨即,大軍壓着糧草就慢慢的往北而去,自然比山裡面快了許多,馬匹也就用上了力,只是不知道劉巖此去究竟又是一番什麼情形?
眼見離着劉巖的部隊越來越遠,本來笑面如‘花’的武陟便慢慢的沉下了臉來,雖然還沒有下令拿下劉巖,卻暗暗地吩咐人將劉巖典韋圍在其中,生怕劉巖逃跑了,只等到了縣城,讓縣令張大人下令吧,免得萬一出現什麼變故,這罪名不是成了自己的。
看着周圍一個個警惕的士兵,典韋皺了皺眉,將頭湊到劉巖耳邊低聲道:“主公,我瞧這陣勢不對呀,這哪裡是請咱們喝酒,倒像是在針對階下囚嗎,要不然我動手先擊殺了那武陟,然後護衛主公就此離開吧,要不然到了縣城出來可就麻煩了。”
劉巖如何不知,輕輕一笑卻搖了搖頭:“不急,等着到了縣城見了那縣令,你聽我招呼再動手,到時候拿下縣令和這縣尉,咱們也不能白來一趟吧,你說是不是,嘿——”
典韋一呆,倒是不知道劉巖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劉巖有如此的話,典韋也就不再說什麼,緊跟在劉巖身後,小心的注意着周圍的人,隨時準備好廝殺,不過武陟也只沒有動靜,這樣一直到了中午時分,纔算是到了野王縣城。
一座略顯破敗的小縣城,城牆不過丈餘,看上去斑斕叢生,有些地方都還有裂紋,讓劉巖看的搖頭不已,城‘門’口幾名兵卒本來懶洋洋的站在那裡,此時見縣尉大人回來了,這才趕忙將腰桿‘挺’得筆直,城‘門’上兩個大字‘野王’。
“呵呵,武大人,這倒是回來的正是時候,說不定張大人都已經備好了酒菜等着迎接咱們呢。”劉巖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成爲了半個階下囚,說不定隨時就會被拿下,卻還有心來打趣武陟,自然熱的武陟心裡鬱悶,只是冷哼了一聲,卻不曾說話。
偏巧劉巖一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上了,從進城開始,就不停的和武陟嘮叨,天南海北,烏七八糟的‘亂’說一通,着實吧武陟厭煩得不輕,但是沒有縣令大人的話,他還真不想拿下劉巖,畢竟那份手令是真的,不知道太守大人打算如何做?
進了縣城,直奔縣衙而去,但是卻依舊還有三十多名郡兵緊跟着,用武陟的想法說,那就是有這些人手就足以控制劉巖與典韋的,可惜小瞧了他們,最終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縣令端坐在大堂上,武陟沒有將劉巖領入後堂,反而直接待到了大堂,一進‘門’就聽兩邊的衙役猛地齊聲大喝一聲,還真將劉巖嚇了一跳,這嗓‘門’可真不小,只是難聽了些,正胡思‘亂’想着,就聽那縣令猛地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大膽,進了大堂還不知道參見本大人,說,這張手令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是馮高將軍,爲何會變成是你劉巖,還不快從實招來。”
劉岩心中暗笑,悄然面對端坐高堂的張大人,合着他們早就合計好了,剛纔武陟回來,就將手令‘交’給了張大人,然後兩人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話音剛落,這縣令就開始發難了,而且隨着這聲音落下,身後登時有三十多隻長矛長戈‘逼’住他們,然後就有人拿着木枷走上前來,打算要給劉巖典韋帶上,看這樣子,怕是早就準備好了,劉岩心中有些奇怪。
但是不管心裡奇怪不奇怪,劉巖自然不能被套上枷鎖,不然這枷鎖套上去容易,但是要脫下來就不那麼容易了,心中轉過無數念頭,忽然間想到了問題出在哪裡,自己只怕是錯估了張揚的態度,坐在董卓與諸侯之間,張揚的態度就是兩不相幫兩不得罪,自然不會允許有隊伍出現在他的地盤,否則會給董卓留下攻擊的把柄,其實這也是不錯的選擇。
瞬間轉過這個念頭,劉巖哈哈一笑,人已經朝張大人竄去,手中青銅劍抓在手裡,而與此同時,典韋也動了,雙戟握在手裡,高大的身形一動,雙戟一舞,就已經隔斷了那些衙役與郡兵衝過來的路,而且身形一轉,一隻短戟轟然掃出,直趁武陟而去。
武陟本來眼見異變發生,身爲武將早就防備着,就在劉巖動作的第一時間,武陟也已經將劍握在手裡,準備攔下劉巖,但是身形方自一動,就聽見滿屋子的桌椅炸開,紛紛朝衙役郡兵打去,讓那些人一時間都是手忙腳‘亂’,而接着一支短戟便已經刺到自己身後,此時如果武陟繼續刺向劉巖,倒是可能能把劉巖傷在手底下,但是也會被典韋的短戟刺中,估計着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了,哪裡還敢遲疑,猛地身形一動,人已經閃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