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一日之後,酈布領兩千軍趕到了林慮,卻只見袁軍兩萬大軍,營帳連綿,幾乎將林慮圍困起來,而林慮城中沒有動靜,城頭上還飄着劉字大旗,看來還沒有失守,或者說袁軍還沒有進攻,照理說袁軍兩萬之衆,想要硬拿下林慮來,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此刻還沒有動靜,酈布的心中開始活絡了,便猜測着是不是這兩萬大軍也是百姓拉起來的,但是不管怎樣,既然來了就不能沒有動作。
“殺呀——”酈布高喝一聲,策馬從山崗上衝了下去,大白天的也不能隱藏身形,索性就明目張膽的殺了過去,兩千大軍要硬撼兩萬大軍。
見到這情形,林慮城頭上的張循卻是有些傻眼,怎麼援軍這時候就開始衝鋒了,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嗎,兩千人對兩萬人根本就沒辦法比,這究竟是那個笨蛋在領軍的,雖然心中咒罵着,但是看着援軍與敵人越來越近,張循也咬了咬牙:“弟兄們,援軍弟兄們已經豁出去了,咱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們拼命,自己卻在這裡躲着,凡是還有些血性的就隨我殺出去一起殺敵,要死也要對得起大王。”
“原隨將軍殺敵——”城中的兵卒也高呼着,死也要死的像個英雄,不能讓同袍爲了他們去送死,而他們反而無動於衷。
城門打開了,張循一馬當先,領着兩千軍一起殺了出來,高舉着長槍,爲了振奮精神,猛地嘶吼了一聲:“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酈布張循各從一方朝敵人大營殺去,本以爲這將使一場生死之戰,卻哪知道就在此時,敵人大軍動了,卻不是迎向他們,反而是扭頭便跑,雖然也有人在組織兵馬,但是大軍潰退,卻不是一千人能夠攔得住的,黑壓壓的就像一片潮水涌過,反而將那些袁軍衝的七零八落,一時間淹沒在人海之中。
看到這幅情形,酈布如何還不知道這又是百姓拉起來的假軍,見大軍潰敗,索性也不急着追趕,殺戮這些百姓並沒有多大意義,與張循匯合之後,酈布只是哈哈大笑:“張將軍,這些人其實不過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就不用拼命的擊殺了,這樣吧,讓騎兵追一陣,趕得遠一點就算了。”
對於劉巖的這個恩人,張循沒有敢多說,只是領着騎兵追了下去,果不其然根本沒有遇到反抗,索性張循只是想趕羊一樣的攆着,但是卻並不展開殺戮,看來真實一些百姓,張循也不願意殘殺百姓,但是就是這樣,在逃命之際,還是有不少人被踩踏而起,只是短短時間,除了一座空空的大營,再就是留下了一地的死屍,這一戰根本就像是玩鬧一樣,那些百姓何曾廝殺過,見到如狼似虎的兵卒,從心中就感到害怕,所以直接就逃走了,根本不敢抵抗,百姓怕軍隊這已經是一種心裡的陰影。
彷彿一場鬧劇一樣,不過出動了兩千新軍,就將所謂的四萬大軍擊敗,這讓賈詡猜想不斷,等酈布趕回來之後,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酈布:“將軍,詡是這樣想的,既然這四萬大軍都是假的,那麼此時鄴城肯定空虛,如果猜得不錯,這不過是袁紹的偷樑換柱之計,那麼必然是要去埋伏曹操或者張燕,如此鄴城空虛,咱們既然有這個機會,拿到不放去鄴城看看,或者能找到機會拿下武塘或者九侯城也說不定呢。”
“軍師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我聽着也有道理。”酈布並不是太精明,想不了那麼多,感覺賈詡說的有道理,也就答應下來,相比劉巖重視賈詡,賈詡應該不會害李巖的吧,酈布反正是這麼想的。
休息了一天之後,隨即賈詡酈布起兵四千,林慮蕩陰個留下兩千人馬,大軍便奔北方而去,從此地去武塘急行軍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到了第二天一早的時候,這四千大軍便已經到了武塘關外,此時武塘與九侯城共計擁軍三千,其中武塘擁軍不過一千,而九侯城則擁軍兩千,因爲這武塘關比較容易防守。
大軍在武塘關下駐紮起來,而此時也正是袁紹大敗張燕之後,正準備收兵返回鄴城的時候,還是曹操破了魏縣正在朝此地趕來的時候,鄴城附近,卻是已經氣氛很古怪,更顯得有些壓抑,但是武塘關卻沒有意思出戰的打算,在一步證實了賈詡鄴城兵力空虛的猜測,不然的話又怎麼會這樣消停。
武塘關沒有動靜,新軍也只是休息,畢竟是長途跋涉而來,這一路急行軍,新軍將士也都累得不輕,於是埋鍋造飯,就在武塘關外美美了的吃了一頓,這也就罷了,乾脆就有睡了起來。
這一天武塘關除了有探馬出動,就再也沒有動靜,畢竟只有一千人,是在不適合出城激戰,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已經恢復了體力的新軍將士,卻已經開始準備攻城器械,隨後,酈布單騎策馬而出,在武塘關三百步外停下,便望着武塘關叫罵:“城中守將,可敢出來與我這無名小卒出來一戰——”
可惜武塘關還是沒有動靜,而酈布卻是越罵越狠,卻說着武塘關守將乃是袁紹的家臣,名爲袁睦,聽酈布在外面越罵越兇,這也就罷了,後來甚至罵起了袁紹,將袁紹罵的是一文不值,惹得袁睦大怒,終於還是忍不住,領着親兵殺了出來。
卻說着袁睦一身武藝也是不弱,又是袁紹的親近之人,自然不肯讓酈布咒罵袁紹,主辱臣死,出來便催馬本酈布而來,嘴中大罵道:“狗賊,休要出口糟踐我家大人,有種便報上名來。”
見有人出來,酈布倒是嘿嘿一笑,便也催馬而上:“酈布再次,來將通名。”
話音落下,兩人便已經撞在一起,也是袁睦大意了,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酈布這名號,心中也沒有太在意,一槍便朝酈布扎去,,嘴中還罵道:“狗賊今日給我納命來,”
說着,兩人戰到一起,這一槍被酈布用力挑開,猛地橫掃過去,這邊袁睦勉強一個鐵板橋避過,只感覺雙手發麻,心中這才一驚,知道這酈布不易對付,最少自家力氣不如人家,也就不敢大意,只是此時卻已經落入下風。
酈布一旦佔了便宜,便是一槍緊似一槍,槍槍不利袁睦要害,逼得袁睦勉強應付,也不過是苦捱了十幾招,一時間也擺脫不了,心中一驚升起了要逃跑的心思,只是這心思一旦升起,便更沒有一爭高下的想法。
再說酈布眼見袁睦想逃,心中卻是一動,賣了個破綻,果然袁睦抓住機會,竟然抽身就走,卻那隻酈布這是個圈套,長槍掃過,力氣卻沒有使盡,袁睦才調轉馬頭,酈布卻已經猛地生生將長槍打了回來,袁睦淬不及防,再也躲閃不開,更沒時間格擋,便被酈布一槍砸在肩膀上,慘哼了一聲,晃了幾晃,竟然沒有跌落馬下,伏在馬上也不知如何,卻已經奔回本陣,在親兵的護衛下,又逃回了武塘關。
這袁睦逃回武塘關之後,卻已經是臉色淡金,勉強忍着進了關,一口血噴出,便從馬上栽了下來,卻是傷的不輕,一直胳膊徹底廢了,便是內腑傷的也不輕,只是吩咐了一聲:“緊守關口,快向鄴城送信,敵軍已經攻到城下,請來人增援武塘,誰也不許出戰。”
話音落下,袁睦便已經昏迷過去,手下的幾名屯將也不敢遲疑,一面派人去鄴城送信,一面緊守城牆,只是沒有主將調配,就顯得有些凌亂。
本來,已經準備第二天一早就攻城的賈詡酈布,卻在這天晚上接到了了一個消息,偷偷流過武塘關的探子,送回來消息說曹操已經領一萬軍離着鄴城也只有不足百里,這是從魏縣那邊套過來的百姓傳出來的,而另一方面,袁紹也已經趕到樑期,不知道誰會先趕到鄴城,但是不可否認,鄴城將會有一場惡戰。
這讓賈詡泛起了捉摸,如果曹操與袁紹征戰,無疑對於新軍是個利好消息,這樣的話,那不妨爲曹操造勢一下,也能讓曹操有更大的決心,或者給袁紹更大的壓力,於是便和酈布商量,隨即連夜對武塘關發動了進攻,仗着新軍最新型的攻城利器,酈布領兩千軍開始攻城。
新軍很勇敢,隨着酈布殺上了登城梯,在城牆上撕開了一道口子。一開始被新軍用千弩車給打懵了的守軍,在接下來的廝殺中,顯然沒有佔到便宜。加上主將不在,又是黑夜之中,在廝殺了半個時辰之後,便已經堅持不住,剩下了六百軍就直接投降了,就此,武塘關易手,新軍進駐武塘關,這一戰新軍折損了將軍千餘人。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新軍這才安頓下來,還沒有來得及換下袁字大旗,卻不想袁軍已經到了,敵人的一千軍從鄴城趕到武塘關,根本不知道武塘關已經易手,還在管轄瞪着打開城門,結果城門開了,迎來的是無數箭矢,還有一隊馬軍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