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洪水在那道口子被新軍填築之後,過了幾天便已經退去,雖然整個朝陽還是泥濘不堪不能行軍,但是最少洪水褪去了,便已經露出了地面,當然還有很多地方形成了湖泊,但是在有些天,朝陽便能恢復如初,幸運的是,如今在從新趕種作物還來得及,並不會對朝陽造成太大的損失,而且龐統在劉巖的指點下,也對百姓恢復生產做除了積極地響應,發放了一部分種子,而且新軍還在幫着百姓修繕房屋,還幫着百姓恢復農田生產,這讓朝陽有了一種朝氣蓬勃的跡象。
再說蔡瑁走後,朝陽的誰退了,雖然一時間還不能大軍路過,但是龐統還是派出人去陰縣筑陽山都鄧縣等地,這些受災的地方,開始宣揚荊州軍決堤的事情,而這件事情通過從朝陽外出投奔親戚,還有那些從朝陽車走的商戶的人嘴中傳出去,自然便多了可信之度,也沒用多久,便已經在襄陽附近的州縣傳開,引得老百姓對荊州軍的觀感很差,相反在這種宣傳之下,對新軍的敵意反而小了很多。
另外再說起此時的蒯越,那一如被新軍搶上小山頭,五百新軍對上三百荊州軍,一時間殺的是血流成河,到底荊州軍兵少,加上本身也不是新軍的對手,沒過多久,三百軍基本上全部戰死,而蒯越也是無處可走,被新軍抓獲,直接押回了朝陽城,此時,蒯越被關在一間房子裡,日夜都有新軍將士看守着。
正在呆呆的坐着胡思亂想的蒯越,心中正在考慮自己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聰明如蒯越者,當日只以爲必死無疑,心中還在惶然,哪知道卻被新軍給抓來這裡,便已經知道生死將由自己選擇,新軍之所以不殺自己,無外乎是讓自己選擇,一是投降,二是死亡,對這些前因後果想的很清楚,蒯越明白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青年,這青年身穿月青色長衫,腳踩福字靴,頭戴英雄巾,可惜並不是穿成這般就是一表人才,此人一表人才是絕對說不上,便屬於那種穿上龍袍也不是太子的主兒,實在是長得太醜了,不過這等特色鮮明,蒯越便知道此人是誰,便是那劉巖的軍師龐統龐士元沒差。
龐統一臉淡然的笑容,此來是來勸降蒯越的,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才從外面走進來,卻見蒯越一愣神之後,便站起來朝龐統抱了抱拳:“龐軍師來得真早呀,越還不曾自己想明白呢,不如坐下說話吧。”
隨即蒯越倒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儼然如一個主人一樣,讓龐統呆了呆,一時間竟然沒有說出話來,不過一轉念卻也坐下來,咳嗽了一聲,正待說話,不成想蒯越卻又搶道:“龐軍師是來勸解越的吧,名臣當擇明主而伺,越明白這些道理,越也不是死忠之人,與景升帳下也算是已經盡了力,也無對不住州牧大人之處,素來欽佩漢王仁義,倒想與漢王見一面再做定奪,龐軍師想必不會反對吧。”
龐統嘴角抽了抽,心中有些憋屈,不過對蒯越卻不敢小看,從進了房間開始就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蒯越卻堵死了龐統說話的路,原來想好的那些說辭一概用不上了,這讓龐統有種還沒有出拳就給憋回去的感覺,說不準就要憋出毛病來。
不過到此時龐統臉色不變,聽蒯越將話說完,心念一轉,只是呵呵笑道:“都說異度先生如何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今日統來拜望異度先生卻是心中還有些想法,只是統心中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請異度先生給出謀劃策的。”
蒯越一愣,這一次便有些揣摩不透了,不過感覺龐統終歸是有些死鴨子嘴硬,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龐軍師不恥下問,實乃越三生有幸,龐軍師但講無妨。”
龐統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統有一事困擾心中,始終不能解開,我家大王對蔡瑁蔡將軍都有招攬之意,只是統思來想去也沒有辦法幫助大王,不知異度先生能給什麼建議?”
望着龐統似笑非笑的臉,蒯越臉色變了變,這個龐統真是夠壞的,一句話就搶回了先機,看來還真要打起精神來應付着,深吸了口氣:“德珪與我不同,乃是州牧大人的親戚,與州牧大人息息相關,想讓德珪降過來可不容易,不知龐軍師有什麼可以拿來吸引他的,不妨說出來我也好揣度一下。”
龐統笑了,蒯越一句反問,便將情況翻轉,果然不簡單,單憑鬥了這幾句話,就能看出蒯越才思敏捷思維活絡,而且說話有規有矩,確實不是幸至,略一沉吟,反而不接着蒯越的話說下去,只是點了點頭,卻忽然道:“不知道異度先生感覺你自己應該的一個什麼位置,三公九卿不妨考慮一下,統也好爲先生在大王面前美言幾句。”
蒯越心中也是苦笑不已,這個龐統可不就好對付,心機深沉,不過卻不肯落在下風,只是沉聲道:“此時說什麼也是爲時尚早,只等大王見過我之後,看我的才能適合做什麼,大王自然會安排我做什麼,越都願意從命。”
說一千道一萬,要想處置蒯越,那必須是劉巖說了算,這就是蒯越要告訴龐統的,最少在龐統手中不能輕易動自己,至於見到劉巖,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也許以後還有其他的變化呢。
“大王想建一支水軍,將來打算出海征討,正需要蔡將軍那樣的人才,聽大王說,很是中意蔡將軍在水軍方面的才能,只要蔡將軍願意貴婦,想必這水軍大都督算是囊中之物,不知可能如蔡將軍法眼。”龐統又忽然查到蔡瑁身上,便是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法子,就把蒯越先前營造的氣氛消弭的乾乾淨淨。
水軍大都督,還要征討海外,蒯越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傢伙,劉巖野心夠大的,一個華夏大地還不足以穩住劉巖的野心,竟然已經將目光落在了海外,這讓蒯越提起來都有些恐懼,真是可了不得呀,不過蒯越也是真心的佩服,原來看過一些海外的介紹,便已經心生嚮往,而劉巖竟然能看到這些,此人的眼界果真不凡,這一刻蒯越還真有些想要早一些見到劉巖的感覺。
遲疑了半晌,蒯越才悠悠的嘆了口氣:“龐軍師,德珪此人在荊州那也是一人之下,還不一定會看得上水軍大都督的職位,至於——”
“原來是這樣,那就算了,還是讓大王去操心吧,異度先生,統已經備好了酒菜,不知道先生可願意賞光?”龐統呵呵一笑,卻不在多言,只是要拉着蒯越去喝酒。
蒯越自然推辭不得,也就應了龐統之請,只是如此狀態下,蒯越自然是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只是讓蒯越沒有想到的是,等蒯越再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到了新野,卻原來是昨日龐統故意灌醉蒯越的,然後名人快麻將蒯越送到新野,這一夜時間,便乘船到了新野,蒯越竟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張開眼已經不是昨日的那個房間,蒯越到也不在乎,只是感覺還有些頭暈腦脹的,只是過了片刻,就有人推開了房門,等蒯越睜開眼睛之後,卻是不由得臉色大變,猛地坐了起來失聲道:“靚臣,你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進來的竟然是張允,如何不讓蒯越感到震驚,不過見張允一臉的慚愧,蒯越一呆,隨即反應過來,卻是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裡是新野,相比是漢王讓你來見我的吧。”
“異度先生果然了得,劉巖佩服。”話音落下,劉巖便已經推門而入,果然是他讓張允來見蒯越的,便是想試探蒯越一下。
愣了愣,蒯越趕忙從牀上爬起來,略整了整衣衫,朝劉巖一鞠倒地:“越參見漢王。”
劉巖呵呵大笑着將蒯越扶起來,便招呼蒯越與張允落座,不想劉巖上來就出了豪言壯語:“異度先生願意爲我做事,我心中很是欣慰,先生也是識時務之俊傑,來日我下了荊州,必然是邀請異度先生爲我治理荊州的,先生也不用想的太多。”
看着蒯越臉色微變,劉巖反而笑了:“異度先生必定是認爲劉巖狂妄,不過這也正常,雖然劉景升看似了得,如果論荊州牧當爲一時俊傑,但是如今天下大亂,四方諸侯羣起而動,劉景升不過守戶之犬,劉巖倒認爲不足牽掛,不用太久,劉巖自然有把握拿下荊州,何況今日的異度先生之助,便等於得了襄陽望族的幫助,拿下荊州更不在話下。”
有望見蒯越面色不豫,劉巖只是輕笑着搖頭,便問蒯越道:“先生以爲天下英雄有誰?”
皺了皺眉頭,蒯越掃了一眼劉巖,略一沉吟,只是低聲道:“那自然是以大王爲首,又有天子如今聖明將起,可惜這天時不利天子,若是假以時日天子必將能一放光彩,或者還有統一大漢的機會,但是不是現在,再如曹操者,世之梟雄,又有袁紹者人中龍鳳,不知越所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