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壺關,廖淳與陶苟這兩撥人馬立刻就分道揚鑣了,臨行之時陶勇非但沒隻言片語的感激之詞,反倒又冷冷的扔下他之前就說過的那句話:“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陶勇走後,二娃子怒道:“淳哥!你剛纔幹嘛要救他?!幹嘛不讓趙豐殺了他?”
廖淳道:“他救過我們一命,那次還救了我娘,這次就當還他的吧,再說陶勇確實是被我所殺啊。”
“唉!”二娃子怒嘆一聲,接着又顧自己在那裡絮絮叨叨的怒罵不止,後來大概覺得廖淳不搭理他,他一個人罵着乏味了起來,於是又去找陳幕。
陳幕聽着煩了說道:“剛纔殺了他們?你沒看到剛剛那兔崽子(陶苟)的眼神嗎?要是我們不救他,誰都會完蛋!你別以爲就你會嚷嚷,別人就不會嚷嚷,剛纔你淳哥要是不救他,他們這麼多人,每個人都喊着指認我們是黃巾賊,道那個時候即便是趙豐他想救也救不了我們了!”
二娃子聽着陳幕說的有道理,但他又似乎有些不服氣,於是轉而去找跟自己最要好的陳嶺,但陳嶺看着二娃子也點了點頭,也同意他大哥陳幕說的話,二娃子這纔不吭聲了。
而這時候後面突然又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之聲,衆人聽了停下來去看,發現原來是那一直纏着廖淳的小丫頭童珂又趕了上來。
童珂一來,秦雙便又醋意大發的皺着眉頭撅起嘴來。
那些好事的弟兄看着童珂來了,就知道又會有好戲看了,於是都一個個早都偷偷壞笑了起來。
童珂大喊着騎馬追了上來,對着廖淳說道:“站住!你上哪兒去?爲什麼不告訴我?!”
廖淳還沒張口回答,跟廖淳同騎一匹馬,此時正坐在廖淳懷中的秦雙早接口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去哪兒要告訴你嗎?不過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我是元儉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打算躲開你帶着我去塞外浪跡天涯。”說着又故意裝出一副溫柔無限的樣子,擡起頭伸手撫摸着廖淳的臉龐。
但是不說別的,單是她那句“我是元儉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就是瞎扯淡,自打上次廖母逼着廖淳帶秦雙上軒轅山後,廖淳便是以種種藉口一拖再拖,最後他藉口要給大賢良師張角報仇,要等報了仇纔有心情來談婚論嫁。而廖母染上瘟疫時是被張角救的,廖淳說要先報仇再娶秦雙,因而廖母當然也就同意了。所以此時廖淳是根本就還沒娶秦雙,而秦雙這麼說來,完全就是爲了向情敵童珂證明自己的合法地位,想來氣走童珂。
一旁的一些兄弟聽了這話,早有忍不住笑出聲來的了。
而童珂可不管這些,拋着媚眼繼續撒嬌,但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雷暴般的一聲:“住口!不知羞恥的東西,淨給我丟人現眼,跟我回去!”
衆人都順着這聲音看去,原來這怒罵的不是別人,正是廖淳的師父童淵。
廖淳一看師父來了,趕緊下馬去給童淵行禮。
但童淵卻一甩他那身鶴氅寬大的袖子,怒哼一聲不理會廖淳。
童珂從沒見過爹爹童淵對自己這麼兇過,當即被嚇得哭了起來,而她邊哭邊又拿出了她從小到大對付她爹爹童淵的“神兵利器”來,從馬上跳下來,拉着童淵寬大的袖子,扭着身子邊哭邊撒嬌,口中則不住的抽抽噎噎的說着,而她翻來覆去的哭鬧無非就是一個意思,要跟着廖淳去塞外。
這真叫是女大不中留!
以前不管是什麼事情,童淵都會想法設法的滿足女兒的,但童淵這次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他一定要把女兒帶回去。
而這個時候,秦雙又不失時機的跑到廖淳的身邊來,將身子倚靠到廖淳的身上不住的撒嬌發嗲,看得童淵更是怒火中燒,一氣之下,一把扯住哭鬧不止的童珂,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了衆人的面前。
涼州!
爲了故事完整一些,時間還是再往前稍稍回一些,回到中平元年,也就是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十一月,爲響應黃巾軍天公將軍張角的起義,在武威郡的張掖,數百戶居住於此的湟中義從胡擁立他們的首領羌人北宮伯玉與李文侯反叛,糾合了隴西郡枹罕縣的羣賊將時任涼州督軍從事的邊允與涼州從事韓約劫爲人質,不予放還。
但若說北宮伯玉、李文侯與這些湟中義從胡真是爲了響應遠在冀州,相隔十萬八千里,並且從未謀面的天公將軍張角,來拯救中原的漢族百姓於水火的話,似乎這“覺悟”太高,而“民族友誼”也太深厚了些吧!說出來恐怕連鬼也不信!
他們造反完全就是出於個人的狼子野心,眼看着大漢天下黃巾蜂起,江山風雨飄搖,於是乎趁亂起事!
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已是日暮西山的大漢王朝,也從不缺乏良臣名將,這邊叛亂剛起,那邊便又閃出數員名將來,而其中一人便是蓋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