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淳一個噴嚏,人便翻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這是在做夢呢。
不看不要緊,一看把他的魂都又要嚇沒了,那個紅袍將難道……?!難道剛纔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麼一想又把廖淳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他趕緊擰過頭緊閉起眼都不敢去看那紅袍將。
但突然,騎在廖淳身上的紅袍將竟咧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又竟如銀鈴般的清脆。
這是個姑娘的聲音?不是那紅袍將?廖淳聽到笑聲心中暗忖着轉過頭來,眯着眼睛偷看,這不就是師父童淵的女兒那小丫頭嘛!於是,那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的心,這才總算落了下來。
原來這小丫頭那天大鬧了伏虎寨後,卻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一直躲在暗地裡跟着廖淳等人,但她跟着廖淳等人倒絕不是想暗中保護廖淳,而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來找廖淳“算賬”!
那天夜裡,當廖淳被一羣官軍圍攻,正打算與那殺過來的紅袍將兌命之時,廖淳的身後又趕過來一將,但廖淳那會兒只顧着奮力一擊,與那紅袍將拼命了,根本沒注意到身後趕來的那將。
那將手持着一個金瓜大錘,衝着廖淳的後背一錘子便打了下去,將廖淳打得倒地昏死了過去。
而看到廖淳昏死那紅袍將舉着大刀又要來削廖淳的腦袋,他是想拿了腦袋一會兒好去邀功請賞。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直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看好戲的小丫頭終於忍不住殺了出來。
這小丫頭原先是想看着官軍怎麼把廖淳打屁滾尿流的,所以當廖淳被那一大羣官軍兵士團團圍住的時候,她還在一旁拍手叫着好,看着廖淳手忙腳亂的疲於應付,弄得滿頭大汗,樂的她更是在那裡笑得是前俯後仰,而當廖淳拔出太乙劍來,一劍掃倒圍在身邊的那一衆官軍的時候,她又是皺眉搖頭、大爲嘆息。
但真到了那手持金瓜大錘武將,一錘子朝着廖淳後背砸去的時候,這小丫頭卻不知怎麼的急了起來。這一着急她便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去救廖淳,不過這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小丫頭剛衝到那武將的身邊,武將那一錘子已將砸中了廖淳的後背,而廖淳也就此應聲倒地沒了動靜。
小丫頭看着廖淳被這麼大的一個鐵錘打倒,不知道他到底是死還是活,急的都要哭出來了,於是她揮手一鞭便朝那手持金瓜大錘大錘武將抽了過去,當場斃命。
同時,這小丫頭又看到那紅袍將揮刀朝着廖淳的脖頸砍去,心中又大吃了一驚,於是趕緊反手再將手中的皮鞭又朝着那紅袍將打去。
而那紅袍將見着不知哪裡又撞出來一個瘋丫頭,竟一鞭打死了那拿錘的武將,又揮鞭朝自己抽來,於是慌忙收了手中去取廖淳腦袋的大刀,來戰這瘋丫頭。
紅袍將手中的大刀收回來時,刀柄正好撞上小丫頭打來的皮鞭,震得那紅袍將是虎口發麻,而皮鞭被大刀的刀柄撞了一下,沒有打到紅袍將的身上,倒沿着刀柄斜斜的落下,抽在了他座下的馬匹之上。
這一鞭落下之時雖被刀柄格擋了一下,但是力道卻還是不輕,打到馬身上疼得那馬匹驚躥了起來,朝着一旁狂奔了開去,紅袍將此時已知道自己覺不是那瘋丫頭的對手,見着馬驚躥着跑開,他索性又揮鞭在馬屁股上又加抽了兩下,藉機逃了開去。
而那小丫頭一心惦記着廖淳的安慰,見着紅袍將逃跑,也懶得去追趕,趕緊下馬救起廖淳,望着營寨外奪路逃出。
小丫頭救了廖淳,但廖淳身上的傷卻是不輕,在沒穿鎧甲的情況之下,被金瓜鐵錘一錘砸中,兩側的肩胛骨都被打碎了,脊柱也受了傷,而更要命的是,這一錘子下去震碎了內臟,廖淳雖說沒當場死掉,但也已經命在旦夕之間了。
小丫頭原本是想把廖淳直接帶回童莊去的,但仔細一想,爹爹童淵說過從此與廖淳再無瓜葛,爹爹向來說話算話,上次是迫於師公玉真子的壓力,才既不情願的收了廖淳爲徒,哪怕爹爹再疼自己,這次要他出手來救廖淳怕是絕無可能了,而且最糟的是那師公那壞老頭在廖淳等人離開之後也馬上走了,說是要去終南山,走時還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他好好的跑終南山是去幹什麼去?
現在難道真的只能看着被自己救出來的廖淳去死?!看着廖淳口中不斷的流出血來、氣息越來越弱,小丫頭是愁眉緊鎖、心急如焚!
但有個瞬間,她又爲自己的這些行爲覺得有些奇怪了起來,自己不是明明恨廖淳這淫賊恨得要死,這次跟了他這麼一整天不就是爲了找機會好好的整整他,現在這淫賊要死了,自己幹嘛這麼緊張、這麼心煩!應該高興纔對呀?
就這麼胡思亂想之間,她已經騎馬帶着廖淳走到了自己家童莊的邊上,也就在走到童莊邊上的時候,她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表姐這幾天正好就在自己家裡做客,廖淳的傷或許可表姐可以治的了,想到這裡她的心情豁然便又好了起來,也不去糾結爲什麼自己原先是要整廖淳而現在卻又要救他這件事了,將廖淳與馬匹留在了莊外的村道上,自己則小跑着偷偷溜進了童莊去找表姐,因爲這事還是不能她讓爹爹童淵知道的。
就這麼這小丫頭叫來了她表姐救了廖淳,而這小丫頭的表姐早在廖淳甦醒之前便回童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