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陽城中,張寶用法術“劍雨”召喚出萬柄金劍殺退了圍城攻打的官軍之後,正要點起兵將去救梟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小卒跑了過來,對張寶稟告道:“地公將軍,城外來了一羣我們的兵士,說梟縣已經讓官軍給佔了,他們是從梟縣跑出來的。”
張寶聽了這個消息差點昏厥過去,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一直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焦急的對那小卒說道:“快去把那些兵士叫來。”
不等那小卒開口回稟,張寶便早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上前拉着其中一個兵士問道:“梟縣怎麼了?!眭固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被張寶拉着手的兵士,手上受了傷,被官軍的長矛刺中了手臂,而張寶正好一把抓在了他的傷口上,兵士吃痛,不由嘶牙咧嘴的發出“嘶~”的一聲,同時不自覺的往回抽手臂。張寶這才發覺自己抓到了他的傷口上,趕忙放了手。
這兵士抽出手來揉了一下,稟告道:“上午辰時剛過,皇甫嵩便帶了四五千官軍打到了梟縣,眭將軍便點起了狼煙,並派兵來向地公將軍您求援。後來援軍來了,眭將軍便帶了我們衝出城去,想跟趕來的援軍一道擒斬了那官軍主帥皇甫嵩,但沒想到援兵來了卻不跟官軍打,反而繞開去徑直往清河郡的方向逃去了,而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跟城外的官軍廝殺到了一起,等眭將軍發現情況不對之時,想要再退回城去,那時城門已經被官軍佔了,這之後的場面就很混亂了,我們與眭將軍走散了,城池也被官軍佔了,官軍殺了我們很多的人,小的幾個命大才跑了出來。”
張寶聽罷大叫一聲,拎起那兵士的衣襟問道:“援兵?!什麼援兵?!我這裡纔剛剛殺退官軍,點起兵將正要趕來,你們見到的又是哪路援兵?!”
這兵士被張寶突然拎起,心中驚慌,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個,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這時廖淳抱拳道:“地公將軍,我想那定是管亥的青州軍。”
那兵士聽廖淳說“青州軍”似乎也突然想了起來,忙不迭的說道:“對!對! 對!小的是聽眭將軍說過是青州軍。”
張寶這才又突然想起管亥帶着青州軍逃跑的事情,於是心中更是大怒,恨恨的大喊一聲道:“管亥!”而後一掌拍在自己面前的几案上。
這日夜裡,張寶獨自在屋中打坐,他發現因爲白日裡作法殺死了許多的官軍,自己的身體上已經出現了反應,胸口憋悶的慌,一開始他還以爲是因爲丟了梟縣、走了管亥自己十分的惱火,怒氣填胸所致,但等打了半天的坐,無論怎麼運氣,都無法消除胸口憋悶的感覺時,他纔想到了大哥所說的“天譴”。
但是禍不單行,就在張寶打坐之時,他的貼身侍衛嚴政闖了進來,嚴政倒不是有意要打擾張寶打坐,因爲自打白天收了兵之後,張寶一直讓他處理傷兵的事情,這不單是小曲陽的傷員,還有陸續從城外跑來的梟縣的傷兵。而他在剛處理完這些傷兵的事情之後,突然看到有隻信鴿停於地公將軍張寶的屋外,於是便從信鴿腿上取了字條給張寶送了進去。
張寶一見字條,頓時覺得原本就憋悶的胸口又有大量的血氣翻涌,而後喉嚨口一甜,一大口鮮血直噴了出來,緊接着便昏死了過去。
嚴政見狀忙去攙扶,同時瞥見了那張掉落在地上的字條上寫着:“兵士叛亂、柱天將軍爲官軍誅斬,交州已非我太平道所有。”字條上沒有落款,但是這種紙條是太平道、黃巾軍用來傳遞絕密消息的,這個是可以確定的,因而這上面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
嚴政被張寶的突然噴血昏厥,以及這字條上的驚天噩耗弄得是不知所措,只得將張寶抱到牀榻之上躺下來,而後起身去通知這下曲陽城中的一衆渠帥、部曲長。
而張寶在昏厥中被嚴政這麼一搬弄,倒又甦醒了過來,他醒來之時發覺自己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好似周遭都是大霧,也好似自己眼前蒙了一層紗布,馬上他就想到了,這一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不過,這決不能讓城中的將士知道,不然引起了恐慌,會出大亂子的。
也就在這時他朦朧的看到嚴政正要起身離去,他知道嚴政這是見自己昏厥要去叫人去了,於是他忙一把抓住嚴政的手臂,說道:“回來!我只是在練功之時,看到交州的噩耗,亂了體內的真氣,衝了血脈才吐的血,沒有什麼大礙的,此事不要聲張,免得將士們心慌,壞了士氣。”
嚴政聽了張寶的話心中雖說是將信將疑,但是他也知道地公將軍說得對,要是城中的將士知道地公將軍現在這種狀況確實會引起恐慌的,而且今日又剛剛丟了梟縣,丟了全軍的糧草。於是,便又轉回身點了點頭。
而張寶還怕他走漏了交州失陷的消息,又囑咐道:“也不要走漏了交州的消息。”
嚴政點頭答應,而後他見張寶從牀上爬坐起來去撿那掉落在地上的那字條,知道張寶是要將字條銷燬,於是趕忙端來了擱在一旁几案上的香爐。
次日天明,張寶正待要點起兵將去奪回梟縣、奪回糧草,但皇甫嵩卻又帶着大隊的官軍一大早打到了下曲陽城下。
張寶知道這是皇甫嵩欺自己丟了糧草士氣大挫,於是索性大開城門,讓各部曲渠帥領着已經點起的兵將,衝出城外,在下曲陽的城頭之下背靠着護城河排開了陣勢,打算用這十二萬的黃巾將士與皇甫嵩一決雌雄,拼鬥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