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頡走到波才的面前,惡狠狠的盯着波才,吼道:“給他解開!”
一邊的侍立在一邊的官軍兵士忙走過來替波才解開綁在身上的繩索。
衆人,包括波才自己均不知這是何意,然而緊接着秦頡叉開雙腿衝着波才說道:“鑽過去。”
波才跪在秦頡的腳下,擡眼望了一眼秦頡,而後又轉過臉看看身邊的廖淳等人,臉上是一臉的無奈與不情願。
廖淳等人見了大怒,都大聲喊道:“住手!你這朝廷的走狗!你要殺便殺,羞辱我等渠帥卻是爲何?!”衆人一邊喊着一邊都紛紛要從地上站起來衝向秦頡。
然而未等衆人站起,在一旁看守的官軍兵士早拔出軍刀架在了衆人的脖子上。
衆人還要反抗掙扎,這時波才命令道:“打住!你們都給我打住,這是我與他的舊仇,與你們無關,都給我跪好。”
說着又擡頭轉向秦頡道:“放開。”
秦頡於是放開抓着波才衣領的手。
而這也就成了秦頡後來拜師學武,而後又從軍的原因。但後來當秦頡通過不懈的努力終於當上江夏都尉,帶着底下的一羣兵士回到宜城找波纔算賬的時候,波才卻早已入了太平道,並受張角的指派去了汝南。
因此,當那日秦頡同鎮賊中郎將朱儁在宛城外與黃巾軍對陣時,發現賊帥就是當年百般羞辱自己的波才,心便是一陣竊喜,並已經開始暗自盤算,抓住波才之後如何一雪前恥。
縣衙之外是這郟下城中最寬闊的一條大路,也是這郟下城中的主幹道,此時的路上雖沒有如宜城集市上那般往來趕集的衆多百姓,但是卻密密麻麻的跪滿了一個個繳了械,被一條條手臂般粗的麻繩綁成一串串的黃巾將士,以及一些看押這些被俘黃巾將士的官軍士兵。
波才起先還是死硬着不肯鑽,只是本能的用雙手去扯勒在自己脖頸上的馬鞭,讓自己能夠透出些氣息來。但當脖頸上的馬鞭越勒越緊,他終於無法再呼吸,感到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死亡向着自己逼近之時,才終於掙扎着一邊發顛一邊點頭,並艱難的從嗓子底下擠出一連串的:“我鑽,鑽,鑽……”
然而儘管波才說得很努力了,但是秦頡卻沒有聽清楚,以爲波才只是在掙扎喊叫,而周遭的人,不論是被俘黃巾將士,還是負責看押的官軍士兵,亦或是此刻站在秦頡邊上的那個裨將,聽到的也都只是一陣輕微而模糊的聲音。
那裨將名叫趙盾,他一看秦頡都快要把波纔給勒死了,忙上前勸阻道:“將軍不能再勒了,再勒下去就要把這賊酋給勒死了。”
但秦頡卻全然不聽。
趙盾見秦頡沒有停手的意思,只得再次勸說,並上前去拉秦頡的手,勸道:“將軍!再勒下去這賊酋可真要死了,一會兒中郎將大人那裡就不好交待了。”
不想這回秦頡不但不聽,看這趙盾竟然還伸手來拉自己的手,頓時大怒,提起腿一腳踢在了趙盾的肚子上,將趙盾踢得是向後連退數步,並仰天一跤摔倒在地上。
而波纔在秦頡指揮官軍排隊的時候,經過一陣強烈的咳嗽,與猛烈的呼吸,終於喘過了氣來,但有了窒息帶來的強烈痛苦,與死亡逼近之時帶來的恐怖經歷之後,他已不敢再做任何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