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的殺戮纔剛剛開始。
只見一道銀光射入敵叢,銀槍過處,無情的收割敵軍人頭,跟隨在他身後的鐵騎,如一道道怒濤,涌向崩潰的敵卒,肆意的絞殺。
亂軍中,馬超一雙鷹目,鎖定了邢道榮所在。
“又是一個荊州叛賊麼,人頭留下吧!”馬超一聲厲嘯,如流光射踏出血路,將阻路的敵卒掀飛出去,直取邢道榮。
苦戰中的邢道榮,還在琢磨着怎麼能逃出昇天,卻不想迎面一員魏將已挾着雷霆般的滾滾殺氣,狂撞而來。
“馬超,傳說中的西涼馬超?半步武聖的存在嗎!?”邢道榮精神一震,心頭跟着一抖
馬超來勢飛快,他來不及驚駭便已殺到面前,逼的他只能一咬牙,舉刀相擋。
吭!
槍與刀瞬間相撞。
邢道榮的武力值,不過是80多幾點,又豈是馬超這100武力值的半步武聖對手。
這一擊之下,邢道榮瞬間五指被震裂出血,胸中氣血翻滾如潮,張口一股血箭便噴了出來。
“這就是半步武聖的實力!那陶賊麾下,竟有這等人物,我實在是井底之蛙了……”
痛苦驚怖的邢道榮,一招間便身受重創,哪裡不家再戰之心,便想反擊一招,撥馬而逃。
可惜,他碰上的是馬超。
100對80,在這等輾壓式的武力差距面前,馬超豈會容許他逃走。
就在他剛剛吐血,還來不及提一口氣時,馬超第二槍已挾着天崩地裂之勢,正面轟擊而至。
刃風所至,如無形的巨牆,封住了邢道榮所有的退路,讓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驚怖之下,邢道榮只能勉強舉起戰刀,運起平生之力相擋。
鐺!
又是一聲金屬嗡鳴,邢道榮身形劇烈一震,張口又是一口老血噴出,那巨力震擊之下,連手中的戰刀也拿捍不住,直接就被震飛了出去。
“這就是半步武聖的力量麼,早知這樣,我就不背叛那陶賊了……”
剎那間,邢道榮的心底裡,迸發出了一絲懊悔。
下一秒鐘,馬超第三槍已螺旋刺至,攪動空氣,漫空刃風如無形的絞肉機,輾壓襲來。
慘叫聲中,失了兵器的邢道榮,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瞬間被攪成了漫空的屍塊。
太平軍大將邢道榮,就此被斬。
主將斃命,“邢道”大旗隕落,崩潰的太平軍更加喪失了希望,被魏騎瘋狂輾殺。
前方處,楊秀清還想跟邢道榮會合,向着西面溱水方向突圍,卻不料,他在亂軍之中,卻看到邢道榮的將旗被斬落。
那意味着,他唯一可依賴的一員大將,已是陣亡。
楊秀清身形劇烈一震,一股徹骨的寒意,剎那間襲遍全身,他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彷彿已被死神的雙手掐住。
“早知如此,本王就該聽邢道榮的勸纔是,若是退到布山,就算有被天王清算的可能,但好歹還有的一拼,總好過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楊秀清又是驚慌又是自責,一時間失了分寸。
而就在三十步外,穆桂英已鎖定了楊秀清所在,一雙杏眼中,殺機陡然爆漲。
當下她策馬狂殺而來,手中梨花槍舞出漫空的光影,飛濺的染血將遮面的銀紗染紅,誰也擋不了她的立功之心。
槍影過處,數不清的太平軍被斬碎,她就如一道赤豔的流火,襲捲而過,把所有擋路的敵卒,統統殺光。
正自驚怖中的楊秀清,陡然間感覺到,迎面方向,一股殺氣狂襲而來,擡頭一掃,便瞧見一道赤色的流火,掀翻亂軍,狂襲而來。
一員幗國女將,正迎面殺向他。
那魏國女將人還沒有殺到,懾人的殺氣就先撲而來,冰寒徹骨,讓楊秀清打了個冷戰。
“陶商,你竟然敢派一個女人來對付本王,你也太小瞧本王了,今天本王就算戰死,也要先殺了你的這個女將!”楊秀清的自尊心被深深刺激到,陡然間勃然大怒。
咆哮聲中,楊秀清策馬舞刀,迎着穆桂英狂殺而上。
他是不知穆桂英厲害,以爲那只是個女流之輩而已,想要仗着自己71點的武力值斬殺穆桂英。
兩騎相對飛馳,電光火石的剎那間相撞。
只聽“哐”的一聲金屬巨鳴,尖銳的爆鳴聲,刺到楊秀清耳膜都隱隱刺痛,那飛濺出的火星,甚至是灼傷了他的臉。
接手瞬間,楊秀清驚駭的感覺到,一股超乎他想象的大力,順着兵器灌入了他身體,震到他身形猛然一顫,胸中氣血更是翻滾激盪,那握刀的雙手都隱隱發麻。
“這賤女人的武道,竟然在本王之上,陶妖的麾下,竟有這等女將,這怎麼可能!?”楊秀清精神再遭重創,殘存的自信,在這一擊之間瓦解。
驚駭之下,楊秀清急吸數口氣,方纔勉強壓制住翻滾的氣血,撥馬轉身,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遮面的穆桂英。
一招過後,他方纔震驚的意識到,他的自負再次被羞辱,交手這女人的武道,不但強於他,還強很多。
他雖精於兵法,但到底還是井底之蛙,以爲女人的武力再強,也就強到了洪宣嬌那種程度,卻萬沒想到,世上竟有強如眼前這女將地步的女人,武道甚至快要達到絕頂的境界!
回馬時,穆桂英已看穿了楊秀清的驚愕,梨花槍指向他,冷哼道:“楊秀清,你這井底之蛙,今日我穆桂英就讓你知道女人的厲害!”
話音未落,穆桂英縱馬執槍,再如流火般返殺而上。
“穆桂英,原來她就是那日破天門陣的穆桂英,沒想到這個女人不但精通陣法,武道還這麼……”
楊秀未及清驚駭時,穆桂英已如風而至,手中染血的梨花槍,迎面狂刺而上。
空氣被擠爆的爆鳴聲中,銀色的梨花槍壓迫真空,鋒刃處將四面八方的氣流吸附而至,攪成了一道銀色的渦流,如排山倒海般轟向了楊秀清。
這是何等威勢的一擊。
楊秀清避無可避,只得強壓下驚駭,用盡全身之力,舉刀迎擊而出。
吭!
血沼之中,兩騎再次相撞,刀與槍爆出的獵獵激鳴之聲,響徹漫空。
穆桂英第二式的力道更強,楊秀清瞬間被震到身形劇烈一震,就感覺到天崩地裂的洶涌狂力,順着手中戰刀灌入身體,彷彿重錘般,無情的轟擊着他的內臟。
這一擊間,他的五臟六腑,竟已受創!
“這個女人——”楊秀清的眼眸中,迸射出了深深的驚怖,殘存的自信,被穆桂英轟然擊碎。
楊秀清傲然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這第二招交手,他終於體會到,穆桂英的名不虛傳,其武道,確在自己之上。
撥馬回身的穆桂英,身形卻只微微一動而已,撥馬轉身,手中梨花槍舞出漫空光影,層層疊疊的槍影,鋪天蓋地的就轟向了楊秀清,頃刻間將他包裹其中。
楊秀清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忍着內臟的創傷,舞刀拼死相擋。
勁風四掃,刃氣沖天,四濺的怒濤之力,將方圓兩丈範圍內的敵我兩軍,盡皆逼退不敢近前。
轉眼十招走過。
穆桂英越戰越自信,如流火舞動,一招強於一招的槍式,四面八方的襲捲而上。
楊秀清則是落盡下風,幾招間便被壓迫到手忙腳亂,破綻百出,身上連中了數槍。
“不行,我楊秀清豈能死在一個女人槍下,不能,絕不能——”
吃痛之下,楊秀清一聲困獸般的嘶吼,拼力擋開了穆桂英一槍,撥馬轉身,帶着沾滿鮮血的殘軀,就向着西面逃去。
“叛賊,哪裡逃,給姑奶奶把人頭留下!”穆桂英哪裡容他走脫,縱馬舞槍窮追而上。
楊秀清一逃,太平軍更是土崩瓦解,丟盔棄甲跟着他們的東王一路向着溱水方向狂逃。
穆桂英則和馬超一前一後輾壓追殺,率領着三萬步騎大軍,殺的敵軍是血流成流,長長的血路從番禺城外,一直延伸到七八里外的溱水。
楊秀清是玩命的狂逃,在丟下了近三萬死傷士卒之後,竟是奇蹟般的把魏軍甩在了後面。
而前方,他隱隱已聽到了水濤擊岸之時,想必離岸邊已不遠。
楊秀清終於是鬆了口氣,回頭瞟着被甩遠的魏軍追兵,惶恐的臉上重新又揚起了自負的神彩,甚至,他的嘴角還鉤起了一抹諷刺的冷笑。
儘管他損兵三萬之衆,但在他看來,這些士卒都沒有白死,而是用他們的屍體堆成障礙,遲滯了魏軍鐵騎的追擊。
“我記得番禺西南的溱水入海口處,有一座漁港,只要我能逃到那裡,就能搶了漁船逃過溱水,或是逃入海上,到時候那個臭女人還怎麼奈何得了我,哼,想殺我楊秀清,沒那麼簡單……”
暗自慶幸得意時,前面滔滔溱水,還有那水邊的漁港,撞入了視野。
剎那間,楊秀清愕然變色,一張如同見鬼一般盡是驚悚,先前的慶幸得意,瞬間瓦解一空。
他的身後,那一萬太平軍士卒,無不是驚恐萬分,嚇到全身發抖。
視野中,那原本擠滿了漁船的漁港,竟然空無一般,片帆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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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那些漁船呢,怎麼一條都不見了?”楊秀清驚恐茫然,連聲音都在顫抖。
他當然不會想到,鄧艾在攻破番禺,得知楊秀清率軍殺來時,就考慮可能會出現今天的結局,爲防楊秀清由水路逃走,故鄧艾先一步將方圓三十里範圍內,所有的漁船都徵用燒燬,一條船都沒有留下。
就連鄧艾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這臨時想到的一招舉措,竟無意間把楊秀清推上了死路。
就在楊秀清驚異大吼時,他的身後方向,穆桂英已率領着千軍萬馬,如虎如狼般追輾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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