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臧霸走的時候忠誠度不是還有30麼,怎麼才幾天功夫,就降成了0,這也降得太譜了,坐滑梯啊。”陶商大吃一驚,衝着系統咆哮。
“對象臧霸投降宿主時,有被迫成份在內,因此忠誠度存在虛高。宿主不經鞏固就放走臧霸,宿主對其威懾力消失,所以對象忠誠度迅速下降。”
聽完系統精靈的解釋,陶商有點傻眼了,完全沒有想到,忠誠度還有這樣的竅門在裡邊。
他本來是指望着臧霸臨陣能給袁譚反戈一擊,所以他纔敢大膽的以弱敵強,敢跟袁譚進行決戰。
照目前這形勢,臧霸忠誠度已經意外的降到了零,也就是說叛與不叛只在一念之中。
如果臧霸背叛了他,那這場戰役他是必輸無異,恐怕這裡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罷了,就算我臨陣退縮,袁譚趁勢掩殺,我這幾千辛苦湊起來的兵馬,也統統得覆沒不可,到時候還是死路一條,老子就賭他孃的一回!”
陶商暗暗一咬牙,眼神中已再無顧慮,只餘下決死一戰的誓死決毅。
“徐盛何在!”決意已下,陶商一聲暴喝。
“末將在。”徐盛慨然應道。
陶商長劍向右一指,厲聲道:“我命你率一千兵馬出擊,迎擊敵軍右翼高覽所部。”
“諾。”徐盛得令,挾着一身熱血疾奔而去。
陶商目光如鐵,再喝道:“花木蘭何在。”
“妾身……不!末將在!”花木蘭橫槍在手,冷豔的臉上殺機如火。
“我命你率一千兵馬,從左側進攻,只許進,不許退。”
“末將遵命。”花木蘭躍馬提槍,直奔斜陣而去。
最後一道銳利的目光,陶商射向了風燭殘年的廉頗,厲喝道:“廉頗聽令,我命你率兩百騎兵,兩千步軍正面出擊,給我沖垮文丑的前軍。”
“咳咳……”廉頗咳了一陣,方喘着氣道:“是生是死,今天老朽就爲主公你殺個痛快吧。”
說罷,廉頗蒼目陡然一凝,彷彿瞬間被打了雞血一般,殺氣熊熊而起,拍馬提斧,直奔前軍而去。
戰鼓聲起,喊殺沖天。
那震天動地的殺聲中,蘊含着陶軍將士,對入侵之敵積蓄已久的憤怒,終於在這一刻可以盡情的宣泄。
決戰之時已到。
“殺盡敵寇——”
前軍處,廉頗揮斧怒喝,當先縱馬殺出陣去。
蓄勢已久的兩千步騎將士,隆然而動,兩千輕騎如一道巨大的利箭,向着迎面兩倍的袁軍撲去。
左右兩翼,“花”字和“徐”字的戰旗,突然間被樹起,花木蘭和徐盛二人,各統一千精銳之士,挾着熊熊的怒火,向着敵人殺去。
陶商已孤注一擲,拿出了他所有的家底,先發制人向袁軍發動全面衝擊。
……
敵陣中,當袁譚看到陶軍竟搶先裂陣發動攻擊,不由眼神微微一變,現出意外之色。
緊接着,袁譚就看到,陶軍兩翼竟然出現了“花”字和“徐”的將旗,分明是花木蘭和徐盛二將領兵。
花木蘭和徐盛不是都被毒酒毒死了嗎,怎麼還可能出現在這裡領兵。
袁譚的腦海中,瞬間迸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旋即,卻被他的自信擊碎。
冷笑一聲,袁譚不屑道:“陶賊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不必在意,全軍裂陣,給我迎上去。”
號令傳下,袁軍陣中的鼓戰立刻變化,由平緩變爲急促。
前軍文丑大槍一揮,四千前軍轟然裂陣,也加速吶喊着衝了上去。
左翼的高覽也幾乎在同時間裂陣,兩千精銳決堤的洪流,洶涌無比的襲捲而出。
袁譚志在必得的目光,轉向了右翼的臧霸所部,只等着臧霸也裂陣衝鋒,他的一萬大軍就可以全面輾壓,一舉擊垮垂死掙扎的陶商。
右翼處,臧霸的刀疤臉已陰沉如鐵,緊握大槍的手,骨節咯咯作響,幾欲碎裂。
“大哥,袁譚的號令已經發出,咱們到底要幫誰啊?”身邊的孫觀,焦慮不安的催問道。
臧霸看了一眼“陶”字大旗,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東安城中所經歷的一切,孫乾的字字句句都回蕩在腦海裡。
怒火漸起。
再回頭看一眼那面耀武揚威,高高在上的“袁”字大將,他很快回想起,自己在袁營之中,所受到的種種輕視。
還有,前番一戰,袁譚是如何爲了保住自己性命,犧牲他的畫面。
隨後,怒火便狂燃到極點,如熊熊岩漿,噴發而出。
“劉備那僞君子背信棄義,想要害我,袁家上下都視我爲賊寇,瞧不起我,我臧霸鐵錚錚一條漢子,豈能再爲他們賣命,全軍轉向,隨我殺了袁譚!”
臧霸決意已下,一聲狂烈咆哮,撥馬轉身,直奔袁譚中軍殺去。
孫觀唯臧霸之命是從,更無半點猶豫,揮縱着兩千泰山軍,臨陣倒戈,追隨着臧霸,突然改向中軍殺去。
形勢突變!
正在衝鋒的一千袁軍中軍士卒,萬萬沒有料到,他們的右翼友軍,竟會臨陣倒戈,突然間就向他們殺來。
措不及防之下,袁軍根不來不及轉向應對,甚至還沒緩過神來時,就被臧霸揮軍殺至。
眨眼間,一千中軍便被擊破了陣形,被殺得血流成河,四分五裂。
看着突然倒戈的臧霸,看着自己氣勢昂勢的中軍,頃刻間土崩瓦解,袁譚整個人已石化在了馬上。
臉上的優雅與高貴,從容和自信已灰飛湮滅,殘存的只有無盡的駭然與驚怖。
“臧霸,竟然會臨陣倒戈!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敢這樣?”
袁譚已徹底被震撼,驀然間才明白,自己再次中了陶商的詭詐,竟被陶商和臧霸二人玩得團團轉。
陶商的部將根本就沒有被毒酒毒死,臧霸也早已投降陶商,前番歸來,種種所說所爲,只不過是爲了羸得他的信任,讓他誤以爲自己毒計已成,全無忌憚的揮軍將來跟陶商決戰。
而陶商,便在這關鍵時刻,令臧霸給他致命一擊。
這就是陶商的詭計!
“我的毒酒之計,怎麼可能被識破,臧霸那狗賊,怎敢這般戲耍我?”
袁譚整個人已石化僵硬,腦子被震駭和不可思議所充斥,失魂落魄,竟已完全失了分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百步外的陶商,眼見臧霸如約發動,終於長鬆了一口氣,年輕的臉上,掠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稍有失算,實在是兇險萬分,成敗只在臧霸一念之間。
不過,臧霸最終還是選擇了忠於他,這就足夠了。
“敵軍已亂,不趁勢破敵,更待何時,給我活捉袁譚!”陶商興奮如狂,大喝一聲,率領着僅有的幾百親兵,也殺了上去。
他已傾軍而出,他要用血與火還報袁譚對他的入侵和輕視。
“活捉袁譚——”
“活捉袁譚——”
四千將士鬥志大增,豪烈的吼聲迴盪在天地之間,直令風雲變色。
僵化凝固的袁譚,被這震天的吼聲震醒,殘存的意志已是土崩瓦解,只餘無盡的恐懼。
“撤退,全軍撤退——”精神崩潰的袁譚一聲沙啞大吼,撥馬便想走。
“袁譚,你逃不了,把命留下!”
怒嘯聲中,一將殺破亂軍,直奔袁譚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