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楚軍弓弩手就位,蒙恬的鐵騎已從後陣前掠過,衆騎士於馬上放箭,一頓飛蝗般的箭矢撲來,瞬息間百餘楚軍士被射中,慘叫之聲驟起。
此時,楚軍弓弩手纔剛剛拉弦,準備放箭,蒙恬的鐵騎,卻搶在他們前邊,從他們眼前掠過,又抹到了楚軍的左陣方向。
蒙恬便用這種耍猴的手段,繞着楚軍大陣連着轉了幾個圈,繞到楚軍頭暈目眩,疲於奔命的改變陣形。
此刻的劉表,才終於慌了神,意識到了魏國鐵騎的可怕。
想他這荊襄之地,多以水軍爲足,劉表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與大規模騎兵有過交鋒,可以說,對戰騎兵的經驗,基本等於零。
蒙恬這一代名將,統帥着騎兵,繞了幾下,便將劉表原本嚴整的軍陣,擾到秩序漸亂,隱然已有亂了陣腳的跡象。
西面左翼處,楚軍陣勢現出紛亂,弓弩手和長槍手擠在了一團,一時混亂無法掉轉方向。
這一瞬間的破綻,又豈能逃得過陶商那雙鷹目,他當即戰刀一指,大喝道:“傳令項羽,重甲鐵騎開路出擊,給本王正面突破,一舉沖垮敵陣!”
號令傳下,列陣已久的項羽,鬥志瞬間被點燃,長嘯一聲,縱馬舞槍,如一道金色的閃電,狂射而出。
他身後,一千重甲鐵騎也轟然而出,挾着無上的威勢,從正面向着楚軍軍陣洶涌而去。
鐵蹄滾滾,掀起震天動地的響聲,幾如決堤而下的洪流一般,令迎面的楚軍,無不爲之駭然變色。
劉表見得陶商重甲鐵騎出動,竟是奔着最薄弱的右翼方向而去,臉色立變,急喝道:“傳令劉磐,速速穩住陣形,萬不可令敵騎衝破。”
斥侯飛奔而去。
緊接着,劉表又喝道:“黃漢升,本王命你急率五千兵馬,去增防右翼,一定要擋住敵騎。”
“諾!”這員荊襄第一虎將,躍馬提刀,率軍趕往右翼。
晚了。
就在黃忠兵馬還沒到時,項羽那一千生甲鐵騎,已似一支巨大的黑色長矛一般,挾着天崩地裂之勢殺至。
“放箭,給我放箭!”劉磐慌張的大叫。
倉促之間,幾百名弓弩手急是放箭,但那些零落的箭矢,又豈能擋得住急撲而至的鐵騎。
一千鐵浮屠,仗着堅甲防禦,迎着箭矢勇敢的前進,瞬間撞入敵陣,立時撞到敵軍人仰馬翻,肢離破碎,鮮血漫空而起。
金甲金槍的項羽,威如天神一般,滿百的武力值施展開來,手中霸王槍四面八方狂射而出,將數不清的敵卒刺倒於地。
漫漫血霧,還有那慘烈的嚎叫聲中,項羽無人能擋,一路向前,將楚軍陣形撕破。
項羽身後,一千的重甲鐵騎,從缺口處洶涌灌人,狂殺狂輾,將缺口越撕越大,楚軍的右翼一線,轉眼間便陷入土崩瓦解的境地。
鐵騎繼續狂衝,衝勢絲毫未減,仗着重騎超強的衝擊力與防禦力,鐵蹄如磨盤一般,將所有阻擋的敵人碾殺於腳下,片刻間,便將楚軍陣形從東到西,撕成了兩半。
楚軍士卒的肝膽,就此被這恐怖的鐵騎擊碎,震怖之下,軍心大亂,右翼的兵馬最先瓦解,四散而潰。
一處的潰散,很快就如骨牌般傳導開來,不多時間,四萬楚軍皆陷入了恐慌敗潰中。
第二重打擊,馬上又到來。
迂迴到側翼的蒙恬,瞅得機會,率領着二千鐵騎,徑直撞向了敵軍的左翼,雪上加霜般,加速了敵軍的崩潰。
中軍處,劉表蒼老的臉上,已是愕然變色,全都被不可思議的恐怖所佔據。
他沒想到,陶商的鐵騎竟能強大到這般地步,自己精心訓練的四萬主力大軍,轉眼之間,就被這樣輕鬆的擊破。
“難怪曹操劉備都不是他的對手,就連袁紹一門也滅在他的手裡,原來這個陶賊,用兵竟然如此……”劉表恐慌到已不知所以,失去了分寸。
“叔父,我軍已潰,敗局已定,趕緊撤往襄陽城去吧。”飛馬而來的劉磐,驚慌的叫道。
黃忠也策馬而來,苦着臉道:“大王,沒想到陶賊的騎兵,如此強大,再戰下去,我軍就要全軍覆沒,撤吧。”
劉表心中那個不甘啊,但看着四散潰逃軍士,即使有再多的恨也無濟於事,畏懼之下,劉表只得下令撤退,在黃忠和劉磐的保護下,向着襄陽城方向逃去。
幾百步外,陶商已目睹了這場精彩的騎兵擊破步兵,如同教科書式的表演,年輕的臉上燃燒着狂烈的的興奮。
鷹目中,他很快看到,“楚”字的王旗掉轉了方向,向着襄陽方向移動。
“劉表,老子不會讓你逃的那麼輕鬆的。”陶商一聲狂笑,縱馬舞刀,狂射而出。
餘下的五千鐵騎,挾着天崩地裂之勢,追隨着陶商狂輾而去,鐵騎過處,將螻蟻般的敵人,統統輾碎,一個不留。
長長的血路,向北向南延伸下去,陶商率主力鐵騎,從中間將混亂的敵軍撕碎,穿過亂軍,直奔劉表王旗所在而去。
衝破亂軍,充滿血絲的眼眸中,一眼便瞧見正前方大道上的一隊騎兵,那裡必是劉表所在。
“劉表老狗,哪裡逃——”陶商一聲暴喝,拍馬舞刀,如從天而降的天神般,狂殺而上。
奔逃中的劉表,眼見後方大隊騎兵追至,自是大驚失色,嚇的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漢升老將軍,你護着叔父先走,我來擋下追兵。”劉磐大喝一聲,撥馬舉槍又折返了回去。
迎面處,陶商已狂殺而至,劉磐不知是陶商,舉槍便殺了上來。
“系統精靈,給我掃描前方敵將!”奔行中,陶商用意念下令。
“嘀……系統掃描完畢,對象劉磐,統帥63,武力71,智謀53,政治54。”
“原來是劉表的侄子,71的武力值,也敢擋老子的路,你是找死!”
陶商眼眸射出如刃的兇光,喉間如滾珠般蠕動,發出一聲悶雷般的低嘯,手中一柄長刀,挾着滾滾如濤之力,化做一面車輪,斬向衝至的劉磐。
一聲轟天的巨響,血雨和斷折的兵器四濺而出,一顆人頭便飛上了半空。
陶商只用一招,便秒殺了劉磐。
那具無頭的軀頭,斷頸處噴涌着鮮血,繼續向前衝出數步跌落於地,轉眼被隨後追至的滾滾鐵蹄踏成肉泥。
秒殺劉磐,陶商殺的更加狂烈,戰刀四面八方盪出,如割草一般,收割着敵卒人頭,血染的徵袍隨風而舞,長刀所過,伏屍遍地。
陶商雖殺的痛快,不過,劉磐這短暫的阻擋,也救了劉表一命,等到陶商舉目再望時,劉表的身影已消失在了亂軍之中,不見了去向。
“好吧,劉表,先讓你再多活幾天。”陶商一聲冷笑,這才收止了戰馬,橫刀而立,環望四面戰場。
目力所及之地,血流成河,屍枕成山。
四萬潰散的楚軍士卒,被陶商的八千多騎兵肆意輾壓,死傷者幾近過半,這場瘋狂的輾殺,一直殺到黃昏時分,方纔結束。
赤豔的夕陽遍灑於野,光與血相映相襯,茫茫大地一片赤紅,如若地獄的血池一般。
四萬楚軍死傷有兩萬多,只有一萬多人,僥倖逃得一條性命,連旱營都不敢去,直接逃往了襄陽城。
陶商趁勢一路追擊,不廢吹力之力,便將旱營也一併拿下。
旱營中,殺的過癮的諸將們,皆趕來會合,一個個都興奮如狂,還嫌殺不過癮。
陶商便下令:“傳本王之命,把戰場上所殺敵卒的人頭,統統都斬下來,兵圍襄陽之時,本王要把這些人頭,全都射入襄陽城中,嚇破他們的狗膽。”
諸將得令,當即去斬割人頭。
大勝的陶商,沒有再繼續前進,佔據了旱營之後,便叫騎兵休整,傳令後方的步軍,儘快趕來會合。
大軍齊集,就是兵圍襄陽之時。
……
襄陽城。
州府大堂中,一片死寂。
形容枯蔞的劉表,無力的坐在那裡,蒼老的臉上如死灰一般黯淡。
那雙眼睛中,憤恨、失望、驚恐,諸般複雜的神色在閃爍。
黯然許久,劉表環視了一眼衆屬下,苦着臉嘆道:“襄陽水軍盡沒,步軍一戰也死傷無數,眼下陶商的大軍已過江,隨時都可能來兵圍襄陽,我大楚國已在生死存亡之秋,爾等有何應對之策,還不速速道來。”
迴應劉表是一片寂靜。
如今危機的情況下,那些善談的名士們,這時卻無人敢吱聲。
劉表越看越怒,厲聲道:“本王養你們這麼多年,而今大楚逢危難時刻,你們怎的一個個都變啞吧了!”
一向喜歡養士的劉表,這時心裡邊是極失望,這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養的全是一羣廢物。
“大王,水旱二營已失,我主力又遭受重創,若再堅守襄陽城,只會怕重蹈晉陽覆沒,臣以爲,不若趁着陶賊大軍未集,即刻退往江陵吧。”蒯越終於站了出來,嘆氣進言。
劉表渾身打了個冷戰,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了晉陽,黎陽、鄴城之事。
當年,袁家父子一個個仗着城池堅固,妄圖死守,結果最終還是被陶商攻克,獲得個身死名滅。
襄陽雖爲堅城,但之前一戰,四萬主力損失了一半,已經徹底摧毀了劉表的信心,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再堅守住襄陽的決心。
蒯越說的對,死守襄陽,只會重蹈袁氏覆轍。
猶豫片刻,權衡片刻,劉表長嘆一聲,蒼老的臉上盡是不甘,咬牙道:“全軍速退,速速南下撤往江陵吧。”
劉表很清楚,堅守襄陽只能是死路一條,如若退守江陵,他就可以背靠長江,仗着江陵水軍,或許還有翻盤的希望。
決意已下,劉表不敢有半分停留,當即便帶着家眷,文武百官,在兩萬兵馬的護送下,星夜出城,向着江陵奔去。
與此同時,劉表又命長子劉琦,抓緊時間遷移襄陽附近的世族,儘可能的把大族們搶先遷往江陵,免的落入陶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