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燕果然是對陶商的部下,發動了誘降攻勢,這個人還是他的國丈張飛。
她還真是會選人啊。
陶商當下便不動聲色,把臉一沉,故作慍色,沉聲質問道:“張翼德,既然那蕭燕燕給你寫過誘降書,你爲何不早報?”
撲嗵。
張飛雙腿一屈,就跪在了地上,伏地叩首,萬般愧疚道:“臣知罪,臣也不知怎麼的,當時就鬼迷了心竅,沒把這件事稟孤陛下,臣知罪,請陛下治罪。”
陶商也不說話,直接先掃描了張飛的忠誠度,果然還在忠於自己的範圍內。
看來系統精靈說的沒錯,蕭燕燕的這個敵叛天賦果然只是一時迷惑人的精神,並不能真正降低忠誠度。
“行啦,朕知道你是無心之過,起來吧。”陶商大度的拂了手,他知道張飛並非是真心叛變,自然就不會太過罪怪。
“謝陛下,謝陛下。”張飛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時,額頭已浸出了一層冷汗。
陶商又令給張飛看座,給他喝了幾杯酒壓驚,讓他心情平伏。
過了好一會後,陶商才又問道:“翼德,說說吧,那蕭燕燕都在信裡跟你說了什麼?”
張飛不敢再隱瞞,忙如實道:“回稟陛下,那蕭燕燕就是想讓臣今晚在內營放火擾亂軍心,耶律阿保機率遼軍趁機從外進攻,裡應外合,一舉大破我軍。”
果不出所料……
蕭燕燕這一招也夠陰的,敵軍夜襲他倒是不怕,以大魏將士的精銳,以及數量上的絕對優勢,足以扛得住耶律阿保機的夜襲。
可這夜襲之時,倘若大營之內突然起火,張飛再率領着本部兵馬叛亂,這對將士們的人心士氣的打擊就太大了,搞不好軍心崩潰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蕭燕燕啊,確實是耶律阿保機的殺手鐗,幸虧我有李秀寧,還覺醒了真言天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陶商心下唏噓片刻,又問道:“那翼德你是怎麼回覆的?”
“回稟陛下,臣當時還正在帳中糾結的時候,就被陛下傳來了,還沒來得及回覆那蕭燕燕。”張飛也不敢撒謊,戰戰兢兢的道出了自己當時的真實心境。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陶商把他召來,這時的張飛,可以已經欣然答應了蕭燕燕,已經在秘密準備着,如何在營中製造混亂。
陶商略一沉吟,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拂手喝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給這蕭燕燕來個將計就計,翼德,你就儘管答應她便是。”
“是,臣遵命。”
當下,陶商便又吩咐了張飛幾句,叫他去依計行事。
張飛領旨,拜退而去,後帳中,又只餘下了陶商和李秀寧二人。
“秀寧啊,你可真是朕的福星啊,多虧了你,否則今晚後果不堪設想,來,這一杯朕算是謝你。”
陶商笑着起來,端着酒杯上前,親自給李秀寧敬下一杯酒。
“陛下言重了,這是秀寧的份內之事。”李秀寧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萬沒有想到,陶商竟會親自給她敬酒,趕緊站起來接酒。
只是,她太過激動,這般起的急了,雙手沒有接到酒杯,反而是撞到了陶商的手,把酒杯中的酒,濺了陶商一身。
“陛下息怒,秀寧不是有意冒犯的,陛下息怒。”李秀寧慌忙告罪。
隗商又豈會介意這等小事,一面伸手去撣衣衫上的水,一面笑道:“不小心而已,無妨,無妨。”
“多謝陛下,秀寧給陛下擦乾淨吧。”李秀寧鬆了一口氣,也沒多想,忙是蹲伏下來,蹲在陶商雙腿跟前,用自己的衣袖給陶商擦上面沾着的酒水。
她也是一時慌張,只顧着給陶商擦酒漬,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以這向姿勢,蹲在陶商的雙腿之前,動作有多麼的不雅。
那一雙素手,從陶商的衣衫上擦過,頓時撩的陶商心神盪漾,血脈賁張起來。
“陛下,這軍議到底還議不——”
就個這時,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在外面等不爽的尉遲恭,自己闖了進來。
尉遲恭頓時愣住了。
站在他那個位置,他那個角度,就看到天子叉着個腰站在那裡,而李秀寧則蹲在天子的身前,面朝着天子的下腹,雙手還在天子的褲子上動來動去……
天子在跟這們李小姐做什麼,這還不明擺着嗎!
“黑炭頭,怎麼就闖進來了,找打嗎?”陶商瞪着他喝斥道。
尉遲恭這纔回過神來,頓時臉一紅,訕訕笑道:“臣錯了,臣什麼也沒看見,沒看見,陛下繼續,繼續,臣告退……”
說着尉遲恭就趕緊放下簾子,扭頭就走。
李秀寧聽到了聲音,回過頭來,正瞧見尉遲恭那別有意味的笑容,聽着他那句“臣什麼也沒看見”,立時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瞬間,李秀寧臉蛋上涌起紅潮羞暈,騰的站了起來,趕緊後退幾步,跟陶商保持距離。
顯然,她也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方纔姿勢不雅,給那黑炭頭誤會,還以爲她正在蹲在地上,給天子……
“真是的,我怎麼能那麼蠢,做出那樣不雅的舉動來,還給那個黑炭頭誤會,他要是出去亂說的話,我的臉往哪兒擱,我的清白往哪兒擱,不行,我得趕緊去堵住了那黑炭頭的嘴,叫他不能亂講!”
李秀寧思緒如潮,又羞又急,忙一拱手:“陛下沒什麼事的話,秀寧就先告退了。”
說着,也不待陶商恩准,李秀寧便紅着臉,低着頭,匆匆忙忙的逃離了內帳。
望着李秀寧匆匆離去的倩影,回想着方纔那曖昧尷尬的一幕,陶商卻只是搖頭一笑。
……
入夜,上京城南。
城樓上,耶律阿保機手扶着狼牙棒,目光冷峻的俯視着城內列隊的萬千遼軍士卒。
殘存的四萬鐵騎,他的全部家當,都已經在這裡了。
呂布,顏良,耶律休哥,耶律斜軫,耶律大石,遼國現存的五員大將,皆己聽候調遣。
今晚,將是耶律阿保機傾盡全力的最後一博。
也將是決定遼國命運的最後一戰。
“陛下,今日一戰若失利,那就是萬事皆休了,陛下務必三思啊。”司馬懿神情凝重的提醒道。
“仲達言之有理,臣也覺的陛下把我大遼的國運,全都押在那個張飛身上,實在是太過冒險,還請陛下再考慮考慮。”耶律楚材也提醒道。
耶律阿保機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沉聲道:“就算本汗今晚不冒險,難道你們覺的,本汗就憑這點兵馬,就能守住上京,就能保住大遼不滅嗎?”
司馬懿和耶律楚材身形一震,皆是語塞,沉默不語。
耶律阿保機的目光,轉而看向了身邊的蕭燕燕,鄭重的問道:“表妹,今日一戰事關大遼存亡,勝負生死就全靠你的判斷,你當真認爲,那張飛被你誘降了嗎?”
蕭燕燕淡淡一笑,反問道:“這些年來,燕燕爲皇兄誘降過那麼多人,燕燕可曾讓皇兄失望過嗎?”
她以問回問,表明了自己的自信態度。
耶律阿保機微微點頭,眼中殘存的猶豫,被那強行鼓起的決毅取代,手中狼牙棒一揮,厲聲道:“傳本汗之旨,全軍出動,直奔魏營。”
說罷,耶律阿保機提着狼牙棒,大步流星下了城頭。
城門大開,耶律阿保機昂首出城,率領着四萬鐵騎,浩浩蕩蕩的開出上京,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城頭上,耶律楚材,蕭燕燕,還有司馬懿,默默的站在那裡,目送着他們最後的希望,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在茫茫的草原深處。
“可汗,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希望上天保佑你,保佑我大遼,保佑我大遼能勝仗吧。”耶律楚材在心中默默的乞求。
蕭燕燕也雙手按着胸口,心中默默祈禱:“皇兄,你一直說我是你的福星,這些年來,一次都沒有失手過,希望這一次千萬不要出現意外,就讓我這個福星,保佑你和大遼渡過難關吧。”
耶律楚材和蕭燕燕,兩自仰望蒼天,默默的祈禱過後,方纔下城而去。
唯有司馬懿,站在城頭,望着濃濃夜色,久久不曾離去。
“先生,那耶律阿保機此去,能成功嗎?”身後,一名身穿火雲黑袍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了司馬懿旁邊,正是消失已久的獨孤求敗。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敢再做任何判斷了,我們的敵人可是那個陶商……”司馬懿幽幽一嘆,已不再掩飾那份不自信。
獨孤求敗眉頭一凝,沉默了片刻,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麼等着結果嗎?”
司馬懿輕吸一口氣,冷哼道:“跟了我這麼多年,還用我教嗎,我司馬懿行事,哪次不是要做兩手準備。”
“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事有不利,隨時護送先生撤離。”獨孤求敗一拱手。
司馬懿擺了擺手,獨孤求敗身形一動,已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司馬懿的目光再次投向深深夜色,望着西南方向,望着魏營所在的方向,口中喃喃道:“陶商啊陶商,我還真是希望你能敗給耶律阿保機一回,我太累了,真的不想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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