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公子卻瞬間驚醒。
她原本正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失去了理智,卻驀然感覺到,自己的傲峰被一隻大手,很粗魯,很霸道的狠狠一按。
那一按的瞬間,她只覺全身一陣的酥麻,那種莫名的奇妙感覺,瞬間襲遍了全身,衝入了頭腦,壓倒了恐惶畏懼。
女兒家的矜持羞恥感,立刻令她冷靜下來,不再掙扎不再撲騰,低頭一看,竟驚愕的發現,一隻男人的大手,竟正狠狠的按在自己的胸前。
剎那間,無盡的羞恥感衝上心頭,她的臉瞬間也變的滾燙無比,如果不是臉已被鮮血染紅,恐怕此刻早已羞紅滿面。
就在她本能的想要抗拒,想要掰開他的手時,她無意間卻瞟到了陶商那張俊朗英武的臉龐。
驀的,她眼中迸射出了驚喜之色。
那種激動的表情,就像是遇上了一個失去音訊已久的親朋故友,又好像是懷春的少女,碰上了自己暗慕已久的情郎。
“是……是你!”她朱脣輕啓,聲音顫抖低低一聲驚臆。
陶商卻沒功夫理會她,生怕她繼續掙扎,依舊是一隻手狠狠勒在她的胸前,將她護在自己的臂彎之下,另一隻手舞劍如風,狂殺着殘兵刺客。
她不再掙扎了。
她就那麼任由陶商按着自己的胸脯,緊緊的靠在他的臂彎之中,耳根滾燙,脈脈含情的望着他,任憑眼前殺戮如獄,鮮血似雨,卻再無半點畏懼。
就彷彿,只要有陶商在,她就無比安心了。
殺戮依舊在繼續。
陶商這邊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片刻之間,四十餘名精銳的殘兵刺客,已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倖存都不足十餘人。
王越和專諸二人,卻已被尉遲恭和武松壓制,抽不得半點空出來去威脅陶商,只能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部下,被殺戮幾近,看到陶商神威大作,狂殺無敵。
“當年我在潁川刺殺他時,此賊的武道才僅僅是當世二流,沒想到現在他的武道竟然已強到了這等地步,只差一步就要衝上半步武聖,他的武道天賦,實在是不可思議……”
王越是越戰越沒有信心,越戰越心驚膽戰,卻纔意識到今天這場刺殺行動註定已失敗,再強行戰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折在這裡了。
念及於此,王越鬥志瞬間瓦解,口中顫聲叫道:“此賊武道太強,我們根本不是他對手,除非刺王出手才能殺了他,我們快走。”
喝罷,王越攻幾劍逼退尉遲恭,閃身就躍出門外,倉皇而逃。
“陶賊,下次爺爺再取你性命,我們走。”那專諸也丟下一句狠話,從武松的棍影下閃身而嫁,從窗外跳了出去。
他二人一逃,其餘殘存的殘兵刺客們,鬥志旋即瓦解,紛紛四散而逃。
武松和尉遲恭哪容他們走脫,作勢就要帶着御林軍追出去。
這時,陶商卻喝道:“這些刺客詭詐多端,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御林軍留下,龍影衛去追擊。”
聖旨下達,尉遲恭和武松只得停下腳步,喝令倖存的御林軍們,迅速的在驛站周圍設防,嚴加警戒。
荊軻則帶着龍影衛的遊俠們,如風追出了驛站,繼續窮追逃潰的殘兵刺客。
廝殺終於結束,四周重歸於平靜。
放眼掃去,整個驛館已是一片血腥,遍地是敵我雙方的屍體,牆上地上彷彿被鮮血染過般,儼然已變成了一座血屋。
倖存的士卒們,一面保護陶商,一面救治受傷的兄弟,碰上還剩一口氣的殘兵刺客,就狠狠補上一刀。
陶商鷹目中涌動着殺機,心中暗暗發誓:“司馬懿,你竟想用這等卑鄙的手段殺朕,朕在此發誓,捉到你之後,定要折磨到你生不如死。”
他只顧着神思,卻忘了自己仍死死夾着那女公子,也忘了他的手,還緊緊的壓按在人家的胸上。
她這時卻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當着滿屋子人的面,被陶商這般不雅的姿勢給夾着,心中頓時窘羞無比,又開始掰起了陶商的手。
陶商這纔想起,遂是鬆開了手,放開了她。
女公子鬆了口氣,心情才平伏几分,向陶商拱了拱手,低聲道:“多謝這位將軍救命之恩。”
她還在稱呼陶商爲將軍。
顯然方纔她受到了太大的驚嚇,只顧抱頭尖叫,連雙方廝殺的原因也沒聽清楚,自然也就沒聽到那些軍士卒尊稱陶商爲陛下。
陶商卻也不點破,看着那張血染到幾乎模糊的臉,笑問道:“你這個女兒家的膽子也真夠大,明明知道外面在打仗,還敢一個人偷跑出來,也不怕小命沒了。”
女兒家!
那女公子一怔,方纔意識到陶商竟已認出了她是女兒身,神色不由尷尬起來,結結巴巴的問道:“將軍……將軍怎麼認出我不是男人?”
陶商也不說話,只是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女公子神色茫然,也下意識的擡起頭,學着他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正好摸到了那耳洞,驀然省悟,不好意思的低頭一笑。
“剛纔估計嚇壞了吧,外面現在還不安全,你就先在回房間裡歇着去吧,等我的人確認掃清了外面的刺客,你再離開這裡不遲。”陶商也沒功夫跟她多說,便叫隨行的幾位女侍衛,安排她去內院休息。
女公子還想跟陶商再說什麼時,話到嘴邊卻又欲言又止,想想自己這副模樣,醜也醜死了,便只好忍了下來,匆匆的轉身去往了內院。
陶商的心思也無心在她身上,當下便命武松和尉遲恭清理館驛,通知附近的地方官,重新派人來接管館驛。
同時鑑於自己的行蹤已暴露,未免在前往南皮的路上再遇埋伏,陶商便命將最近的一千郡兵,火速調到驛館來,以大軍護送自己前往南皮。
一切安排停當,已是入夜時分。
陶商心情閒了下來,這纔想起了那位女扮男裝的女公子,對於這麼一個膽大的女子,總歸是會引起他幾分好奇心。
於是陶商便去往內院,徑直前往她的房間看望。
來到那間館舍外,陶商向那幾名女侍衛招了招手,她們遲疑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房門。
陶商也沒多想,大步就揚長而去。
一進入房中,縷縷暖暖的水蒸汽,便繚繞而至,水氣中伴隨着淡淡的香氣,還有一線絲殘留的血腥氣味,聞着就讓人禁不住興奮起來。
陶商目光看向那面屏風,卻聽到屏風的後面,隱隱有潺潺的水聲,不時還傳出女人愉悅的輕哼聲。
陶商早已習慣了在自己的地盤上來去自如,想也不想就走向內屋,轉過了那道屏風。
眼前風景,頓時令他眼前一亮
氤氳的水氣中,一隻大木盆若隱若現,那位女公子正坐在盆中,沐浴洗澡。
此時的她,身上的血衣已解盡,統統搭在了屏風上,光潔如玉的雪背對着自己,如瀑布般烏黑的長髮,已被水打溼,就那麼貼在玉背上,一雙藕似的雙臂不時揚起,捧着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看不清正面,但那酥滑的雪背,精緻的香肩,嫩潔的玉頸,統統都盡收眼底。
還有那遠勝於常人的白皙白膚,在水氣燻蒸之下,如嬰兒般吹彈可破。
此等香豔情景,陶商在一番殺戮之後看在眼裡,如何能不心爲所動。
這個時候,她似乎是洗到了爽處,後仰着雪頸懶懶的躺了下來,把一雙雪腿伸出了水面,搭在了澡盆上,輕柔的洗撫了起來,嘴裡邊還哼着什麼小調。
這等香豔的春光,更是看到陶商心頭在燒。
他索性也不說話,不提醒自己的存在,就那麼站在屏風旁,臉上帶着別有意味的笑容,笑眯眯的欣賞着這副春光十色。
她就那麼享受着沐浴的快樂,一會洗洗腿,一會又洗洗胳膊,不時還把手伸下水裡,洗一洗陶商看不見的地帶,全然沒有覺察有旁人在看着她。
好一會後,水溫漸冷,她這才洗到滿足,突然間就從木盆裡站了起來,帶起了滿身的水花。
瞬間,那曲線有致,豐腴卻又窈窕的身兒,便統統送入陶商眼中。
這突然間的意外福利,頓時令陶商心頭怦然跳動,暗吸了一口涼氣。
她依舊渾然不覺,仍是嘴裡哼着小曲,伸手拾起塊白絹,身子時俯時仰,手臂時擡時落,將身上每一寸股膚的水珠,都擦了個乾乾淨淨。
陶商後宮雖有美妃無數,但他卻不得不說,眼前這女子的身材,絕對算是上是上乘,即使放在他的羣美之中,也絕對可以排前幾名。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心動之下,陶商忍不住嘖嘖讚歎。
這一聲讚歎不到緊,她驀的聽到後邊傳來聲音,嚇了一跳,急是轉過身去,就看到陶商竟站在幾步之外,那般眼神邪惡的打量着她。
“無恥!”
她嚇了一大跳,頓時滿面羞紅,慌張無限,急是扯起了浴巾,匆忙的將自己身上要緊處緊緊裹起。
儘管陶商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當她冷不丁發現,自己被陶商看了身子之後,還是驚羞無限,慌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
裹好身子之後,她又趕緊跳出了木盆,向後退了幾步,羞惱的衝着陶商喝道:“你爲什麼要闖進來偷看我洗澡,你無恥!”
她這般轉過身來,陶商終於可以近距離,真正的看清她女兒狀態下的面容。
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
雍容間不失幾分嬌柔,嬌柔之中,卻又不失幾分甜美,那般美貌,超越了陶商后妃中的糜貞甘梅之流,已堪與妲己貂蟬相比。
陶商這下就是真正感到意外了,沒想到這驛館之中,竟會撞上這麼一個身材一流,相貌絕品,還竟然有女扮男裝,獨闖天涯勇氣的奇女子,這真是一個大大的意外。
“你還看!”她見陶商目光犯怔,愈加羞惱,紅着臉再斥一聲。
陶商這纔回過神來,便側了側身子,不再正眼瞧她,只乾咳幾聲道:“你別激動,我不是有意闖進來,只是因爲我馬上要離開,想要過來問問你什麼時候走,需不需要我安排兵馬送你回家,沒想到就撞上了……咳咳,我還是在外邊等你吧。”
說罷,陶商便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她還待質問時,陶商已消失在了水氣之外,她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卻又想到方纔陶商在後邊站了那麼久,自己整個洗澡的過程,豈不是都給他看到。
而且,他不光看到了自己洗澡的過程,只怕連自己身子的諸般細微,全都已經……
想到這裡,她臉龐已羞紅如霞,耳根滾燙無比,一顆心兒也怦怦亂跳,好似要從胸膛裡迸出來一般。
“沒想到,我的身子竟然提前就被他看了去,莫非我跟他真是天註定的緣分,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她心中這樣安慰着自己,窘羞的情緒方纔平伏了許多,想起陶商還在外邊等着,便只好按下心猿臆馬,匆匆忙忙的馬衣服穿好。
片刻之後,她出了房門,前往了正堂。
深吸一口氣,極力的平伏下窘羞的心情之後,她才故作從容,落落大方的盈盈步入正堂。
“讓將軍久等了。”她走到陶商身後,福身一禮。
陶商轉過身來,卻見她已經換上了女裝,一身淡黃色的襦衣,粉面桃花,風姿綽約,美到不可方物,看的陶商不由一呆。
至於尉遲恭等將士們,眼瞧着那個膽小尖叫的小白臉,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大美人,一個個也是驚奇的張大了嘴巴,瞧的都傻了。
她被陶商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抿嘴一笑,自嘲道:“將軍瞧什麼呢,莫非我臉上的血沒洗乾淨,瞧着很醜麼。”
“不,當然不是了,姑娘真是謙虛,如果你都瞧着醜的話,那這世上就沒人能稱作美人了。”陶商回過神來,順口誇了她幾句。
“將軍真會開玩笑。”她低眉暗笑,顯然被陶商誇的開心。
陶商也是一笑,方纔收斂了心神,好奇問道:“我倒是很好奇,不知誰家的姑娘竟有膽量孤身一人扮作男人,跑到這前線附近來,不知姑娘可否透露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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