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覆滅已經過了一週,徐珪因爲剿匪有功,又先後被皇甫嵩,朱儁等人上奏朝廷請賞,被皇上封爲伏波將軍,任柴桑太守,前往南方清剿黃巾餘黨。
本來以徐珪的功勳和資歷來說,這等封賞簡直是他祖墳冒青煙,修了八輩子的福氣,要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但其實這時漢朝統治已經岌岌可危,搖搖欲墜,再加上漢靈帝賣/官鬻爵,各大小官職已不像先前那麼值錢了,幾乎是有名無實,等同於官職裡的“通貨膨脹”。
但無論如何徐珪還是做了將軍而不再是偏將,雖然這伏波將軍也只是雜號將軍。
伏波將軍是漢武帝爲了討伐南越而設的官職,按品級劃分大約是八品的樣子。
讓徐珪鬱悶的是,名義上他是柴桑太守,朝廷也頒發了太守印綬,可其實柴桑根本就不在朝廷手中,而是被黃巾餘孽所佔據着,所以朝廷的意思是,徐珪啊,現在封你做個伏波將軍,你想做柴桑太守就給我去把柴桑的餘黨平定了吧,平定不了你就自己看着辦。
在前往柴桑的路上,又招收了將近兩千的人馬,多是一些慕名而投的壯丁和無家可歸的難民,現在徐珪部下已經有了六千餘人,一路上算得上是浩浩蕩蕩。
徐珪心想着靠六千人攻取一座城池有點困難,畢竟一般攻城戰損在4:1左右,照這趨勢守城的只要有一千五百人的話自己得把人拼光才能慘烈的破城,就算打下了城池也是血本無歸,看來得想想其他法子。
想來想去一時想不出來,而身邊有點謀略的就屬楊志和花榮了,一個52,一個64,徐珪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又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向二人詢問有何妙計,花榮獻策:“倘若強攻必定死傷慘重,不妨試試誘敵之計。”
徐珪一聽,心想有點意思啊,便問道:“卻說怎麼個誘敵之法?”
花榮說道:“若我軍全軍列陣而出,黃巾多會猶豫不前,堅守城池;倘若只率領五百士兵佯裝攻城,賊軍必定出擊。”
楊志聽了朗聲說道:“在下願領五百士兵攻城。”
徐珪微微一笑:“花榮兄弟此計可行,依我之見,不妨讓五百士兵穿着破舊,軍容不整,以此來迷惑敵軍,並讓士兵辱罵,賊寇素來心氣浮躁,少有謀略,經此刺激必定出城。”
花榮一聽拜服:“主公英明,在下不如。”
自從徐珪做了伏波將軍,封了太守,楊志花榮便改稱徐珪爲主公了。
徐珪便下令:“既然楊兄自告奮勇,便撥給你五百軍士,儘量表現出孱弱以誘敵。”
楊志拱手領命,佈置一番,前往城下挑釁。
五百軍士站姿不整,衣甲不全,吊兒郎當地朝城中辱罵。
爲首的黃巾頭領正在太守府裡面喝酒吃肉,生的是膀大腰圓,相貌兇狠,還有一個似乎也是頭領,中等身材,長着山羊鬍須,也在一旁陪着喝酒。
突然聽小兵來報:“稟報將軍,城下有一青面漢子率領官軍辱罵我等爲將死賊軍,還罵將軍你是無頭之鬼。”
這黃巾頭領一聽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直把桌上的酒肉蹦落到地上,大罵道:“直娘
賊,且讓我周倉去會會他!”
說罷便從旁邊兵器架上拿下一把大砍刀衝出去。
那個山羊鬍須的也提過一把刀衝出去,喊道:“元福且慢,等我一起去會會官軍。”
兩人趕到城樓上,只見楊志和五百個衣甲不全,東倒西歪的士兵還在辱罵,周倉頓時大怒,往楊志罵道:“大膽狂徒,帶着這麼一幫子軟蛋就來叫陣,還敢罵我等爲無頭之鬼,真是猖狂!有種來和你周倉爺爺鬥幾百回合。”說罷便開城騎馬衝出去。
來到城外,周倉見楊志等人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全不把他放在眼裡,頓時又怒又惱,舉刀指着楊志,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青面漢子,好不曉事,若叫我一聲爺爺再磕三個響頭,爺爺我就饒你不死。”
楊志自信地一笑,針鋒相對:“你這大漢身材倒是魁梧,卻不知可有真刀真/槍的本領?若有真實本領,何必失身爲賊?”
周倉聞言一愣,隨後一臉追憶感激之情:“若非大賢良師相救,只怕吾早已死於亂軍之中,故此效命於大賢良師,爲他手下副將,以報救命之恩,只是可惜啊……”
隨後一臉仇恨,“大賢良師殞命曲陽城下,我要爲他報仇!”
楊志一聽,循循善誘:“那你可知道黃巾四處劫掠,殘害百姓,弄得是生靈塗炭?”
周倉愣了愣,但又咬牙切齒道:“這肯定不是大賢良師本意!無論如何,我都得爲他報仇!”
見周倉這樣堅決,楊志頓時對周倉有點好感:“倒是個忠誠的漢子,可惜有點固執了。”
當下動了惻隱之心,改變了自己的殺念,笑着說道:“壯士,灑家看你也是條漢子,不似其他黃巾那般愚昧無知,喪盡天良,不如投降官兵,爲國效力吧。”
周倉一聽,怒道:“你這廝休要胡說,自從大賢良師死亡那日,我便決意爲他復仇,豈有投降官兵之理?”說罷便要上前衝殺。
楊志伸手攔住,說道:“既如此,你我不妨切磋一番。”
然後依次拿出自己的點鋼槍,朴刀和腰間的祖傳寶刀,說道:“灑家分別用這三種武器來和你鬥,若只要輸了一陣,便算我輸,我便任你宰割,若我全勝,你便聽我調遣,如何?”
周倉怒極而笑:“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面漢子,怎生如此狂妄,讓你周爺爺來教訓教訓你!若你能贏我,我便心服口服!”說罷舞刀拍馬衝過來。
楊志則挺槍縱馬和周倉對戰,周倉先手一刀劈來,楊志橫槍一擋,心道:“這漢子倒是有一番勇力。”
便順勢彈開大刀,使出渾身解數,把一條點鋼槍舞的上下翻飛,似猛虎下山,如蛟龍出海,直看的周倉眼花繚亂,招架不到幾合便破綻盡出,楊志因爲不想取他性命,便有意放水,一槍橫抽在周倉手腕處,登時“鐺”的一聲,大刀掉落在地上,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周倉和一衆黃巾。
經此一戰,周倉對楊志心服了一半,但想到既然他狠話說在前頭,我又何必客氣,便坦然說道:“這一回合我輸了,再來第二回合!”
楊志一笑:“當然!”
便又提着條
朴刀,來和周倉鬥,兩人你來我往十數回合,便輸贏已定:只見楊志見招拆招,把一條朴刀舞的虎虎生風,而周倉只剩招架的份,又撐了五六個回合,楊志揮過來一刀,把周倉扇下馬去,好不狼狽。
楊志笑問:“可還來第三回合?”
“當然!”
倒在地上的周倉惡狠狠地回了一聲,心裡卻是服了楊志大半。稍作休息便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大刀,拍掉身上灰塵,又爬上馬去,準備衝鋒,卻見楊志下馬,從腰間抽出一把不過四尺的短刀擺好架勢,當即勒馬停住,疑問道:“你打算步戰?”
楊志豪放一笑:“身爲武將,應當身懷數技,可騎馬衝鋒,可步戰殺敵,不然只一武夫耳!”
周倉登時徹底心服了楊志,便也下馬,心裡想着:“我倒要看他如何用四尺短刀和我作戰。”
楊志先衝過來,翻身一刀,往周倉肩部劈去,周倉忙側身閃過,堪堪躲過了這一刀,再轉過去,一刀揮向楊志,楊志彎腰躲過,來了個華麗的反擊。
如此過了幾個回合,周倉已經知道不是楊志的對手,索性舉起大刀往楊志頭上劈來,楊志閃過,怒喝一聲,一刀砍向周倉的刀片,只聽“咔嚓”一聲,刀片斷爲兩截,楊志笑道:“可還再戰?”
周倉棄刀,拱手便拜:“願賭服輸,在下服了將軍,願聽從調遣。”
楊志扶起周倉,正色說道:“我奉主公之令,前來破城,本應攻殺黃巾,但見你厚道忠誠,且有勇力,便不忍殺你,想問將軍是否願意投降我軍?”
周倉猶豫了一下:“在下願降,只是容我回城和我兄弟們商議一番。”
楊志笑道:“靜候佳音。”
便目送着周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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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身旁一卒說道:“只怕這賊人一去不復返。”
楊志擺擺手,搖頭道:“休要多慮,此人頗有大丈夫之風,怎會是投機取巧、言而無信之輩?”
卻說周倉進了城池,和那山羊鬍子商量道:“元儉啊,我看那漢將武藝高強,並非歧視黃巾趕盡殺絕之人,且他有意勸降,我等不如降了算了。”
這個被稱作元儉的人驚訝道:“元福不報大賢良師殞命之仇了?”
周倉頓了頓,苦笑道:“經此一戰我是改變了看法,縱使想報仇我等又能有何作爲?只是徒增傷忙罷了,且若不降,官軍定會蜂擁而至,直至城破,到時我等重則喪命,輕則被俘,落得個依我之見不如早降。”
元儉聽了嘆了口氣道:“不瞞元福,其實我早有此意,只是擔心你一意報仇,誓死不降,既然你願降,我等便可免於刀戈,開城獻降吧。”
當下和衆黃巾說道:“我和元福二人決定投降官軍,這是爲了兄弟們好,免於喪命,願降的隨我等一起,不願降的我等從府庫裡撥給你們錢糧,回鄉去吧。”
衆黃巾一聽,紛紛說道:“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竟是無一人離隊。
周倉大喜,整頓兵馬完畢,當下開城獻降,向楊志拱手道:“周倉廖化率部投降!”
楊志大喜,遣一卒報信給徐珪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