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起來
潘隱最近要做的事情卻是不少
不但要幫劉辯隱藏小秘密,還要幫董卓刺探劉辯的情報;些許動作很是考驗智商和反應能力,對於潘隱來說,確實有些超出他的能力範圍。
不過,除了潘隱以外,劉辯在這皇宮之內,再無其他可信的人。
現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是默默的祝福潘隱。
希望董卓察覺不到潘隱的異樣。
想到這裡,劉辯無奈的搖了搖頭。
潘隱的命運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從潘隱欺騙董卓的第一句話開始,他就已經沒了選擇。
若是東窗事發,那個殘忍好殺的人,怎聽得潘隱這般小人物的解釋。
這一搖頭卻不要緊,劉辯也沒想到,他居然在身旁的宮殿處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體態壯碩,略見肥胖。
正是已經進位司空的董卓。
雖然遠遠的看不太清他的臉,但從體型上推斷必然是董卓無疑。
畢竟,他那壯碩的體型,整個洛陽也是罕見。
此時的董卓,被身後的一幫鶯鶯燕燕拱衛着走出宮殿,身上還披着先帝劉宏的衣裳。
那樣子除了幾分得意以外,還有一絲眷戀和不捨。
見狀,劉辯連忙躲避董卓的視線。
這時候可不能讓董卓撞見,夜宿皇宮可是大罪,被人揭發是要掉腦袋的。
董卓現在的權勢自然不怕有人揭發,可他身後的那些鶯鶯燕燕卻是怕的。
這些可都是皇宮內的侍女,她們雖然註定要成爲那些王公大臣們的陪房丫鬟。
但沒有皇帝的賜予,她們是萬萬不能私定終身的。
不然,可就是對皇權大不敬。
眼下,董卓權勢滔天,但畢竟還不是皇帝,這般操作必然是犯了忌諱。
若是有人揭發,以董卓的權勢自然可以逃脫死罪。
可那些鶯鶯燕燕卻是一個也活不成。
圖造殺孽不說,甚至還會引來厭惡。
畢竟人心這東西最難猜測。
與其這樣,不如不見不煩得好。
可這一切卻被潘隱全然看在眼底。
只見他眼神一轉,連忙跑到董卓身旁,附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後便帶着滿臉奸笑的董卓離開。
劉辯皺了皺眉頭,對於潘隱的迷惑行爲甚是感覺怪異。
他現在當真是猜不透潘隱的想法。
只不過,劉辯知曉一件事,潘隱與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萬沒有坑他的道理。
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劉辯徑直朝着崇德殿的方向而去。
既然潘隱隨董卓離開,那他也不用在等潘隱回來。
而且他也是知曉,現在正好可以趁衆臣都沒上朝的時候,在劉協的身旁點上一把火,進而讓劉協儘快放他就藩。
只要出了洛陽,便是天高任鳥飛的局面,介時董卓被關東諸侯們鬧得焦頭爛額時,也自然就無暇顧及他了。
想到這裡,劉辯連忙加快速度。
良久,他便趕到崇德殿。
正如他心中所想,這個時候,除了劉協自己穩坐皇位以外,大臣們都還沒有趕來。
只不過,劉協此刻可並不老實。
現在的他正一個人端坐在皇位之上,板着臉,虛指着空蕩蕩的大殿,呼喝着什麼。
貼近細聽,卻是模仿靈帝當權時候的樣子。
揮斥方遒
看起來除了幾分滑稽,尚且還有幾分淒涼。
但,這些卻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劉協言語中多次聲稱賜死董卓。
每當這時,笑容和滿足,悄然佔據着他的臉頰。
“看來這熊孩子也讓董卓逼瘋了”默默在心中吐槽一句,劉辯朝着劉協的方向便是一禮拜下“臣弘農王劉辯,拜見陛下”
看到劉辯的臉,劉協突然間楞了。
他雖然功利,但畢竟還是個年歲不大的孩子。
被劉辯撞破這種事,他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
只見他瞬間板起了臉頰,冷冷的問道“皇兄爲何不扣門覲見?”
劉辯強行憋出兩行眼淚,一頭扣在地上,頓時哀嚎起來“皇弟,皇兄當真是做錯了呀!”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劉辯心中卻是美美的
因爲劉協給了他最好的就藩藉口
“要怪就怪你太過功利吧!”再次在心底吐槽一句,劉辯抹了抹眼淚,高聲說道
“皇弟,父皇殯天以後,就只有你我兄弟互相扶持,你怎對我這兄長,如此敵意?”一語說完,劉辯哭的更加悽慘。
這一哭,卻給劉協弄得一愣。
劉辯被廢,當是他今年所有經歷中唯一的一件喜事。
因此,得意忘形的他便把心中鬱結和計劃全盤托出。
毫無保留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幕居然會被人撞破。
而且一連就是兩次。
就像王越說的那樣,如果他是董卓,這般心思複雜的小皇帝,當真能輔佐嗎?
答案是必然的。
不論是爲了自身權勢出發,還是爲了家族百餘條性命負責,董卓必然不敢讓劉協長時間在這位置上佔着。
要不是因爲剛剛纔罷黜完劉辯,他劉協很可能因爲那件事被廢黜帝位。
對於這一點,劉協向來都十分清楚。
所以,這一段時間,他將自己深深的隱藏在董卓身後。
不論董卓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發表任何意見
畢竟,劉辯這前車之鑑就明晃晃的擺在眼前。
可也正因爲這樣,劉協心中的壓抑是越來越重。
甚至比劉辯當時還有疲累許多。
當時的劉辯,至少還有丁原和盧植在外幫他分擔壓力,現在的劉協有什麼?
近百的小黃門和銅馬殿內的那一票人馬?
對於董卓來講,這些人掀不起一絲浪花。
縱使這樣,從小的教育也告訴劉協,他不能言敗,他要充滿希望,
畢竟相比董卓,他才只有九歲,他還年輕,他早晚能熬死董卓
待董卓一死,千古一帝的夢想必然實現。
所以他每天早上都會提前來到崇德殿,爲的就是訓練自己成爲一個好皇帝。
卻不成想,這一幕又被人撞破了。
而且撞破的還是他最不想被知曉的人。
皺了皺眉頭,劉協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皇兄,不知你這是意欲何爲?
劉辯一嘆“皇弟,陛下,不論如何稱呼,你我都是血濃於水兄弟,自己人打生打死無外乎外人笑話罷了,可眼下這朝堂被外人掌控,這可是被祖宗唾罵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