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議政殿內。
劉辯高坐主位,下手荀彧、戲志才、王越、高順等人端坐兩側。
而被抓住的三兄弟,卻是昂首挺胸的跪在一起。
無語的晃了晃手中的短劍,劉辯高聲說道“都別沉默了,有什麼話就都吐出來吧!憋着不難受嗎?”
見他這個樣子,荀彧暗暗皺下眉頭。
他人中君子,見劉辯這般不知禮法,當真是有些難以接受。
可戲志才見劉辯卻是雙眼放光。
他爲人孟浪,最是放蕩不羈,見到劉辯流露本性,正是獵奇心喜的時候。
微微一嘆,那在廚房被擒下的漢子率先說道“殿下,臣乃功勳之後,前幽州刺史郭勳獨子,郭賁郭先志。”(幽州刺史的先後順序:陶謙-劉虞-郭勳-劉虞)
話音剛落,堂內登時便亂了起來。
“什麼?你是郭刺史之子?”王越第一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見王越站起,郭賁笑着點了點頭,於是說道“世伯,二十年不見,不想今日卻是以這般樣子相見。”
“世侄,當真是你?”王越更是激動。
郭賁卻是冷笑一聲“世伯變化如此之大,小侄有些變化又有何妨呢。”
說完,徑直轉頭不看王越。
王越微微皺眉,手掌輕攥,頃刻之間便怒火中燒。
可很快他便將這怒火徹底隱藏下去。
“世侄,當日之事,我確實去得晚了一些。”輕嘆一聲,王越再次說道。
可郭賁卻並不予以理會,只是歪頭看向另一側的戲志才。
而此時,戲志才也正滿臉好奇的看向郭賁,兩人的目光這一刻在空中交匯。
一時間竟是針尖對麥芒的狀況。
眼見堂內冷了下來,荀彧問道“如何證明你是郭家公子?”
郭賁撇了撇嘴“我自是郭賁無疑,不需要任何證明。”
那話說的異常硬氣,噎得荀彧也是十分尷尬。
見此情況,劉辯站起身子,慢慢走到王越身旁,低聲問道“帝師,此人當真是郭賁公子?”
王越點了點頭,低聲回道“殿下,我與郭勳相交良久,只是當時我的喜歡閒雲野鶴的生活,而郭勳賢弟卻是滿腔熱血,因此一人在江湖遊蕩,而另一人便在朝堂之上,仔細算來大概有近二十年未見了”
說道這裡,王越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但這郭賁神色當中也有郭勳賢弟幾分神采,想來定是我那世侄無疑。”
聞言,劉辯心中卻是充滿疑惑,連忙問道“既然許久未見,爲何這郭勳對你敵意這麼重。”
王越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當年黃巾起義之前,臣也厭倦了這整日打打殺殺的生活,便答應郭刺史去他麾下任職,雖然俸祿不高,但也就算是養老的本錢,只是……”
“只是半路見了黃巾勢大,中途便逃去了洛陽,這才害我父親身首異處。”沒等王越說完,卻聽郭賁恥笑一聲,直接插話道
王越和劉辯的交流雖然聲小,但郭賁卻始終離他們不遠。
這一來一回的對話自然被他聽到耳中。
聽聞郭賁所言,劉辯登時怒火中燒。
王越脾性他還是瞭解的。
這老頭雖然是個官迷,但對於勇武之事可從未含糊。
郭賁所說的這一番話是萬萬不可能出現在王越身上。
果如劉辯所想,郭賁說完,王越再也壓不住心中怒火。
只見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父便是這般教導於你?尊敬師長都學到狗犢子裡去了嗎?”
見王越暴怒,郭賁卻是仰天長嘯一聲“你這賣友求榮的狗賊,如何讓人尊重。”
王越聞言更是憤怒,腰間寶劍瞬間出竅。
可站在原地半天,他卻始終沒有勇氣朝郭賁劈下這一劍。
“怎麼,你這狗賊還想殺人滅口不成?哼!我還是勸你速速殺我,不然……”
“噗……”
話音未落下,就見王越長長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下衆人都慌了。
站在他身旁的劉辯首當其中,被這一口鮮血噴了個滿臉。
可這時候,他哪有功夫去擦臉上的鮮血。
只見他連忙將王越抱於懷中,高聲喊道“帝師,帝師,你怎麼了。”
“哈哈……賊子惱羞成怒矣”郭賁神色雖然有些慌張,但卻仍是狂笑不已。
劉辯更難忍受郭賁的冷嘲熱諷
將王越放於一旁,猛地抽出寶劍,一步一宸的朝着郭賁而去。
長劍高高揚起,朝着郭賁猛的劈下。
劍在半空,便聽那少年朗聲說道“怎麼?爲這賣友求榮的狗賊報仇不成?哼!你們這羣狗官果然都是一個樣子。”
寶劍險之又險的停在郭賁頸上,劉辯實在難以下手要了他們性命。
“呵呵……假仁假義的狗官”
劉辯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中寶劍直接將綁着郭賁的繩索砍斷,低聲說道“郭刺史爲人忠烈寧死不降,乃是我大漢英烈,作爲皇室成員,我也是十分敬佩,今日便看在郭刺史面上,饒你等性命。”
說完,長劍置於地上,轉身便朝着王越的方向而去。
邊走邊說“父恩隆重,不要枉費了這一點恩德,滾吧”
郭賁冷笑一聲,
也不說話,也不感謝,徑直將捆綁兩人的繩索解開。
待解開那少年身上的繩索,那少年高喝一聲“狗官,小爺不需要你的假仁假義。”
聽此聲音,劉辯轉身怒視。
可這轉身的功夫卻見那少年提劍而上,直刺劉辯胸膛。
這一劍快若奔雷,劉辯毫無反應時間。
見這一劍越來越近,劉辯神色卻是並未有絲毫慌張,整個人反而放鬆了下來。
“難道我要死了嗎?”
心中喃喃一語,可隨即又是一聲輕嘆。
科技改變世界的計劃纔剛剛開始實施,難道這麼快就要……
“噹!”
未等他思索完畢,一聲脆響應聲傳來。
“殿下!微臣救駕來遲,請殿下贖罪。”聽到聲音,劉辯連忙望去。
“林音?你不是啞兒嗎?”剛剛說完,劉辯卻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林音此刻應該在郭汜的大營擔任親兵隊長才是,怎麼可能在他身邊護衛。
可眼前這人若不是林音,那他又是誰呢?
那像極了林音的人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殿下勿驚,我乃林音胞弟,林域。”
“林域?”劉辯更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