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請問王掌櫃的可認識採礦的老闆?”葉徽問出了自己需要的。
“採礦?先生需要的是什麼礦石?”王掌櫃好奇道。
“硫磺礦、雄黃礦和煤礦。”葉徽傾盆托出。
“先生需要這些是要做什麼呢?”王掌櫃不禁好奇道,隨後又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雖然葉徽平易近人,但是該有的身份地位之別還是需要注意和保持,於是急忙又補了一句:“不好意思,是小人多嘴了,先生勿要怪罪。”
“無妨。”葉徽笑道。
“王掌櫃的不必如此拘謹,這些礦石具體怎麼用水鏡山人自有妙計。”葉徽見王掌櫃有些不敢講話了,這不利於自己的計劃,所以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和藹。
“謝先生大人大量。這煤礦好辦的很,需要的話王某自己都可以幫您採集,只是……”王掌櫃扭捏道。
“只是什麼?”葉徽問道。
“王某不解,爲何州里做採礦生意的人這麼多,先生要找王某來呢?”王掌櫃的問道。
葉徽沉吟片刻,一臉高深不可測的表情。
但是心裡暗道:“要不是爺只和你熟悉,爺會來找你?直接越過你去和開礦老闆商量不開心嗎?還能少花點錢。”
明面上對王掌櫃的講:“是這樣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已經合作過了,水鏡知道王掌櫃的做事麻利,比較上心,所以事情交給王掌櫃,我放心的很。自然也少不了您的好處。”
被葉徽如此一講,王掌櫃只覺得心都要化了,是何其好的一位州牧啊,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直接說道王掌櫃的心坎上了。差點當場下跪痛哭流涕。
整理了一下心情,王掌櫃的鄭重對葉徽道:“感謝大人的擡愛,小人必將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欸,倒也不必如此。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火海,只要事情辦好了,好處那是大大滴有。”葉徽收買人心着實越來越順手了。
“好好好,小人先行謝過水鏡先生!”王掌櫃的感恩戴德道。
“王掌櫃的剛剛說‘只是’,這‘只是’爲何?”葉徽疑問道。
“對對對,差點忘記正事。煤礦好弄,只是這雄黃和硫磺不甚方便,具體的還要等我去約了開礦的掌櫃,再來與先生一同定奪。”王掌櫃的道。
“如此甚好。”葉徽點點頭。
隨後二人吃菜喝酒,聊了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自然,葉徽有了上次的經歷後,喝這新釀的白酒有了經驗,少喝酒,多吃菜,倒是沒有出洋相。走路四平八穩地回家去了。
次日下午,王掌櫃的攜了一位一看就知道家底富有的中年人來到博文書院。
門童領着二人到了規格最高的會客廳,請二人小坐片刻,他去請先生。
在等待水鏡先生來的路上二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中年人道:“看來這水鏡先生倒是不缺錢的很。”
王掌櫃的道:“那是自然,王某搭上水鏡先生的船後一路風調雨順,賺的盆滿鉢滿您又不是沒見着。”
“那倒是。”中年人應道。
這人是豫州上最大的礦商,手下有許多煤礦、銅礦、銀礦乃至金礦。人稱之爲金掌櫃的。金掌櫃的並不爲太多人知曉,別人知道的只是他的鳳毛麟角,真實的財力只有內部人員才能得到些許風聲。
王掌櫃的本來想找與自己熟悉的一些礦商,但是仔細一想,憑啥呀?他們平時撈到好處也不與自己分享多少,只因爲自己是做陶土手工的,就把自己拒之門外,那叫他們過來做什麼?
好在這王掌櫃的也屬於人精,人人都知道他貪財,但是辦事或者他家出廠的陶器都是一頂一的好,人品也不差,算是挺豪爽的一個人。而且商人哪有不貪財的。於是一點小毛病就變得瑕不掩瑜。
因爲這點王掌櫃的人脈也是十分的廣闊。於一次酒宴上王掌櫃的與這金掌櫃的有過一面之緣。
隨後他一打聽,呵!竟是條大鱷!可惜了宴席上少喝了幾杯酒。
但是商圈嘛,打過一個照面的那也是見過了的,大家做生意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來往交集,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一起賺。
雖然金掌櫃的家財萬貫,但是誰又會嫌棄自己的錢多呢?
於是今天一早王掌櫃的攜了不少好禮,到快接近金府時直接下了轎子,親自扣開了金府的大門,以示心誠。
金掌櫃本身雖然有些傲氣,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這王掌櫃的如此誠心,也是不好拒絕,就稍微接見了一下。一聽,有生意,還是與水鏡先生有關,即使是金掌櫃的也眼前一亮,道一聲:“那便去吧。”
二人就這樣匆匆上門了。
進來的路上金掌櫃已經見到了這博文書院的巨大規模,於這亂世之中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爲過,再一看這裝修精緻的會客廳,桌椅用的木材,地板鋪的石料,室內的陳設,與自己的金府裡比只好不壞,頓時感覺這趟沒來錯。
但是作爲豫州當今最有錢的人之一,他這架子還是要多少端着些,不能叫身邊的王掌櫃的看扁了。
只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輕輕捧着上好的瓷器,小飲一口香茶,一邊暗暗感嘆這接見客人用的茶水也絕非凡品,一邊對身邊的王掌櫃道:“這水鏡先生怎麼還沒來?”
王掌櫃一聽,這大爺是有些坐不住了,心裡想着這麼好一筆生意找你,還在那嘰嘰歪歪。要不是想順便搭上你的船,我也不至於在你面前和狗腿子一樣。
嘴裡卻道:“好事多磨嘛好事多磨,金掌櫃再歇息片刻,想必水鏡先生也是身上事務繁多。”
這金掌櫃也是有趣,不搭理他他倒沒啥能講的,這一搭理給了他蹬鼻子上臉的機會,把那茶杯重重一放,道:“呵!這水鏡,好大的架子!他的事情多,金某的事情就少了?”
王掌櫃一時又想罵人又不敢罵人,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話,愣了一下。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笑聲,道:“二位前來,水鏡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