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講完話,也不等葉徽,直直朝睡房走去。
“這嬋兒怎麼回事,奇奇怪怪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小碎步子走得倒是快。”葉徽摸摸頭頂有些不解。隨後趕忙跟上貂蟬的步伐。
回到房間,葉徽輕輕抱住背對自己的貂蟬,道:“嬋兒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先生不要鬧,奴家累了,想休息。”貂蟬輕輕掙脫葉徽的手,起身沐浴更衣,全程不與葉徽有一絲交流,搞得他看到美人出浴圖也怏怏不樂。
等到貂蟬合衣上牀後,葉徽也起身去洗漱。本想叫貂蟬服侍的,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便作罷了。
簡單清洗完後葉徽也吹滅蠟燭上了牀。
“嬋兒?嬋兒?”葉徽小心試探道。
貂蟬沒有吱聲。
“睡了嗎?”葉徽小聲嘀咕。
忽覺貂蟬玉肩輕顫,帶着些抽泣的聲音。
“嬋兒,嬋兒怎麼了?”葉徽有些慌張,趕忙問道。
“先生……先生愛奴家嗎?”貂蟬忽然轉身目中帶淚盯着葉徽的眼珠子道,好像想從他的黑瞳孔中看出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葉徽看到貂蟬的淚花兒頓覺心痛,溫柔吻去她的淚水,擁緊了,再對着可人兒美玉雕琢似的耳朵輕輕呢喃:“如此算不得愛嗎?”
“可是,可是先生晚上吃飯時如數家珍般報出的那一些女孩兒的名字……”貂蟬委屈道。
“噗,這你信啦?”葉徽沒想到貂蟬這麼大陣仗原來是因爲這點玩笑事情在吃醋,不覺笑道。
“先生講什麼,嬋兒就信什麼。”貂蟬認真道。
葉徽心間流過一陣暖流,緊了緊抱住貂蟬的雙臂,暗歎,這傻人兒。
“我葉徽對天發誓,此生僅愛貂蟬一人,若有二心則天打……”葉徽鄭重發誓,卻被貂蟬拿小嘴兒堵住。
兩人擁吻許久後依依不捨分開。
貂蟬被親得有些缺氧,被葉徽放開後面色潮紅,胸口急促起伏以獲取空氣。
葉徽看了覺得喉嚨一陣燥熱,就想動手作惡,卻被貂蟬輕輕壓住。
“先生以後不準再講不好聽的話。”貂蟬正經道。
“嬋兒不相信先生嗎?”葉徽疑惑。
“這非信任之事,只是奴家不喜歡先生這樣說自己。”
“曉得了。”葉徽點頭。
“先生剛剛所說是認真的嗎?”今晚的貂蟬較平日更加多愁善感。
“絕無虛言!”葉徽本來想再發個誓表示對貂蟬愛的專注,但是想到她肯定又不喜歡,還是打住了。
“可是嬋兒覺得漸漸配不上先生了,或者說獨擁先生的嬋兒太自私了,是不對的。”
“此話怎講?”葉徽好奇。
“雖然初識先生時,先生就叱吒風雲,英勇無敵。先生對嬋兒的溫柔嬋兒也好好感受着了,所以即使一生爲奴,爲先生做牛做馬嬋兒也絕無二話。”
“嬋兒勿要這麼講自己。”葉徽不喜歡貂蟬總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先生聽嬋兒講完。這次回來愈發如此覺得。嬋兒僅生的一副皮囊算好,也無其他才學志向。
“而先生興辦學院,廣受天下百姓敬仰。又爲了百姓安定奔走許些日子,吃了很多苦頭。現今再增添了一項舉世發明,深深造福了子孫後代。如此之人嬋兒怎配得?
“先生之優秀所有人但凡生了眼珠的,都有目共睹。香兒對先生傾心人盡皆知,綺兒對先生之心嬋兒爲她母親自然也瞭然於心,文姬對先生亦愛慕不已。
“先生,不說同綺兒會亂了輩分。只講香兒和文姬。
“這二女哪個不比我一介普通女子優秀得多?外貌絲毫不輸嬋兒,各有不同的美麗,香兒古靈精怪,文姬優雅恬靜。
“且二女年紀輕輕就有一番作爲,香兒雖然成天沒個正經,遇事卻頭腦機靈,習得一身好武藝。文姬雖然弱不禁風,卻也是爲人師表,在文化知識上也有一番建樹。嬋兒僅只花瓶一隻,武不成文不行,會寫幾個字也承蒙先生教的好。
“如此比較,嬋兒怎麼敢只一人獨享先生厚愛?”貂蟬小嘴唸叨的倒是流利的很,只是言畢後,眼角又漸漸泛了些晶瑩的淚珠。
葉徽聽罷搖搖頭,輕輕颳了一下貂蟬的翹鼻頭,心疼道:“我的傻妻,雖然你我尚未結髮,卻已有事實,叫嬋兒還是夫人只是稱呼變化而已。像你如此這般說了一大堆他人之好處,那怎的,天下之大,好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先生我都要一一娶來與你做姐妹?
“香兒和文姬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我對之只有愛徒、愛才、愛女兒之心,何敢有想法將之收入囊中?
“她們對我的喜愛只是小女兒尚未離開父親之心罷了,等再成長些,她們遇到命中的如意郎君了,自會曉得對我的心與對愛人之心是有別的,到時我只得落淚歡送,不便再去挽留。
“我是知道你的心情的,希望我再多幾房妻子,可妻妾仍是有別的,我大抵無法一視同仁,到時候反而苦了你。況乎我葉徽無官無職,勉強算得半個州牧,但從心底裡我仍是一介山野村夫,只擁一人便足矣。
“嬋兒是個溫柔賢淑的妻子,只要見到你,我的心情就會豁然開朗,歡喜不已,這可否成爲你獨佔我的理由呢。以後莫要將自己地位放低了,我不喜你這樣。我只要娶個百依百順的妻子,卻不是逆來順受的奴兒。”言畢。葉徽在貂蟬額頭深深一吻,不再出聲。
貂蟬被如此一番真心實意的話兒觸動了心絃,只覺得喜愛的不行,又不敢過分張揚。
再想同葉徽講話,那人卻已帶着笑意睡去。
“你這人倒是把想講的話說完了就矇頭大睡,也不給人家再說話的機會。葉夫人嗎?倒是很適合我呢。我會盡心盡力地輔佐先生的,先生日後希望我做什麼我都會盡力去做,好好配得上葉夫人的名號!”貂蟬盯着愛人的睡容甜蜜道,又希望他能聽到,卻怕吵醒他,只好聲輕語微。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決心是有生以來最爲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