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蜀賊十年不敢出兵漢中,殺。吳懿大營混亂了,這個情勢,龐統自然感覺得到,他劍尖向前,厲聲大叫道。
繼續帥厲士卒,將兵攻營,以造成吳懿大軍更大的傷亡。
“殺。”隨着龐統的帥厲士卒,漢軍聲勢越發高漲了,最前方王威長槍連出,每出一槍,必有一人成爲他槍下亡魂,威風凜凜,勢不可擋。
而相對的,嚴顏雖然驍,但是大營已經亂了,士卒們又是負責斷後,聲勢並不算好。
“走。”在堅守了一段時間後,嚴顏認爲已經給中軍方面製造了一定的時間,於是大叫了一聲,率軍返回。
隨着嚴顏一退,防禦瞬間崩潰,士卒們爭相追隨。
“殺。”王威,龐統率兵掩殺,斬殺了嚴顏精兵無數。
“嚴將軍先走,我來斷後。”正當王威,龐統率領精兵繼續追擊,打算順勢攻破嚴顏本營大軍,並取嚴顏首級的時候,張任率兵殺到了。
“有勞了。”嚴顏見此心下大喜,大呼了一聲,立刻奔向中軍。張任則與龐統,王威交戰了起來。
這一下,局勢又僵持了起來。龐統,王威經過血戰,兵力已然不多,而且多數帶傷。反觀張任,乃是養精蓄銳,衝殺而出。要不是王威龐統大軍非常亢奮,怕是相持都不能。
“張任不愧蜀中名將,暫緩形勢,等他自行退走。”龐統立刻感覺到了壓力,發佈了將令。
“諾。”王威應諾了一聲,立刻率兵暫緩了攻勢,開始磨洋工了。
就在龐統,王威率兵在東方與張任斷後大軍相持的時候,北方吳懿,王封大軍已經與中軍的黃權,鄧點匯合,將兵數千往西方而去。
另一邊,李嚴,與龐統分出去的左右軍司馬,率領數千精兵追殺。沿途一些蜀軍大軍也混亂非常,或是追隨吳懿撤退,或是乾脆自亂陣腳,場面非常非常的混亂。
東方,張任與王威,龐統相持了片刻後,感覺到大軍可能已經退走了。於是一勒馬繮,大吼道:“走。”
“殺。”頓時張任士卒猛力與龐統,王威士卒衝殺了一陣,而後翻身退走。有條不素,不是潰敗。
“追擊。”龐統下令道。
“殺。”王威,以及將士們齊齊大吼了一聲,追擊而去。
不久後,張任率兵退走,而王威,龐統,李嚴,左右軍司馬等兵匯合,與吳懿,嚴顏,鄭度,黃權等蜀軍交戰,蜀軍邊殺邊退。
雙方殺了百餘里路程,從霞萌關一直殺到了白水關下。一路山屍體鋪地,鮮血成何,這一戰殺的當真是慘烈異常。
當雙方殺到白水關下後,張任已經先一步入關,大開了關們迎接吳懿等人入城,戰事才休止。
這一刻,天色也早已經發亮了,四周清晰可見。
白水關關們緊閉,大敗的吳懿,張任,嚴顏,黃權,鄭度等人率兵堅守關隘,不敢出徵,可以說是士氣虛弱。
而關外,龐統,王威,李嚴等人的情況也並不太好。旗幟東倒西歪,甚至不少連將旗都丟了,士卒們一個個渾身染血,不少人開始了渾身無力,就算王威,李嚴也是受創較重,很是虛弱。
不過,與蜀軍的士氣虛弱不同,漢軍的氣勢卻是極爲強盛。五萬大軍啊,五萬大軍,又有吳懿,張任,嚴顏等猛將,又有黃權,鄭度這樣的智者,卻是被他們殺敗了。當真是亢奮無比啊。
“昨晚一路血戰,蜀軍已經十不存五,五萬大軍能剩下二萬就不錯了。怕是十年都不敢出徵漢中了,漢中可以說是安全了。”王威,龐統,李嚴三人聚在了一起,王威笑着說道。
“不可掉以輕心。”龐統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走,我們回兵霞萌關,一邊休整,一邊也收攏蜀軍散卒。別以爲大破蜀軍就已經安生了,天下羣雄以蜀軍最弱,大戰纔剛剛開始呢。”緊接着,龐統卻是說道。
“諾。”李嚴,王威二人聞言頓時肅然了起來,各自打起精神,催動士卒,往霞萌關而去。
一路上大軍收降了不少蜀軍逃散的士卒,而後涌入了霞萌關。入了霞萌關後,龐統一邊吩咐了王威,李嚴安撫士卒,清點傷亡,自己則入了將軍府。
將軍府書房內,龐統取出了一張地圖,開始沉思。這張地圖不是一州一郡的地圖,而是天下地圖,黃河,長江,十三州都是清晰可見。
天下羣雄馬騰,韓遂等關中諸侯,驍勇善戰。曹操兵力精銳,足智多謀。袁紹兵力三十萬,都不可小視。
正如龐統所說,大破蜀軍只是開始而已。
龐統看了一會兒地圖之後,心中漸漸瞭然於胸了。也把心思放回到了現在,對於昨晚一戰,龐統知道非常的兇險。
“蜀中將領雖然都是濫竽充數之輩,但是吳懿,張任,嚴顏都是猛將,黃權,鄭度也都是智者,若非大將軍伏下了李嚴作爲暗子,怕是大破蜀軍也完全不可能。接下來的計劃,也就不可能成形了,幸好有李嚴啊。”
想着昨夜的戰爭,背火一戰,都拿出命來拼了,龐統不由呼出了一口氣,很是凜然。
“噠噠噠。”就在龐統爲昨夜一戰覺得兇險的時候,腳步聲響起,卻是李嚴,王威走了進來。
“將軍。”二人進入書房後,立刻行禮道。
“二位將軍免禮。”龐統聞言立刻擡頭說道,緊接着問道:“傷亡如何?”
“大軍傷亡可以說是過半,只有一萬餘回到了關內,而且多數帶傷。收攏蜀軍散卒一萬餘。”王威聞言臉色有點不好看,說道。
“唉。”龐統聞言心下也是滴血啊,他們三人加起來足有一萬八千士卒,回來後剩下一萬,又帶回來了蜀軍一萬降兵,還剩下二萬,看起來沒有吃虧。但問題的是他們的都是精兵,而蜀軍降兵卻是。
“立刻把精兵全部集中起來,選六千能戰之兵,到本將營中。”龐統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將軍這是還要戰?”按道理,龐統是沒權這麼做的,有剝奪王威,李嚴兵權的嫌疑,不過李嚴卻是不認爲龐統想剝他的兵權,而是想到了更多,不由問道。
“嗯。”龐統點了點頭,隨即把地圖鋪在了地板上,又引了李嚴,王威前來觀看。三人坐下後,龐統先是指了指壽春,江陵,漢中等郡,說道:“這三方面,本將,魯肅,沮授都已經分了方面憂,遏制住了蜀軍,江東軍。但是。”
說到這裡,龐統指了指北方的長安,許縣道:“但是馬騰,韓遂,曹操,袁紹仍在。曹操,袁紹破他們很不容易,可以說沒有機會。但是關中諸侯卻是不同。本將早已經得知了大將軍計劃,在大破蜀軍之後,本將出漢中,從斜谷進入關中,偷襲關中羣雄後方,製造混亂。而大將軍自引三萬大軍,大戰關中羣雄。先破關中羣雄,纔可以有餘力去支援許縣,虎牢關。”
龐統,王威已經知道了劉馮決策,李嚴卻是不知道,乍聞這個消息,不由大吃了一驚,說道:“大將軍引三萬大軍與羣雄三十萬精兵交戰,就算是加上將軍您出六千精兵往斜谷關,進入關中,也是力量懸殊,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李嚴本以爲他們分了方面憂後,龐統最多的起一步精兵去支援司隸,以防禦羣雄爲主,待羣雄糧盡了,自然就退走了。
不想劉馮居然是要主動進攻,先破關中羣雄啊。
“如何以三萬精兵大破三十萬精兵,這就是大將軍的事情了,本將只是遵守命令引兵北上,絕不質疑。”龐統聞言鄭重道。
不質疑,這是何等的信任。
“諾。”李嚴聞言心下震動,理解了龐統的心意,沉聲應諾道。
“三日,本將要休整三日,才能引兵北上。本將帶走了六千精兵後,你們只剩下了四千精兵,本將允許你們從蜀中降兵之中,擴軍回一萬二千,繼續鎮守漢中。以王將軍爲首,李嚴將軍足智多謀,王將軍要多聽李將軍的。”龐統吩咐道。
龐統這麼說是有預謀的,王威乃是劉馮心腹,李嚴剛降,差別就出來了。以王威爲主乃是常理,不過龐統卻誇李嚴足智多謀,卻是籠絡了李嚴的心。
“諾。”王威,李嚴聞言果然沒有意見,齊齊應諾道。
“立刻派遣快馬往洛陽去,告訴大將軍,龐統沒有讓他失望,破了蜀軍了。請大將軍動兵,大破關中羣雄。”龐統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令道。
“諾。”王威,李嚴二人再次應諾了一聲,都拜別走了出去。
“呼。”二人離開後,龐統呼出了一口氣,而後毫不猶豫的出了書房,去臥房中休息去了,昨夜一戰,果真是累了。
白水關,將軍府大廳內。
吳懿,張任,嚴顏,王封,鄧點,黃權,鄭度等人分了主次而坐,衆人的臉色都是非常的慘淡。
雄赳赳的來,灰溜溜的去啊。
經過清點,衆人已經知道了,十路大軍,五萬精兵,只剩下了吳懿等五位將軍,黃權,鄭度二位軍師,以及二萬蜀軍了,損失慘重啊。
“暫且鎮守白水關,以防漢軍乘勝追擊,再派人去通知大王吧。”許久之後,鄭度嘆了一口氣,說道。
“嗯。”吳懿也嘆息了一聲,點頭說道。
不久後,幾匹快馬往成都而去,吳懿等人留在了白水關,開始重整軍隊。
三日後,也就是武略四年,二月二十八。在蜀軍只是出動十餘日,就灰溜溜的敗退白水關後。
龐統率領六千精兵,從棧道,佯攻關中。天下大戰,已經朝着劉馮所期望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