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已夜,夜色下顯得非常寂靜。峰城內,所有百姓家中也都熄了燈火,一片黑暗。
“噠噠噠。”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並有人影閃爍,快速的往各個方向而去。卻是徐庶動兵了,今夜就是夜襲曹軍大營的日子。
其中一隊士卒直撲縣衙後衙,此刻,縣衙的大門敞開,這一隊士卒很順利的走了進去。
到達縣衙後,士卒們立刻進入了一個房間。這間房子正是那一日徐庶觀察過的,此刻傢俱已經被搬光了,只有一個黑洞洞的洞口,暴露在外。
洞口幽深,望之讓人卻步。
“快,快,快進入洞口。”
一個將領站在洞口附近,快速的催動士卒快行,一個又一個的士卒持着兵刃,點起火把,進入了洞口內。
除了這邊以外,城中還有其餘六處房子,也發生了類似的一幕。這一個個洞口,最後會匯聚成在一個大型地道內,而後,大軍行軍五十里,避開了曹營探子,直撲廣林的曹軍大營。
縣衙大廳內,又是一番光景。徐庶,甘寧,董蓋,文聘四個人正聚集在一張木案的四周,案上放着一張地圖,以及三盞油燈。
此刻大門敞開,微風吹過,油燈忽亮忽暗,映照在四人的臉上,顯得晦澀莫測。
“滋。”
一滴油從油燈內低落,發出了一聲輕響。卻是徐庶舉起了油燈,在整個地圖上邊巡視了。而後擡起頭看向甘寧,董蓋,文聘三人,說道:“這一條大型地道直撲廣陵,但是出口卻足有八個。正好曹軍駐紮在廣林的中心,我們可以從八個出口同時襲擊。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計算一下路程,畢竟八個出口,有長有短,很難做到同時襲擊。而後,把兵力分成八個部分,由各位將軍以及軍中將領各率一部。可都明白?”
“明白了。”甘寧,文憑,董蓋認真的聽着,齊齊點了點頭,說道。
見三人都已經明白了,徐庶點了點頭,立刻開始計算了起了路程。誰先到達,先等多久,什麼時候一起發動進攻。
徐庶以他的高智商,快速的計算着。很快就有了一套方案,告訴了三個人該怎麼做。甘寧三人默默的記下了。
“記下沒有?”徐庶問道。
“好了。”
“沒問題。”
“嗯。”
甘寧,董蓋,文聘三人齊齊點了點頭。
“走。”徐庶見此喜色一閃而逝,大袖一揮,起身道。
“嗯。”三人也各自起身,追隨了徐庶一起,走了出去。走出大廳後,溫度驟然一降,可謂夜涼如水。但是一行四人,卻是滿心火熱啊。
建功立業,就在今夜。
深呼吸了一口氣,徐庶讓親兵點起了火把,甘寧,文聘,董蓋等取了兵刃,一行人往洞口而去。
片刻後,四人到達了房子,並沿着洞口走了進去。從上往下是臺階,一步步走下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纔到達了地道。
地道內比外邊更暗,但是在火光的照耀下,卻也能看清楚情況。大概有一掌寬,下邊是泥地,上邊鋪着木板,兩旁有柱子作爲支撐。
徐庶還是第一次下來,看清楚了四周後,徐庶轉頭對文聘讚道:“能建造出如此堅固的地道,仲業當真是居功至偉。”
“乃是大將軍賞賜豐厚,士卒才肯賣力。我卻是不敢居功。”文聘卻是謙虛道,頓了頓,文聘又說道:“站在此處,當更加敬服大將軍,大將軍可是八月以前就埋下了這一手啊。”
“若非如此,何以統帥諸位將軍,使得漢室中興至此?”徐庶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文聘,甘寧,董蓋三人聞言都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漢室有今日,大將軍之功啊。
“好了。走吧。”
說了片刻後,徐庶邁開了腳步,率衆朝着前方而去。不久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型的地道出現在了徐庶的面前。
寬足有五丈,上邊同樣鋪着木板,旁邊以柱子支撐。雖然過道內有一些積水,還有一股潮溼的感覺,但並無損於地道的堅固。
地道內,站滿了大批大批的士卒,分十六條長龍,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無數的火把,映照着地道一片通明。
徐庶四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朝着前方走了過去。許久後,纔到達了隊伍盡頭。盡頭也就是起點,豎着四面將旗“徐”,“董”,“甘”,“文”。
“出發。”
立在最前方後,徐庶大手一揮,下令道。
“殺。”
士卒們齊齊發出了一聲吼殺聲,一直從前方延續到末尾,久久不絕,氣勢驚人。
鼓起胸中的熱血,徐庶與董蓋,甘寧,文聘等四人率軍沿着地道,衝向了五十里外的廣林。
西北方向七百百里左右,這一帶在整個中原都是特殊的存在。因爲這裡盤踞着十餘萬的百姓,密密麻麻。
一旦接近天明,雞鳴聲必定不絕於耳。
之所以會形成這種繁榮的情況乃是因爲劉馮把上一次挑選的漢武卒家眷,以及刷下來的壯丁,都安置在了這裡。
給予了田地,並且免稅一年到三年不等的優惠。
若說南方的廣林屯田,所出產的糧食將會成爲未來漢室一年內的糧倉,那麼這邊所出產的糧食,還要高過廣林。
只是因爲免稅,朝廷是沒有什麼收入的。但是對於曹操來說,卻是一定要破壞的,畢竟破壞了,就會給漢室以數以十萬計的災民。
因此這裡也是曹軍重點照顧的對象,曹操親自領兵五萬,屯紮在了附近。
不管在哪裡,曹軍大營都是如此的雄壯,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也是如同雄虎盤臥,氣勢迫人。
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
曹操身着內衣,披着一件外衫跪坐在帥坐上,臉上有一些笑容,看起來心情不錯。
就在剛纔,張遼派遣過來的信使到了,是請命延緩幾天,等麥子成熟,再行收割。
現在這邊的曹軍也只是安營紮寨而已,並沒有動粗。曹操也是與張遼想到了一塊去了,這麼多的糧食,毀之可惜啊。
對於張遼的請命,曹操自然是應允了。
“人生最大恨,就是爲人做嫁衣。劉馮你幸苦經營的這兩片地方,孤就笑納了。”心情不錯,曹操忍不住擡頭朝着許都方向,笑了笑。
敵之恨,我之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