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幽州,范陽。
范陽乃是幽州治所,自從袁紹率兵平定幽州後,二子袁熙就開始率兵屯紮在范陽,督陣幽州。
幽州與涼州一樣,自古苦寒之地,又是漢人,外族人雜居的地方,混亂無比。但因爲袁氏與北方烏桓的關係很好,因此袁熙在鎮守幽州的這段日子,幽州非常的平穩。
不過,對於袁熙來說,也有一個苦惱。
袁紹有三個嫡出的兒子,以及一個心愛的外甥。長子袁譚,次子袁熙,少子袁尚。長子袁譚最有出息,人稱長而惠。
幼子袁尚最像袁紹,更加受到器重,被養在冀州,留在袁紹膝下。
袁熙即不長,又不被袁紹所愛,但他也有爭奪袁氏之主的野心,多年的太平,就意味着沒有戰功。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對手是董承,若是能立功,那就能在袁紹的面前,添了幾分重量。另外,董承的背後乃是漢室。
奪妻之恨。
就算是被袁氏逼迫的,不是你情我願的,而且還沒成婚,不算是妻子。但是在袁熙的眼中,甄宓就是他的未婚妻。
一想到那麼美貌的人兒,被人奪去了。袁熙心中就如同刀割一般,疼痛無比。
如此,袁熙在接到袁紹的命令後,立刻調動了軍隊。整整四萬馬步軍,可謂傾巢而出。
此刻,范陽城外。
袁熙身着金色甲冑,胯下幽州健馬,手持大戟,再加上他遺傳了袁紹那不俗的相貌,當真是有幾分威儀。
再加上他身後整裝待發,整整四萬的馬步軍。
更加襯托着袁熙有一種蓋世神將的氣焰。
“劉馮小兒,以皇太子之尊,做什麼金蟬脫殼之計,實乃僞輩。而今僥倖立足中原,北有袁氏,東有曹氏,不求苟延殘喘,卻妄想染指河北,派遣董承北上,實在該死,今次袁氏數十萬大軍環視,定叫那董承亡。殺。”
袁熙揚起了手中的大戟,大吼道。
“殺。”
身後四萬的馬步軍,齊齊殺出,往南方而去。
與此同時,西方,幷州,壺關。
幷州,歷來也是荒涼之地。州中也多有少數民族雜居,還有黑山賊張燕在附近作亂,因此人煙稀少。
壺關,則是立足在冀州通往幷州的唯一道路上,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此刻,壺關之外。
袁紹的外甥高幹,此刻也是意氣風發,一馬當先,立足在前。三萬整裝待發的大軍聚斂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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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董承而立功業。向東,殺。”
高幹鼓起了胸膛中的一口氣息,馬鞭向東,大吼道。
“殺。”
三萬馬步軍齊齊大吼了一聲,向東而去。
袁熙爲了戰功,要拼命了。爲什麼高幹也如此亢奮?老實說,實在是袁紹的家教並不好,而且過份的給予外甥權勢了。
袁紹有三個兒子,一個外甥,於是留下了一個最寵愛的三子袁尚在冀州,其餘都分散在青州,幽州,幷州。
高幹雖然只是外甥,但是卻坐鎮幷州,權勢赫赫。
這人都是一樣的,一旦手中握有權勢,那自然是不想放手。高幹也有爭權之心,就算不是袁氏子弟,爭取不了袁氏之主的位置。
但是他也想裂土幷州,繼續做逍遙幷州王。
所以,高幹也是意氣風發,想要誅殺董承,在舅舅袁紹面前長長臉。
顏良,袁熙,高幹這三個人幹勁十足,再加上足足十五萬的大軍,姑且不論是否精銳,這數量就足夠驚人了。
理論上來說,各自吐一口唾沫,恐怕都要把董承給淹死。
而且,顏良又是河北名將,身經百戰。
很快,董承也感覺到了壓力,一股莫大的壓力。
這一日,冀州一處中型城池,石邑城。
這座城池,剛剛被董承攻破了。城池上下,灑落着稀稀落落的血跡。大批大批的董承騎兵開始入城。
剛剛廝殺了一場,每一個騎兵的臉上還殘存着一股殺氣。
每一個士卒都是蠢蠢欲動,馳騁河北以來,他們沒有經歷過一場像樣的血戰,這一支曾經與虎豹騎廝殺的騎兵,充滿了自傲,自信,渾身上下流淌着渴望殺戮的鮮血。
這段時間的奔走,已經讓他們處在爆發的邊緣了。
隊伍的最前方是以董承,周衝爲首的將軍們,此刻這些將軍們的臉色都並不好看。與士卒的單純好戰不同,將軍們考慮的要更多一些。
“這河北果然不是中原,騎兵馳騁雖然還是暢快,但並不是太暢快淋漓。袁紹大軍又多,據守關隘,城池,我們實在是難以馳騁河北的機會。”
周衝嘆息了一聲,說道。
“正是,而且顏良那廝本事不小,以前卻是小看了他。”董承點了點頭,贊同道。
這段時間,率兵奔走。董承差點被顏良,袁熙,高幹的大軍給逮住了,因此嘆一聲,小視了顏良。
二人說的話題有些沉重,十餘萬大軍合圍啊。眼看就要把他們包成餃子了。
但是二人的臉上,卻是並沒有多少的恐懼,或者是擔心。
“我們避而不戰,是想要實現中原那一戰的輝煌,同時也想要尋找機會滅掉顏良的一部騎兵,獲取戰馬。但並不代表我們沒有那個力量與顏良騎兵正面衝突。將軍,戰吧。”這時,有將軍滿臉桀驁不馴的對着董承說道。
“戰吧,將軍。”
這個將軍的話頓時引起了將軍們的共鳴,紛紛請戰道。
就算是將軍要考慮更多,但是也憋壞了。他們可是打敗了虎豹騎的大漢騎兵啊。
“住口,難道你們沒有看出將軍的計謀嗎?”這時,周衝呵斥了一聲,說道。
“計謀?”
將軍們聞言都有些疑惑,他們只看到了董承一如中原時候一般,想要誘敵分散,逐一殲滅。爲此到處馳騁,但卻不太好過。
有什麼計謀?
“顏良不上當,誘敵分散,那就是個笑話。既然如此,我們就讓顏良合圍起來,把我們包圍在中間。把顏良引誘出來,當着河北十餘萬大軍的面,斬殺了顏良。”
董承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
就在初入河北的時候,他碰到了大股騎兵,選擇了避退,但實在並不是膽怯。二萬騎兵又如何,他的精銳騎兵付出些許代價,足以滅之。
但是那時候,董承仍然是覺得太不划算。
但若是加上個顏良,那就不同了。河北唯一的名將啊,若是除掉了。袁紹肯定懵了,這纔是真正的打疼了袁紹。
讓袁紹後悔,派遣使臣南下威脅王上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