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一輛馬車在十餘護衛的簇擁下,進入了鄴城。
終於回到鄴城了,但是審配的心情並不好,這一次沒能完成任務,恐怕要失了主公之心了,而且還會被郭圖,逢紀那些人嘲笑,實在是有些難堪啊。
懷揣着這樣的心情,審配來打了大將軍府。
經過通報後,審配被引入了書房。
“哈哈哈,正南迴來了。孤與元圖,公則都翹首以盼了。”當審配踏入書房後,首先聽到的袁紹爽朗的笑聲。
審配擡頭看去,袁紹正在大笑,而逢紀,郭圖二人則列坐左右,一臉的微笑。
審配苦笑了一聲,舉拳說道:“這一次,卻是要讓主公失望了,那劉馮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臣沒能完成任務。”
“正南不必灰心,那劉馮反覆無常,乃小人也。沒有成事,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郭圖立刻安慰道。
但是這其中有多少是安慰,多少是幸災樂禍,那就兩說了。
“正是如此。”逢紀在旁點頭說道。
二人的安慰,卻是讓袁紹的神色冷了下來,對待審配也沒了剛纔的熱情。
“哎。”
審配心中嘆息了一聲。
“那劉馮具體怎麼說?”袁紹稍微呼吸了一口氣,散去了一些鬱悶,沉聲問道。
“他說除非主公率兵攻打陳留,否則雙方合作就沒有基礎。”審配舉拳說道。
“你沒跟他說,曹操蠢蠢欲動,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股巨大的威脅。若是聯合,則兩利嗎?”
袁紹皺起了眉頭,問道。
“說過了,但是那劉馮似乎是勝券在握,似乎有一些資本在。”審配聞言也是有些鬱悶,說道。
“哼,他哪裡還有什麼資本,那能夠戰勝虎豹騎的騎兵,估計就已經是最後的殺招了。這絕對是虛張聲勢。”一如審配的反應,袁紹聽到了之後,冷哼了一聲,非常不屑道。
“肯定是心存僥倖,以爲曹操會先進攻青州。而不是許都。若是等曹操先攻擊許都,我看那劉馮就要派遣使臣來了。”
郭圖立刻冷笑着說道。
“正是,有道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們即使是失去了青州,那也是能佔據河北,只要固守黃河,足以抵抗曹操了。但是那劉馮若是失去了許都,就等於是喪失了豫州,得退回南方去了。哼。”
逢紀也冷笑着說道。
君臣幾個沒有一個認爲劉馮是真的有底牌,能夠抵擋住劉馮,才提出那般苛刻的條件,而是認爲劉馮是在虛張聲勢。
對劉馮很是不屑。
但是他們卻是忘記了自己也是狡猾死鬼,是想禍水東引,想把戰火燃燒到劉馮那邊去,自己乘勢坐觀山虎鬥。
其實雙方都不是好人,只是袁紹要自以爲是一些。劉馮是真心發展,弄了漢武卒,陌刀,連弩,有真正叫板曹操的資本。
而袁紹若是與曹操衝突,則只能兵敗如山倒最後退出青州,固守黃河以北。
不過,袁紹不知道就是了。他認爲是看穿了劉馮的虛張聲勢,認爲只要時候到了,曹操進攻許都了。
劉馮就會反過來要巴結他一起抵抗曹操了,那時候纔是真正的坐地起價。且打劉馮的臉。
帶着這樣的一種滿足感,袁紹揮退了審配,郭圖,逢紀三人。
不過,人生總有不如意的事情發生。
袁紹揮退了三人後,打算在書房中坐一坐,然後吃點點心,小睡上一陣,享受享受生活。
但是一個人卻是衝了進來,“父親,大事不妙了。”
“嗯?”袁紹擡頭看去,來者是袁熙,對於這個次子,袁紹給的待遇是與長子袁譚一樣,不過,疼愛卻勝過長子。
一如那名滿河北的甄氏,袁紹就強行配給了袁熙,而沒有照顧袁譚。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隨即,袁紹又呵斥道。對次子的慌張,感到不滿。
“父親,實在不是兒子慌張。而是那甄氏不見了,有可能是南下去了許都,應什麼太子妃去了。”
袁熙一臉的蒼白道。
一方面,甄氏實在是美豔,這眼看就要到手了,卻南下去了許都,要做別人的什麼太子妃,實在是讓人鬱悶。
另一方面,甄氏還有特殊的意義在啊。
“你說什麼?甄氏離開了?”袁紹聞言大吃了一驚,失聲驚呼道。
袁紹當初要強行爲次子袁熙配上甄氏,不僅僅是因爲甄氏貌美,貌美的女子河北多的是,雖然未必有能比得上甄氏的,但是相差不多的卻不少。
袁紹爲什麼偏偏選了甄氏,而且還強行壓迫呢?那是因爲甄氏有貴相,相師雲,鳳屬,有皇后之貴。
雖然這玩意太虛無縹緲了,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袁紹出於這個目的,才爲次子袁熙強行納了甄氏。
但沒想到,還沒過門,這鳳凰居然南飛了。
這劉馮已經貴爲皇太子了,並且建立其了不小的勢力,聲勢更是無雙。若是鳳凰南下,豈不是更添了威勢?
也難怪袁紹會失態,會面色鐵青了。
“正是。兒子我從幽州返回,經過中山無極,想要見一見那甄氏,但是甄寬推脫了,說是生病。兒子起疑,就強行要見,結果卻是沒見到人,打聽一番,才知道甄氏南下了。”袁熙一臉的鐵青,說道。
“那甄寬好大的膽子,難道他不知道,孤一怒則是伏屍百里嗎?”袁紹聞言震怒,大吼道。
“父親,現在該怎麼辦?”袁熙問道。
“立刻派人捉拿了。先關押着。”
袁紹說的凌冽,但是做事的時候卻還是稍稍的猶豫了一下,說道。
“諾。”
袁熙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在得知甄宓南下後,袁熙就已經派兵把甄家團團圍住了。
只等袁紹一聲令下,就可以拿人了。
“甄氏再怎麼說也是河北大族,若是冒然誅族,恐怕河北世家大族都會有些惶恐,不可輕易殺之。但若是眼睜睜的看着甄氏女南下,孤又咽不下這口氣,且關押起來,等待局勢變換再說。現在曹孟德越發的強勢了,沒準還能用着一家子威脅劉馮。”
袁熙離開後,袁紹徹底的冷靜了下來,自語道。
卻是另有思量。
但是袁紹卻忘記了,劉馮這人從不吃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