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夏侯淵的屍體被士卒護送了回來。
曹操率領了軍中的將領們,一起出營迎接。不管是夏侯淵該不該爲六千精兵的戰死,以及官渡失陷的事情負責,夏侯淵確實是力戰而死。爲曹氏出力了。
營門口,在一衆將軍們的目光中,曹操下令打開了棺槨。
幾個士卒立刻開啓棺槨,曹操看到了裡邊夏侯淵沒有頭顱的屍體。屍體已經經過一定的處理,保證短時間內不會腐爛,但仍然散發着一股屍臭味。
曹操,以及身後的一種將軍們都是一陣沉默。隨即,曹操伸過手,在夏侯淵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放心的去吧,妙才。爲兄會爲你報仇的。”自語了片刻後,曹操深呼吸了一口氣,大聲吼道:“老夫在此立誓,定要攻破許都,拔除漢室。誅了那劉協父子,滅了董承滿門。”
這一聲大吼,充滿了曹操的憤怒,許都失陷,霸業的失去,荀彧的背叛,以及曹仁,夏侯淵先後戰死。在這一刻,曹操心中的憤怒徹底的爆發了。他要血洗劉氏,董氏以告慰曹仁,夏侯淵的在天之靈。
“末將等,必定爲明公血戰,攻破許都。”將軍們齊齊下拜道。
“有勞諸位將軍了。”曹操深呼吸了一口氣,也是舉拳行禮道。立下了這個對劉協父子,對董承充滿了報復之心的誓言後,曹操的情緒得到了一定的發泄。
“不要下葬,取了首級回來再說。”曹操下達了這個命令後,駐足而立,他看向東方。現在的曹純應該是在追擊董承,隨着時間的過去,董承的戰馬必定會因爲馬蹄的磨損,而損失慘重。沒有補充,就成不了騎兵。
董承不回許都,反而在外馳騁,看似意氣風發,但也是自尋死路。
當然,曹操也知道,他的戰馬也必定會損失慘重。但是隻要能斬殺了董承,補回曹軍所損失的士氣,並立刻進行攻打許都的戰爭,曹操爲此願意豁出一切。
因爲許都城外,到處都是曹軍。漢室一方的探子行動的比較艱難,因此消息也是過了幾天,纔到達了許都。
皇宮,東宮偏殿內。
劉馮坐在王座上,下邊是進來稟報消息的蔣琬。現在蔣琬在尚書檯做尚書,劉馮已經好些天沒有私下裡接見蔣琬了,不過卻也是非常關心蔣琬的狀況,目前蔣琬卻是過的比較充實,忙碌的。
所謂是金子總會發光,蔣琬的能力放在那裡。進入了尚書檯後,迅速的成爲了尚書令荀彧的左膀右臂,忙碌的同時,也應該很滿足。
不過,今日的劉馮卻沒有關注這些。當蔣琬稟報完後,劉馮神色驚異的問道:“車騎將軍當真是斬殺了夏侯淵?而且還攻破了官渡?”
“正是如此。”蔣琬聞言笑着說道,隨即,蔣琬又說道:“聽說曹操氣得不輕,就在不久前,夏侯淵的棺槨回到了曹軍大營,曹操率衆出迎,並立下誓言,要秋後算賬,誅除漢室,滅車騎將軍滿門。”
“志氣可嘉,但是也要他能做得到纔對。若是做不到,就永遠也是口號罷了。只能顯示他曹操無能。”劉馮聞言也不生氣,只是面露冷笑道。
“漢室中興已經勢不可擋。”蔣琬覺得大有道理,笑着說道。
“呵呵。”劉馮呵呵一笑,當真是比較喜悅了。不僅是董承記得,他也記得,當初要不是趙雲在場,他就被夏侯淵給弄死了。從私人角度上來看,除掉夏侯淵要遠遠的,甚至是要比殺死曹仁都讓他感覺到喜悅。
真想看一看,夏侯後賊的那頭顱。劉馮很記仇的想着。許久後,劉馮才清醒了過來,想起了一件事,問蔣琬道:“公琰剛纔是說,車騎將軍向東,往中原而去。而那曹純率兵去追擊車騎將軍了?”
“正是。”蔣琬聞言含笑道。他也是核心心腹了,自然是知道劉馮問這一句話的目的。
“這廝中計了。我們的老將軍啊,沒準還真能在斬殺了夏侯淵之後,實現當初出城的目標。大破那曹軍的鐵騎呢。”劉馮笑着說道。
“以馬蹄鐵之利,大有可爲啊。”蔣琬聞言臉上笑容更甚,點頭說道。
“夏侯淵被斬,官渡失陷。曹軍必定軍心浮動,若是天下無敵的鐵騎,虎豹騎再被車騎將軍幹掉了一部分,那曹操也就真的沒有臉面留下了。只要給孤一年的時間緩和,孤就能夠立足。即使是曹操的騎兵再來,孤也能抵擋。”劉馮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心中非常的期待。
蔣琬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君臣二人因爲再談論了一些事情。因爲蔣琬比較忙碌,不久就告辭了。
而劉馮君臣二人的輕鬆喜悅,只是許都內部的一個縮影,除了少數部分大臣,幾乎所有的士卒,百姓,將軍,臣下,都覺得喜悅非常,已經預感到了戰爭即將遠離了。
不管是曹操,或者是劉馮,都是對於己方的騎兵有絕對的自信。而曹軍數萬大軍的統帥,曹純也對自己的騎兵非常自信。車騎將軍董承,對自己騎兵也自信。
到底是鹿死誰手,還是需要拉出來廝殺上一場,才能夠分出個勝負。
雙方的上層是這麼期待的,董承,曹純也確實是這麼幹的。自從董承出兵向東後,就一直流竄作案。動走走,西逛逛。仗着騎兵的矯捷,避過一些曹軍的關隘,軍隊。
有糧食吃就露宿野外,沒糧食吃了,就攻破一座小縣城。打開糧倉,以補充糧食的不足,毫無目的。
相反,曹純卻是派遣了數萬大軍圍追堵截,有好幾次都有機會呆住董承,但是結果卻是失之千里的讓董承給遠遁了。雙方就這麼開始在中原這片大地上,進行馳騁。
你追我逃,展開了很是另類的廝殺。
這種另類的廝殺,恐怕是翻爛了紀錄歷史的竹簡,也是找不到古代有發生過這樣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