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馮是四面作戰,不僅是宛城,臨淮,荊州也是重要的一個方面。
自從黃忠親自率領三千精兵南下以後,急速往南方南郡殺去。
而想要殺入南郡,沿途十餘縣城,關隘,就必須要攻破。這段時間以內,黃忠在休整襄陽的兵力,增加襄陽的防禦力。
佔據了荊楚南面半壁的蒯越也沒有閒着,他派遣了很多兵力,分散在襄陽的南方,建立了十座營寨。
每座營寨有兩千兵丁。再加上沿路的五座重要城池,每座城池也有三千多兵丁,加起來就是三萬五千兵丁。
襄陽的右邊是景山,右邊是襄江,從襄陽到南郡的路途,非常的狹隘。這十座營寨,五座重要的城池所組成的防禦線,非常非常的密集,不管是從哪一路攻破,都非常的困難。
可以說,蒯越把自己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建立起來的防禦工事都建立起來了。
而黃忠所需要攻破的,就是這樣的密集防禦。而他的精兵只有三千。
黃忠從襄陽出發,行了八十餘里,天色已黑了,選了一處空地上安營紮寨了下來。
這裡還屬於襄陽郡的地界,算起來比較安全。但是黃忠還是不怎麼放心,親自巡視了軍營,並且下令將領加強戒備後,才返回了中軍大帳。
黃忠回到中軍大帳的時候,帳下的參軍已經在等候多時了。
“將軍,這就是南郡北方的防禦。”參軍指着他旁邊的一處屏風說道,屏風上掛着一張山水地圖。
上邊是密密麻麻的據點。足有十五個之多。
“這個老夫當然知道,你選好了從哪條路進攻嗎?”黃忠撇了一眼地圖,就再也不看一眼了,問道。
黃忠坐鎮襄陽,南郡又與襄陽臨近,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黃忠都能探聽到。更不要說是這麼密集的防禦工事了。
沒出發前黃忠就已經瞭然於胸了。
現在剩下的就是從哪條路突破,黃忠還沒有選好。
“經過下官的研究,有兩條路是最合適的。”參軍顯然是胸有成竹了,聞言取出了一支筆,在地圖上化了一個路線,不久後,一條彎彎曲曲,從襄陽到南郡治所江陵城的線路出現了。
“這是什麼路?”黃忠皺起了眉頭,問道。
“蒯越在這邊佈置了十五個據點,總共三萬五千兵力,不管從哪一條路走,都會遇到至少五個以上的據點。這是下官想好的最好的一條路,只會遇到四個營寨,一座城池。”參軍回答道。
“另一條呢?”黃忠聞言眉頭一挑,說道。
看這地圖上彎彎曲曲的路線,黃忠就沒有興趣了。這繞遠路,或許是可以減少遭遇敵軍的次數,但也耽擱了時間。
“另一條是這樣。”參軍聞言又拿起了筆,在地圖上畫下了另外一條路線,這個路線有一個較大的弧形。畫好後,參軍擡頭對着黃忠說道:“這條路比較近,沒有過份的避開蒯越的防禦,距離是最短的,但是將軍所面對的就是六座營寨,兩座城池,共計一萬八千軍隊。”
參軍說的很認真。
這兩條路一條是避開敵軍,繞遠路。另一條則是抄近路,攻擊敵軍。
“走近的。”黃忠沒有任何猶豫,說道。攻擊不怕,只要速度快就行了。
“第一座據點是什麼?”緊接着,黃忠又問道。
這參軍是黃忠軍中的老參軍了,知道黃忠的性格,對於黃忠選擇了這條路線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很平靜的說道:“是定城,這座城池剛好攔在大路的中央,是不可逾越的城池。”
“好。晚上休息,明日攻城。老夫要十日內把軍隊推進到當陽,讓蒯越知道所謂的防禦就是紙糊,只有進攻纔是不敗的。”黃忠當即拍案道。
“諾。”參軍應諾道。
當夜,沒有任何的情況,黃忠以及他的軍隊平安的渡過了一夜。次日一早,士卒們吃了早膳後,黃忠立刻下令,大軍急行軍,目標是定城。
定城是一座縣城,屬於南郡邊上的一座城池。城池小但是城牆堅固,城池又高,這有利於防禦。
更何況地理位置凸出,剛好攔在道路中央,要想選擇這條路通往江陵,就必須要攻破定城。
這樣的城池,當然是蒯越防禦的重點。屯有三千精兵,安排了一個主將,一個副將。
主將叫秦費,是一名儒將,從軍十餘年,頗有將略。副將叫鄧寬,是一個猛將,從軍有二十年了,經歷大小戰陣數十,可以說經驗豐富。
這二人在荊州而今的將領水平而言,已經是一流的。何況一個是儒將一個是猛將,在蒯越看來是相輔相成的,很有利於防禦。
身爲防禦的主力,當然在襄陽方面佈置有探子。幾乎是黃忠大軍剛出襄陽,秦費,鄧寬就已經接到了消息了。
不過,在黃忠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二人卻是沒有統一意見。
定城將軍府大廳內。
秦費坐在帥坐上,坐姿端莊,溫文爾雅。鄧寬坐在下座,五大三粗,標準的武夫。
“鄧將軍,我們離江陵那日,蒯大人交代,讓我們以防禦爲主,萬不可與黃忠交戰,你難道忘記了?”秦費的臉上滿是無奈之色,嘆息道。
“哼,蒯大人那是太看得起黃忠了。在荊州的時候,黃忠也不過是個中郎將,鎮守長沙的一個卑下將領罷了。而我早就已經是個將軍了。更何況黃忠年紀大了,精力氣力都不足,而我卻是在壯年。有何可懼的?我看蒯越大人那是真的嚇破膽了。”鄧寬爲武夫,說話直來直去,非常不屑的說道。
“這。”秦費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二人意見不能統一的原因,秦費是遵從蒯越的命令,鎮守定城,做攔路虎。而鄧寬卻是自恃驍勇,看不起黃忠一個老兵,打算出城與黃忠一戰。
確實不怨鄧寬,雖然劉表,劉馮都看得起黃忠,但是黃忠除了背叛了劉表以外,根本沒有什麼戰績。
沒有戰績,就不能讓人信服。
在鄧寬看來,黃忠不過是跳樑小醜,老兵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