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馮的大喝聲,以及臉上的那一種彷彿吃人的表情,一對星目彷彿放出光芒,火烈迫人。
劉馮於麾下親兵的面前,向來溫和。因而,親兵們何時見過劉馮的這副模樣。
頓時,附近親兵們渾身顫慄了起來。
此刻,親兵們的心中們的敬畏,加深了許多。
“諾。”
緊接着,親兵們應諾了一聲。這是下意識的,完全的不經過大腦的,是絕對的服從。但是片刻後,親兵們聽明白了。
頓時,大驚失色。
這跨馬持槍,身披甲冑,背掛徵袍,難道,大將軍要出陣不成?
這豈能等閒?這萬萬不可啊。
在親兵們的心中,劉馮之重,超過日月,賽過上蒼,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因而,他們將劉馮保護的嚴嚴實實,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向劉馮發動攻擊,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對劉馮辱罵。
即使如此,他們又怎麼會讓劉馮跨馬出陣呢?要知道,即使是這場戰爭失敗了,也不能讓劉馮損失一二啊。
“大將軍,這萬萬不可啊。”
“大將軍,小的即使是粉身碎骨,違抗了大將軍的命令,也斷然不會爲大將軍取槍。”
親兵們激烈的反抗了,他們紛紛的跪在了地上,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哼。”
面對這一羣忠心耿耿的親兵們,劉馮心中即使有怒,也沒有發泄出來。他只是冷哼了一聲,翻身下馬,徑直走了出去。
目標,正是玄鱗槍。
劉馮既然上了戰場,那麼就配有甲冑,武器。其中甲冑就是身上的金色甲冑,武器有佩劍,弓矢,以及這一柄劉馮日常常用的玄鱗槍。
劉馮出征,身旁即有背弓矢的親兵,又有揹負玄鱗槍的親兵。
此刻,這玄鱗槍就在劉馮五步開外的地方,一員親兵的手中。
見到劉馮徑直向着玄鱗槍走去,頓時,親兵們的心中震恐了起來。
“大將軍,即使事後車裂而死,末將也是心甘情願。得罪了。”
有親兵一咬牙,冒着生命後果衝了上來,要將劉馮制服,以免劉馮做出出陣這樣的瘋狂行爲。
“敢耳。”
此刻,劉馮手中有玄黃馬鞭,堅持怒吼了一聲,揚鞭便抽了過去。
“啪。”
下一刻,玄黃馬鞭抽中了這名親兵的臉頰,頓時,讓這親兵眼冒金星。隨着,劉馮的動作,使得包括這名被抽打的親兵,以及四周的親兵們呆愣住了。
劉馮之寬和仁愛,之禮賢下士,乃是衆人親眼所見的,也讓親兵們都認爲那一種神態,語氣,作風都是發自肺腑。
他們何曾見到如此爆烈之劉馮?
簡直猶如暴君一般了。
也可想而知,劉馮此刻心中是如何的怒火翻滾了。
親兵們愣住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但是即使是那名被打的親兵,也是體諒劉馮。
不僅如此,他們心中升騰起了無邊無際的屈辱。這一股屈辱,使得他們的心臟狂跳不已,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烈了一般。
劉馮之辱,就是他們之辱啊。堂堂皇太子,王上大將軍,被譽爲一代明君的人,在這一股欺辱之下,居然化作了暴君。
這如何不讓他們屈辱?
劉馮沒有說話,他乘着親兵們在一瞬間的呆愣狀態下,越過了衆人,來到了五步開外的親兵面前,取下了玄鱗槍。
所謂玄鱗槍,乃是用上等玄鐵鍛造的,長一丈七尺二,重六十二斤。通體黑色,上邊刻着一塊塊,如同鱗片狀的花紋。
因而,這把槍叫做玄鱗槍。
前邊就有說過,劉馮雖然不上戰陣,但是因爲一直堅持鍛鍊,因而身軀健壯,有一身的肌肉。
弓馬,擊劍,槍術,馬戰。
劉馮都有涉及。
他的老師,都還是這一方面最出色的存在。所以,劉馮的這幾樣手段,都是非常強健的。
不過,劉馮入則居深宮,出則大軍雲集。
即使殺至一兵一卒,劉馮也不會有上陣的機會。所以,劉馮的這幾種手段,從來沒有用過。
因而,劉馮的幾分本事,雖然是強健,但是沒有用在真正的廝殺上。
上一次,與三國大軍廝殺。劉馮彎弓搭箭,乃是第一次。
而這一次,劉馮則是打算親自上陣,與三國大軍廝殺。
劉馮的想法很簡單,現在的親兵們士氣其實因爲屈辱感,已經是很高了。因而,帥旗壓上,估計沒有什麼作用了。
要擊敗這擁有黑色甲冑甲兵,以及七員驍勇戰將的三國大軍。劉馮真的沒辦法了,真打算上陣拼搏一番。
且看這上蒼是否能護佑他。
於這殺陣之中,磨礪技藝,以自身的槍術,製造出一場風暴。讓親兵們的士氣提升到瘋狂的地步,以此增加殺性,以勢如破竹的聲勢,擊敗眼前的三國大軍。
當然,這只是劉馮的猜測而已。而今這身着黑色甲冑的甲兵,實在是太厲害了。劉馮沒有把握,能夠激勵士氣到達了能夠將這一支大軍擊敗的地步。
同樣的,劉馮乃至於沒有在這沙場上生存下來的信心。因爲,劉馮始終堅信,他的能力雖然強健,但是與那些沙場猛將們,根本難以比較。
因爲沒有實戰過。
但是,劉馮在這一刻卻是不曾後悔。眼見在沙場之上,居然有人痛罵他是豎子,若是不誅殺此人。
還做什麼王上大將軍,還做什麼皇太子。
而且,他還切身的感受到了親兵們的那種屈辱,那種憋屈的感覺。這兩樣感覺結合起來,讓他幾近瘋狂了。
戰,戰,戰。
豈能不戰。
什麼幷州全局,什麼大漢偉業。在這一刻,劉馮都將之拋之腦後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攸關榮辱,不可不戰。
即使是粉身碎骨,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
想着,劉馮心中之爆烈,再次飆升了起來。已經到達了不吐不快的地步了。
他撫摸了一下手中玄鱗槍,感覺到了槍上那鱗片的凸起,頓時心中殺機更加的凌冽了。
“玄鱗啊,玄鱗。作爲兵器,孤一直虧待了你。因爲兵者,殺人器也。但是今日之你,卻從未飲過鮮血,實在有辱兵器之名。而今,不管成敗,孤都讓你飽飲鮮血。”
劉馮喃喃的唸了一句,而後猛然邁開了腳步,翻身上了戰馬。
這一刻,大將軍跨馬持槍,將戰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