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戰剛剛開始,漢軍纔剛剛渡過了黃河而已。但是高潮卻已經開始了,河東郡守和順投降,竟然引發了一系列的碰撞。
賈詡定計,最終卻缺少了一個環節,那就是張燕。但是這個環節,最終也被劉馮給彌補了。
可依計,順勢收降張燕。
漢軍這一邊,可以說是制定了策略,置之死地而後生。
於是,漢軍在第二日,非常大大方方的率兵進入了河東郡郡城,安邑城,並在河東加高,加固城池,做出一副要依託河東休整的模樣。
與此同時,隨着漢軍進入了安邑,而河東郡的其餘縣城,也是望風而降。漢軍沒過幾日,就控制了整個河東郡的二十座縣城。
一時間,漢軍聲勢無匹,而河北震動。
但是這一切,確實是如劉馮,賈詡所料,一切都在三國的計劃之中,而這個計劃的制定者,正是程昱。
這一位曹魏的五大謀臣之一,才智高絕的大謀臣所佈置的。
而此刻,魏軍,燕軍的八萬精兵,就佈置在雁門北方,長城北方,馬邑城的附近一處大荒野之中。
劉馮的探子,頂多也就佈置在關內而已,這魏軍,燕軍居然佈置在了長城之外,即使劉馮的探子多如牛毛,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因此,劉馮初時才覺得詭異,不敢行動。
所謂大荒野,就是人跡罕至,非常荒蕪的地方。而此刻,荒野之上,卻是建造出了一座巨大的軍營。
軍營綿延七八里,內部營帳林立,雄壯非常。
中軍大帳的前方,立着兩杆木杆,木杆高聳如雲,上方飄着兩面帥旗,分別是“魏”,“燕”,彷彿二龍騰空,氣勢雄雄。
此刻,大帳內,坐着四人。
其中兩人並肩坐在帥座上,而兩人分別歸坐在左右側坐上。
這一次,魏軍派遣了于禁爲帥,程昱爲謀臣。而燕軍則是派遣了公孫熬爲帥,嚴忠爲謀臣。
此刻,跪坐在左右兩側的正是程昱,嚴忠。而跪坐在帥坐上的,左側是于禁,右側的是公孫熬。
公孫熬四十歲的模樣,皮膚黝黑,身材雄壯,眼神兇狠如狼,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是如狼一般,非常的兇狠。
這公孫熬乃是公孫度麾下的猛將,曾經生撕一頭野狼,軍中諢號爲狼將軍。因爲猛將難得,所以出任爲帥。
“漢軍進入河東了,一切如程先生所料。”嚴忠露出了驚歎之色,轉過頭對着程昱敬服道。
這一次,他們聚集在一起,正是因爲南方消息前來,劉馮進入了河東,並且加固城牆,擺出一副要緩緩蠶食幷州的架勢。
這一切都是程昱所預料到的啊。包括那和順的投降。
不僅是嚴忠露出了驚歎之色,于禁,公孫熬也是如此。
程昱進入了幷州之後,就道出了這個計策。引劉馮入河東,逼近晉陽,再斷其後路,將劉馮困在幷州。
這是程昱的佈局。
更妙絕的就是,這個計策和順不知道。程昱只憑藉着和順這個人的風評,就斷定了和順必定會投降,於是加以利用。
一切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在程昱的掌握之中啊。
“現在就看劉馮怎麼進兵晉陽了,不管他在河東休整多久,我們都等。只要他一出河東,我們就精兵八萬,直撲河東,以鮮血,不計代價的攻破河東。斷了他的後路。”四周敬服的目光,並沒有讓程昱動搖哪怕半分。
程昱性格冷靜無比,此刻,可以說是隻剩下了要將劉馮,要將漢軍吞入幷州,加以殲滅之心了。
容不下什麼虛榮心之類的沒用的東西。
“正是如此。”于禁,公孫熬,嚴忠等人齊齊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即使如此,我們能敗漢軍,但卻不能加以殲滅。因爲我們十八萬精兵雖然衆多,但是漢軍更見雄壯。怕是難以擋住他們的去路。最終,會被突圍而出,跑了劉馮。是以,我們得需要更多的兵力,來攔截劉馮。”
說到這裡,程昱的目光之中銳利驚天。
不是要敗劉馮,不是要殲滅漢軍。此刻程昱的野心,那是要將劉馮的頭,給斷下來。但是正如程昱所說,雖然三國聯軍有十八萬,但是他還是沒有那個信心,能將漢軍,能擁有馬超,閻行,龐德,趙雲,張遼,董蓋等猛將的保護的劉馮,給留下來。
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兵力,而這兵力是在什麼地方呢?
程昱的心中,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張燕。
兩方對陣,各出陰謀,是英雄所見略同也罷,是局勢使然也罷。這最終,最關鍵的一環,都放在了張燕的身上。
若是劉馮得到張燕,即使不勝,也能不敗。
若是程昱得到了張燕,同樣也是如此。
“張燕。”
嚴忠是公孫度的謀臣,有幾分見識,聽了程昱的話之後,立刻就吐出了這兩個字,相當的凝重。
“張燕此人曾經與趙王爲敵,這時,怕是不願意出兵相助趙王的。”于禁聞言覺得爲難,說道。
諸侯之間的新仇舊恨,實在是太複雜了。
“而今天下,乃是雙方爭雄。雙方雖然漢室強大一些,但實際上卻是半徑八兩而已。因此靠勢力是壓服不了張燕的,只能從兩個方面着手,一是說客,二是條件。”
此刻的程昱依然很自信,很有信心。而說道這裡,程昱頓了頓,又說道:“說客就不用說了。這條件,則是我們能給,而漢室不能給的。”
“什麼條件?”于禁,嚴忠,公孫熬心中齊齊一訝然,嚴忠則是反應更快,迅速的問道。
“那就是讓張燕也立國,將河東,河內,上黨三郡割讓給張燕,讓他稱韓侯,成爲漢國,魏國,燕國,趙國,吳國之外的又一國。試問立國是何等大的誘惑?而這一點,也只有我們才能給予。因爲漢室要夷滅天下所有諸侯,怎麼可能讓張燕立國?”
程昱道出了殺手鐗。
程昱很懂人性,否則也不會將和順的投降給計算了進去。對於張燕這一位算是一方羣雄,但更像山賊的人,程昱覺得,立國是終極的誘惑,可以讓張燕轟然動容。
也就可以歸納入己方的勢力範圍,對劉馮造成以毀滅性的打擊。
“確實如此。”嚴忠聞言也無話可說了,只得點頭說道。這確實是粗暴的拉攏方法啊,粗暴,簡單但很有效果。
“那說客呢?程先生可有了計較?”嚴忠繼而問道,既然條件有了,那就剩下說客了。
這口才也是很重要的啊。
“司馬朗。”程昱的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道出了三個字。
“司馬朗?就是那個被劉馮所殺,司馬懿的兄長?”嚴忠的眼中露出了幾分恍然,說道。
“正是此人。”程昱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些許冷笑,說道:“當初劉馮攻打馬騰,韓遂,殺司馬懿,誅了司馬氏一門。但是司馬朗等少數一些子孫,卻是在魏國境內,得以脫險。這司馬朗有才幹,又與劉馮有滅族之恨,不怕他不能說服張燕。”
“哈哈,若是如此。劉馮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誰叫他狠下心,殺了司馬懿,誅滅了司馬氏一門啊。”
嚴忠還沒表達意見,公孫熬就覺得此計大妙,忍不住張口大笑道,充滿了一種嘲笑。
對此,嚴忠,于禁在心中也是贊同的。
若是劉馮失敗,乃至於被殺,起因則是司馬朗。這就是天道循環啊,睡覺劉馮誅了司馬氏一門人呢。
報應不爽的時候到了。
“來人,召見司馬朗入內。”在認定之後,程昱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帳外喝聲道。
“諾。”
有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去傳召去了。
“漢室當滅,魏室當興。劉馮,這一次你必亡。”程昱眼中厲芒一閃而逝,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