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正在大營門口苦苦支撐,吳李氏笑裡藏刀的質問譏諷,讓圍觀的將領和士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吳穎臉色也很難看。
“母親大人,別說了……”吳穎看着一直微笑着不做聲的張揚,知道他此刻是多麼的憤怒,因爲從他嘴角不時劃過的冷笑,和握緊的拳頭她就知道,張揚已經毗鄰忍耐的邊緣了。
於是她忙過去小聲求道吳李氏,吳李氏瞪了她一眼:“這裡沒你的事兒,等我跟劉揚說完最後幾句話,再收拾你!”
吳穎眼神一黯,張揚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沒事兒,不就是訓話嗎,還堅持得住,你去休息吧。”
吳穎擔心地看着他,看到他鼓勵自信的眼神,才“嗯”了一聲到了一旁。
看到張揚和吳穎親密的樣子,吳李氏愈加怒氣上涌,她對張揚陰陽怪氣地說道:“劉揚,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我家閨女的婚事自然有我們做父母的操心,我們將她許配給誰,那是我們的事,還請將軍不要苦苦糾纏。將軍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請將軍明白人言可畏,你們男兒自然沒有什麼,可是對於一個女人,若是被人戳了脊樑骨,這輩子還有什麼臉見人?還請將軍看在曾今吳家堡上下情誼的份上,高擡貴手,放小女一條生路。這對大家夥兒都好。你說是不是?”
一旁看的十分憋屈的典韋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跟這惡婦講理,張揚輕輕向他一擺手,瞪了他一眼:“沒你的事,看着就好了!”
典韋不敢違揹他的命令,只得含恨一跺腳,然後掉頭就走,周倉忙追問到他:“幹什麼去?”
典韋頭也不回地答道:“喝酒去!借酒澆愁!”
張揚有些好笑地搖搖頭,然後就向吳李氏客氣地一拱手道:“伯母風塵僕僕,不願幾千裡跋涉到洛陽,還沒進門就給小婿上了一課,實在是辛苦了。不如先進去喝口水,再繼續吧?”
吳李氏看着張揚滿不在乎的樣子,覺得剛纔一番口水都成耳旁風了,心中更加惱火。
她毫不客氣地打斷張揚,冷漠地說道:“將軍似乎沒有理解老生剛纔的話啊。小女的婚事,我和她父親叔叔們已經決定了的,這次來就是接她回去完婚。將軍身份尊貴,吳家堡高攀不起,以將軍如今的身份地位想找到知書達理門當戶對的大族千金爲妻易如反掌,何必再爲難我們區區平頭百姓?傳出去,對將軍的名聲可是非常不好啊——”
然後她就冷笑一聲看了看在後面跟曉娥站在一起,替張揚擔心的鄭冰,對張揚笑道:“那位姑娘就是將軍的新寵吧?嘖嘖嘖,果然是絕色佳人不可方物,聰慧靈巧,不可多得。比起小女笨手笨腳,醋液難訓可強多了。將軍已有如此良配,也該知足了,何必還對小女苦苦不放?”
鄭冰臉一紅,剛要上前替張揚辯護幾句,卻被曉娥一把拉住:“鄭姐姐,別去。她可厲害了,還是交給相公對付吧?”
鄭冰擔心地看着似乎無力對抗的張揚,喃喃道:“相公能成嗎?”
曉娥嘿嘿笑道:“相公臉皮厚心態好,一句話不說,老婦人就沒辦法讀了。”
但張揚也不是光聽不說的人,時機到了他就反擊,這叫後發制人。
他看着吳李氏哈哈大笑道:“伯母真是幽默啊,知道我營中將士苦悶,就說了這些風趣的話。我替將士們謝謝伯母了!”
吳李氏怒道:“老生怎會開這種玩笑!老生是認真的,將軍不要打岔!”
張揚有些可憐地看着她,然後向一臉苦澀的吳列笑着頷首示意,然後湊近了小聲道:“伯母,現在說這些早已經晚了。你想啊,我們孤男寡女一路走下來,穎兒又是難得的佳人,貌美無雙,我怎麼可能不對她做些什麼?”
吳李氏一驚,忙質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張揚嘿嘿一笑:“這個伯母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男女之間的事情了。穎兒現在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而且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了。現在纔想起來把她嫁給別人,不時有些晚了嗎?”
“你——我不信!你撒謊!”吳李氏擺手吼道,弄得一衆人十分納悶,卻聽不清張揚在小聲說什麼。
“伯母,我爲什麼要撒謊?穎兒雙*乳下心窩處有一個小黑斑是不是?那是從孃胎裡就帶出來的。穎兒屁股左面上有一小塊紅斑,也是胎記,對不對?她的左大腿根接近下*陰*處有一條傷疤,那是她十五歲劫殺黃巾時意外受的傷對不對?還有——穎兒的身子真的很美,我可是愛不釋手啊——”張揚有些無*恥地將吳穎身上一處處私*密處的缺憾以及來源都一一爆料出來,吳李氏頓時驚呆了。
這些她當然知道,可是若非張揚真的跟女兒發生了男女之事,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伯母,您都快要當姥姥了,我這個女婿您還有何意見??想想,是把她嫁給我丟人,還是讓穎兒挺着大肚子嫁給別人,鬧得盡人皆知丟人。”張揚最後面帶和煦的笑容,可是話語卻是無比的陰沉。
吳李氏氣的一佛出鞘,二佛生天,指着一臉恭謹模樣可是心腸卻黑透了的張揚,渾身哆嗦,嘴角抽搐,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
說着,吳李氏就只覺氣穴衝頂,眼前一黑就昏倒了。衆人大驚,張揚也是一把上前扶住她,一邊大呼道:“伯母說話過多,勞累過度昏倒了,快去情郎中,要最好的,就說不差錢!”
看到被慌張擡進大營中的吳李氏,吳穎忙過來質問到他:“你到底跟我娘說了什麼?!”
張揚無辜地一攤手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她人老了就要有老人家的樣子。不該操心的就別瞎操心,好好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享清福多好?”
吳穎懷疑地輕哼了一聲:“你會那麼好心?”
張揚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不能?我今天的表現你也看到了,爲了你我可是把臉皮都丟盡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一直是面掛親切的笑容的,笑得我臉部肌肉都僵了。我如此犧牲,你該如何補償我?”
吳穎一把推開他湊過來要親她的嬉皮笑臉的大嘴,白了他一眼:“我不信,若不是你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我娘怎麼可能突然昏倒?”
張揚很受傷地聳聳肩道:“就這麼不相信我的人格?實話跟你說吧,伯母是幸福地昏倒的,因爲我告訴了她一個驚天的好消息,她一時激動過度就這樣了。”
“什麼好消息?”
“我告訴她,穎兒你有了,她要當姥姥了。”
“啊——別跑,我要把你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