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公元202年,地處長江中下游流域的張浪與劉表兩大勢力軍團,隨着在豫章邊境的摩擦不斷升級,兩方集團都開始進入緊張的臨戰狀態。
建安五年秋,黃敘帶領的三千士兵藉口追捕要犯爲名,大軍忽然壓境長沙廬陵線臨界點,並且在經過簡單的交涉後,以劉方庇護逃犯爲名,忽然襲擊津浦重鎮防線,劉方守兵雖然有所警戒,但在兩方激戰後,還是給黃敘成功摧毀幾座防禦據點。待劉軍援兵上來之際,黃敘早已走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堆殘垣斷壁。
劉方以爲本來這件事情就這樣了結了,誰知第二晚上黃敘又帶着不少人馬襲擊過來,把津浦鎮搞的雞犬不寧,還差一點把防守大寨給燒了。這下劉方守將火大了,得到上級的請示之後,也開始頻繁出兵騷擾豫章防線。就這樣,你來我往,誰看誰不爽,事件就這樣慢慢開始升級。
隨後,江東方面好象有開始不停往豫章增兵的跡象,似乎暗示着張浪要開始入侵長沙大戰。這個讓劉表鬱悶了,本來在蒯越、蒯良以及蔡瑁的鼓動下,秘密釀造奪回江夏之舉,哪知張浪忽然間發難,搞的長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如今讓劉表在增援長沙,還是奪回江夏之間,變的左右爲難。
與此同時,潛伏在鄱陽湖面如此之廣。加上忍受略顯不足,一時間如石沉大海,一點風聲也沒有。倒是後來華歆老到,命令下到各縣村裡,號召全體百姓若有大限異情,第一時間上報官府。事情也只能在焦慮中等待而過。
建安六年春,張浪聚集五萬大軍,浩浩蕩蕩開往柴桑,所有軍資鋪重,開始不停運轉。並且從壽春、濡須塢、會稽各地抽調士兵,陸續開往皖南而起。正式這些原因,才讓劉表不得不相信。張浪真的準備開始了。
同年春末,劉表在得到消息後,很快做出反應。並且拋棄原先秘密的攻打江夏的準備,令蔡瑁爲帥,張允爲副,蒯越爲參謀,王粲爲軍中司馬,文聘、蘇飛、蔡中、蔡和等爲將,起水陸兩軍十萬,入屯沔陽,抽調黃祖爲先鋒,領兵一萬紮住漢陽。與夏口隔江對望。其中還令黃祖之子黃射,領五千將兵,扼守烏林防線;並且還令中郎將王威帶二萬士兵開赴巴陵,一方面做好支援長沙的準備,另外一方面隨時窺視江夏另一個重點戰略據點,赤壁。
劉表三路軍馬,聲勢浩大,互相支援,又有南郡爲後方大本營,進可三路齊攻。跨江擊打;退又可穩守漢陽防線,整體體防線組織的層層疊疊。滴水不漏。這也看地出劉表在猶豫了一陣實時間之後,終於開始直面對待張浪這個強敵了。
反觀張浪這方面,雖然成功調度劉表軍隊,並且讓其大軍移師沔陽,使其目標明朗化,其中還未算劉表源源不斷可以支援上來的士兵。單單從形式看,江東方面軍,好似陷了重重困難之中。
柴桑。
“主公,現在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中。第一步已經基本完成目的,但是接下來我們將會是場場惡戰,主公不知有何妙計?”田豐表情雖然一臉狐疑,但是在他的眼神裡,還是看的出來十分相信張浪,相信在他的領導下又一次會打敗眼前強大地敵人。
張浪苦思道:“劉表不像我們以前的所有對手,他的實力已經成型,而且在荊州的根基已經扎的相當之穩,文有蒯越兄弟,武又有蔡瑁、張允這樣的水戰好手,更有荊州二三十萬大軍時刻準備戰鬥。單在這一點上,就可以說是我們目前所遇到地敵人中,最強大一個軍團。”
田豐不無顧慮道:“是啊,雖然從各地地費盡心思抽調士兵,但是子龍南下,徐州又有倭寇之急,大大分散了我們最爲精銳的作戰部隊,雖然我們可依守夏口之險,但從長遠來看,還是對我們十分不利的。”
張浪冷靜道:“這一場戰役,是必打不可了。只不過感覺時間上有點倉促,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退縮。再有一先,我們一定要堅持原則,就是千萬不能和劉表打成持久戰,一旦相持,我軍必敗無疑。”
田豐也點頭贊同道:“主公所言極是。以屬下看來,正面作戰,顯然是十分不利我軍。那倒不如以夏口爲餌,發揮我們機動靈活作戰的特長,牽着蔡瑁的鼻子打這一場戰?”
田豐若有所悟,深有感觸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
張浪有手拖着下巴,手指不停的輕輕敲打着臉頰,兩眼十分深邃,從外面一點也看不出張浪在想什麼。想了一會兒,腳步自然間又回到桌案邊上。
案上攤着一張大地圖,上面記載着密密麻麻的城鎮據點,山川河嶽,還有標誌着兩方軍團的紅藍標旗。一邊上的郭嘉正看着地圖沉思,而太史慈則有些焦慮的來回走動。
這時候,郭嘉的額頭皺了皺,臉上也越來越凝重。由於郭嘉數年來在外從政,代張浪打理很多事物,雖然年紀不過而立,但是臉上卻飽經風霜,在灑脫不羈的性情上,多了份成熟穩重。讓人感覺十分可以信賴。
張浪發現了這點,不由問道:“奉孝,怎麼了?”
郭嘉並沒有擡起頭來,心裡還不停的演算着什麼,好半晌,才沉重道:“看來劉表這次真的是不惜下大的血本。也要奪回夏口重鎮啊。”
田豐想也不想便接口道:“那是當然,在長江中下流域,夏口所屬起了舉足輕重地地位。無論誰佔據這個地方,主動權便在誰手裡。夏口乃是南軍西進,延伸荊襄的門戶所在;而荊州東下,夏口也是最爲重要的一個跳板。無論誰佔夏口,在全盤戰略上。有着極大的主動權,機動權。”
張浪接口道了:“自古守江陵則可以開蜀道,守襄陽則可以援川、陝。守夏口、九江則可以蔽全吳,而合蜀、漢、吳、楚並而爲一,則江南之守亦固。若但從局部來說,江夏之地,對荊、揚,都起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啊。”
衆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十分贊同張浪說地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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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以半開玩笑道:“那這麼說,我們還是佔有個地主動優勢了。”
田豐道:“蔡瑁大兵壓境,勢如猛虎,其鋒正芒。還號稱十五萬大軍,氣勢正旺,不是給活生生卡在漢陽,一時間沒有別的動靜,明顯是顧忌夏口的防禦性,不敢輕易出兵跨江而來。假如頭陣便要士兵打硬仗,而且還沒有必勝的把握,對士氣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張浪忽然受到一些啓發,問道:“既然他們還是顧忌夏口,那我們是有主動出擊的可能性?”
郭嘉這時候擡起頭來。兩眼智慧的光芒一閃一閃,他搖搖頭。十分不同意道:“絕對不行。”
張浪奇怪道:“奉孝爲何這麼堅決?”
郭嘉指着地圖,道:“主公請來看。”
張浪走了上去,邊上的衆人也圍了上來。
郭嘉指着地圖道:“拋開我軍兵力不足不說,在漢陽,黃祖駐守有兩萬水軍,分別分佈在埠南、懷熄、鬧鎮等地,雖然兵力有所分散,但每個地方隔卻不過數十里,一旦有戰事,便能很快從左右各個方面支援過來,形成有效地機動部隊。而且他們在江面封鎖相當嚴密,控制面相當之廣,我們無論出擊哪個防禦點,搞個不好,就是被圍攻的形勢。”
張浪聽後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郭嘉接着道:“還有,黃祖特別派他的大兒子黃射扎守烏林,顯然是怕我們又像以前那樣兵行詭道,從弱側一帶突破。烏林之第=地,南面臨江,背面靠山,只有東西兩道,而且路段難行,前面接漢陽,背後又有沔陽,所以來說,此地的駐紮,說明劉表對以往更加重視對我軍側翼進攻的輔防。萬一出兵,烏林之卷便可繞江阻截我軍退路。所以來說現在出兵,以漢陽爲突破口,是顯然不合時已。”
雖然郭嘉個了否定,但張浪似乎從中嗅出點什麼,有些期待道:“那換個地方呢?比如巴陵?又或者長沙呢?”
郭嘉笑道:“那更不可能了,巴陵背靠洞庭,北依長江,南接長沙,但從戰略角度來說,此乃戰守之衝,銜接沔陽與長沙的重要據點,只是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就會懂這個位置的重要行,而劉表派王威把守,正式看侵此地地要緊。試想想,一個這麼重要的據地,他會那麼輕易讓你打嗎?至於長沙,呵呵,那就不要說了,我軍兵力不多,出兵長沙不但會現會分散兵力,而在路線上保護也難以得到保證,很容易會形成孤軍深入的局面。”
張浪不由有些泄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樣才行?”
郭嘉氣定神閒道:“現在還不能急,在這樣靜止的姿態下。劉表的防線的確是無懈可擊,但是一經調動,那就不知會如何了?”
張浪鬱悶道:“那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郭嘉神秘道:“什麼也不做。”
張浪楞了,大家也差不多都不明白郭嘉的意思,太史慈更是不解道:“難道就能這樣被動挨打嗎?着不是主公的風格啊。”
郭夾道:“這事情符皓最清楚,還是讓他來說吧。”
衆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在田豐身上。
田豐笑罵道:“怎麼又推給某。”
郭嘉學着張浪的老動作,聳聳肩道:“你的確是最清楚的。”
田豐不在多說,自信地眼神讓他從容不迫道:“是也沒什麼,只不過爲將之道,當懂天文,下知地理罷了。”
張浪不爽道“:符皓,叫你說一下事情,你怎麼就這麼臭屁,快點說來咯。”
田豐嘿嘿笑道:“屬下最近夜觀天象,發現星雲不定,羣星晦暗,此乃必有反常之舉,聯想日已春末,初夏來臨,正是江南梅雨之節,所以屬下斷定不須多久,天氣必有風雲變化,到時大雨磅礴,道路泥濘,海水漲潮,搞不好江流還會有大汛。這一切,都十分不利軍事行動。假如劉軍沒有人能算出這一點的話,不用我們出兵,連繼半旬甚至一汛多的雨季,都會把他們打跨。”
張浪聽了哈哈大笑,田豐占星之術,在張浪的軍團裡是極負盛名的,他這樣說,幾乎等於斷定有這樣的事情,所以每個熱的心裡大鬆口氣。
張浪興奮道:“如果在真是這樣,除了通知夏口守將他們做好防汛準備之外,我們大軍可先躲在柴桑休整一旬,讓這一場梅雨先把劉軍的銳氣給磨光可。然後纔是我們出兵的正確時機。”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天地之災,豈是人力所能抗衡,到時候劉表軍在經過這一場災難之後,防線必然會鬆動,這纔是我們出兵的大好選擇。”
太史慈問道:“那這一旬的時間內,我們總應該有所行動吧。”
張浪笑道:“子義,給你點休息的時間,你倒反感覺不習慣啊?”
太史慈以前那種充滿激情四射的眼神,早已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的內斂,只是偶爾會流動中,閃着堅守不移的光芒,表示着他依然如往年那樣生猛和果敢,只不過變的更加深沉更有魄力,他有點不好意思道:“的確,主公這麼着急把屬下召來,本已經做好場場硬仗的準備,哪知突然聽到要休息一旬左右,這個剛緊張起來的神經,一下子送西來,還真有點空蕩蕩的。”
張浪拍拍他的肩膀,道:“天道無常,風雲變幻,雖然形式如此,我們卻千萬不能有一先大意,時刻要作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