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的文比之法,竟然就是才石子,這種小孩的把戲。百姓們哈哈大笑,魏延也怒道:“你是在耍我嗎?”
李輝道:“不要小看這猜石子,猜石子要分析地方的心裡,判斷對方不會選擇那一隻手,要分析的透透徹徹,否則肯定被人猜中,小孩子玩的就是瞎猜,真正的猜石子就如同打仗一樣,分析對手纔是取勝的關鍵!”
魏延不再暴怒,百姓不再傻笑。魏延看着李輝兩隻緊緊握住的拳頭,一下子陷入兩難的境地,猜左手也不行,猜右手也不行,萬一自己輸了,臉就丟盡了,連這種小孩玩的把戲都不會,不被人笑話纔怪。
李輝微笑的看着魏延道:“壯士可否選定?”
魏延眉頭緊皺,手指一會指向左邊,一會又指向右邊,反反覆覆。李輝笑道:“不如我就告訴你吧,在左邊的手裡!”
魏延一笑,一把抓住右手:“我猜在右手,想要騙我可不成!”
李輝一笑,慢慢的鬆開右手,手掌之上空空如也。魏延傻了,自己竟然猜錯了。李輝一抱拳:“壯士承讓!”轉身就往屋內走。百姓們漸漸散去,魏延代理當場。
糜芳跟上李輝,低聲問道:“主公真厲害,果然如您所說,你已經抓住了魏延的意圖,高明,真高明!”
李輝淡淡一笑,將左手攤開,也是什麼都沒有。糜芳大張着嘴巴,李輝卻哈哈大笑。
在汝南住了兩日,採購了一些東西,李輝一行人啓程了。逃出了袁術的地盤,後面還有曹操、袁紹兩個傢伙,要向回到常山,還真有些不容易。
走出汝南城的一刻,城門之外,一個全身披掛,手握大刀的年輕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李輝仔細一看,竟然是魏延。見到李輝過來,魏延慌忙下馬:“將軍,魏延與將軍的比試輸了,輸的心服口服,魏延決定,從此以後,投到將軍麾下,請將軍接納!”
李輝看着魏延,下馬扶起道:“我昨天已經看出來壯士乃是有意試探,既然壯士看的起我李輝,我豈有拒絕之禮,從今往後,你我就是兄弟了!”
魏延連忙跪倒:“魏延拜見主公!”
“哈哈哈……”李輝哈哈大笑。
魏延的家眷自然也沒有落下,李輝可不願意有人利用屬下的家眷來威脅自己屬下這種蠢事,就連遠在天水的賈詡家眷也都全部接到了常山。
離開汝南,李輝並沒有直接往北,繞道陽翟,按照李輝的話說,他想去看看自己的一些老朋友。爲了在曹操的地盤上方便一些,在就派人將自己的行動路線告訴了曹操。曹操顯的極爲大度,不但同意李輝在潁川自由,甚至在自己境內都暢通無阻。
不要說曹操這是好心,其實他是想賴掉,從陶謙那裡誆騙來,應該分給李輝的那部分糧草。李輝當然也知道其中的關鍵,爲了自己和幾百兄弟一路平安,這個虧也只能吃了。
到了陽翟,並沒有進城,而是順車城門一直往東走,走到一條山谷之下。李輝表情嚴肅,從馬上下來,吩咐道:“你們都不要跟來,我想一個人過去!”
李輝孤孤單單,走過熟悉的土地,邁上熟悉的小橋,踏上這座小橋,李輝就感覺好像踩着屍體上一樣,有些站不穩。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們的音容笑貌在眼前一幕幕的走過。沒走一步,自己的心都要痛一下。
走過小橋,看見橋邊那個已經被野草淹沒了一半的石碑,李輝再也忍不住眼眶之中的淚水。兩頰被滾燙的淚水此計的疼痛難忍,李輝使勁的咬着自己的嘴脣,跪倒在石碑邊上,泣不成聲。
“兄弟們,我來看你們來了!”李輝帶着哭腔,聲音哽咽:“多少年了,每一次我睡着之後,你們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裡,我想你們呀!嗚嗚嗚……”
“二牛,我知道你是爲我當了一箭,不然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老莫,你最喜歡給我們說笑話,我一直都很喜歡……”李輝自言自語,差不多將這石碑之上的名字基本唸了一遍。
李輝的淚水已經流乾,他瘋狂的清理石碑周圍的雜草和石碑之上的污漬,清理的小心翼翼,生怕碰觸每一個名字。
李輝一個人,在這裡待了整整一個下午。李輝的哭聲,留在山谷這邊的人聽的清清楚楚。當李輝走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衆人變得出奇的沉默,沒有人問李輝去幹什麼,爲什麼哭,因爲李輝哭聲中說的那些事,他們都略有耳聞。
糜芳低聲問:“主公,天色已晚陽翟恐怕已經關門,我們怎麼辦?”
李輝看看前面,道:“跟我走,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這裡是一個已經廢棄了多年的村子,村子中的野草已經長過了屋頂,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裡曾經的面貌。李輝撥開雜草,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在一個院落中,李輝給御風摘了籠頭,讓御風自由一會。自己則推開一座小院的破門。這個院子道還算乾淨,草不是很高,感覺有人來這裡打理過。李輝看着熟悉的地方,對門外道:“今天我們就住這裡!”
衆人忙活一陣,甘寧去安排士兵休息,周泰、魏延、糜芳幾人和李輝、二喬全都待在火堆旁邊,看着鍋裡的飯食冒着熱氣。誰也不說一句話。李輝有一下每一下的撥弄着柴火。甘寧回來之後,李輝只看了他一眼,甘寧也沒有說話,向李輝微微點點頭。
李輝道:“各位剛跟我不久,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其實三弟都沒有來過這裡,別看是個不起眼的小村莊,是我和大哥第一次相見的地方,就在院裡,我們結拜爲兄弟,匆匆想見,匆匆分別,一晃快十年了,從沒有見過一面,本來我和大哥約好五年之約,始終沒有再來過,看着院子收拾的乾乾淨淨,應該是大哥每年都來吧!”
說着說着,李輝陷入沉思,回想徐庶的音容笑貌,不知道十年來,徐庶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已經變的自己都不認了。整整一個晚上,李輝都在給屬下講述自己的過去,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小喬躺在大喬的懷裡早已經睡着。
“咯,咯咯……”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公雞已經打鳴,李輝笑道:“聽了一晚上故事,今天可不能偷懶,好了,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