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大聲地衝着城樓上喊,在他們鮮卑人眼中看來。
漢人就是兩腳羊,是他們缺少糧食的時候,充當糧食的備用牛羊。
這些異族人從未把漢人當成過人來看待。
抓回去的俘虜也就是他們圈養的羊奴隸而已。
城上的裴元紹本就很忌諱這種事情。
畢竟跟隨徐晃在這北方草原上,南征北戰這段時間,裴元紹也瞭解了一些關於這些鮮卑異族的事情。
知道他們的殘暴冷血,此時見到出現在城下的鮮卑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北方蠻子,真是不知死活,敢犯我大漢天威,找死不成?”
裴元紹衝着城下的步度根大聲回覆,語氣頗爲惱怒。
裴元紹的這番話立刻惹來城下步度根的譏諷。
“哈哈哈,兩腳羊發威能鬥得過我們羣狼嗎?”
雄踞草原,統一過很多部落的步度根,根本不明白大漢帝國的強大。
而且,在步度根崛起的這段時間裡,大漢王朝已經日暮西山了,正是黃巾之亂,何進之亂,袁紹之亂的這十年。
大漢帝國自顧不暇,又哪裡有時間去管這北方的鮮卑族呢。
那個時候鮮卑族自己也忙着平定分裂的各個部落,沒功夫理會中原的這點破事。
可如今,步度根已經平定了這些部落,並且收攏了不少從軻比能這邊逃竄過去的其他餘孽。
讓步度根的實力,一度再次暴漲。
這就讓步度根的實力,越發強大,信心也跟着膨脹起來。
在他的嚴重,漢人一直都是兩腳羊,是不堪一擊的。
“狼?呵呵,當初的軻比能也是這樣說的,你看看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只怕屍骨都被鎮壓在這座大城下面,想必你的結果不會比他好上多少!”
碰到耍嘴皮子,裴元紹可還沒慫過。
儘管現在他們只能龜縮於城中,不敢出去應戰。
但是嘴上功夫可是一點都不能落後,最好是激怒城外的步度根,好讓他不顧一切攻城。
這樣的話他們也就能夠依靠城池進行防守,拉大雙方的兵力差距。
如果對方不攻城,反而採取圍城不打的策略,裴元紹他們才應該擔心。
畢竟,雖然他們在城中有足夠的糧草,可是一旦城外的人截斷了水源,他們城中可以飲用的水可未必能夠堅持那麼久。
城中雖然有水,但是是死水。維持一個月的時間沒問題。
如果時間一長,死水肯定會滋生病菌,到時候人們飲用下去必然會生病,疾病肆虐的話就不戰自潰了。
果不其然,被裴元紹這麼一激。
城樓下的步度根立刻神色有了很大的變化。
齜牙咧嘴氣得直撓頭。
“哼,你們這些兩腳羊,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們嗎?兄弟們,給我衝打破這座城池,把我們的草原奪回來!”
步度根二話不說立刻下令,命身後的大軍對城池發起進攻。
他清楚的知道這座城市裡的守軍不多,需要儘快消滅。
拖延的時間越長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好處。
一來容易讓敵軍的援軍從大漢腹地趕赴過來。
二來也容易讓他這些千里迢迢從東部草原奔襲而來的兵馬士氣下降。
在這長途進攻所需要的糧草比較多,時間越長就消耗的糧草越多,這可不是步度根願意看到的,他們草原上最是缺少糧草。
每消耗一點糧草都足以讓他心痛的了。
所以只能夠儘快打破城池,將敵軍儲藏在城中的糧草拿出來應應急。
幾萬大軍進攻並不是要一起上。
而是靠近城池的人開始逐漸逼近城樓,剩下的人按兵不動。
等着這場進攻的結果就行了。
不少騎兵開始衝着城樓上射箭。
打算先用箭矢壓制城樓上的防守。
可是他們這些鮮卑族人太小看城樓上這些守衛了。
城樓上守軍本就不多,加上土牆比較高大,他們躲在城垛後面,箭矢射過來很難命中。
敵人的箭矢射不上來,這就讓防守的人膽子大了起來。
裴元紹更是一見到敵軍進攻,不但不擔心,反而興奮起來,立刻大聲的衝着身邊的人喊道。
“快,給老子守住!”
“用城樓上的投石器,給我往下砸!”
“別擔心這些材料了,守不住我們都要死!”
裴元紹怒吼着衝着身邊的守衛大聲的喊。
在他看來,只要動員起這些人馬,都能夠打下這座城池。
而他的怒喊還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那些防守的士卒,還真的不斷將防守城池所用的器具都使用了起來。
那一波衝上來的士卒,很快就被這眼花繚亂的防守辦法,打的七零八落。
一波人衝上來,立刻死光了。
沒等多久,就又另外一波人衝上來。
片刻的功夫,這些鮮卑人就死了超過兩千人。
而步度根一看,他們這些人,就連城門都還沒有接近,就折損了這麼多人,立刻就意識到了,他們想要打下城池,並不容易。
城門緊鎖,裡面還被石塊給堵死了,城中的士卒,儼然是打算與城池共存亡。
這樣不計代價的進攻,到時候就算真的打下了這座城池,死傷也絕對超過萬人。
用一萬人,去填充一座小城。
這可不是步度根願意看到的。
一看襲擊鎮遠城,沒有希望之後,步度根立刻就下令,讓衝鋒的人,都撤了回來。
嗚嗚嗚的號角聲吹響。
衝鋒的兵馬,很快就折返了回去。
裴元紹這邊的兵馬,都準備全力防守了,可見到敵軍就這樣退去了之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喘下去,就聽見城外,那步度根繼續大喊。
“不要用蠻力進攻,要動點腦子,快,給我準備乾草,我要火燒這座城!”
步度根這麼多人馬,並非打不下這座城,只是不想要損失太多的人手,想要動用一點別的辦法,以減少損失。
所以在這樣封閉的城池之中,火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城樓上的裴元紹一聽,立刻臉色慘變,馬上意識到了危險。
可他卻無能爲力,只能聽天由命,等待城外這些敵人的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