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晃的喝罵,荀攸卻是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他點了點頭,沒有再和徐晃多說什麼,只是對左右的將士擺了擺手,說道:“將他帶下去,記住,不得怠慢!”
“喏!”荀攸的命令,那幾名曹魏將士如何敢不聽從?也不管徐晃如何掙扎,就這麼硬拉起徐晃就往城下走去。而荀攸則是眯起眼睛看着徐晃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翹,他這麼做卻是有原因的。隨着十年前夏侯惇戰死,對於曹魏來說,卻是影響巨大,無疑讓曹‘操’損失一臂!現在曹魏軍中能夠和西秦悍將相提並論的,也只有這麼一個馬超了!原本還以爲張頜、文丑兩人也可堪一用,這次幽州之戰,卻是盡數敗於趙雲之手!這也讓荀攸等曹魏謀臣認識到,缺少強悍的武將,對於將來與西秦的決戰有多大的影響。
這個徐晃雖然比不上馬超,但也是一員了不得的虎將,更重要的是,此人雖然在西秦軍中,但卻並不是忠心於西秦,荀攸完全有可能讓其爲曹‘操’效力!這樣一來,也可爲曹魏再添一員虎將,所以荀攸決定饒了徐晃一命,並準備馬上將其送往東郡,相信以曹‘操’的能力,絕對能夠將徐晃給勸降。
且說那馬超從北城頭下來之後,直接便是騎上坐騎,帶着十多名親兵,清一‘色’的騎兵小隊,徑直朝着南邊趕去。等到馬超趕到南城‘門’的時候,只看到城‘門’大開,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不過馬超倒也沒有驚訝,這種情況他也早就預料到了,南頓城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馬超相信以自己的騎術和坐騎的腳力,羅正等人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果然,馬超帶着親兵繼續向南追擊還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看到遠處那一隊正在狂奔的人馬,正是剛剛從南頓城逃出來的羅正等人!一看到目標出現了,馬超頓時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臉上因爲興奮而變得越發猙獰,對身後的親兵喝道:“兒郎們!敵人就在前方!除了天子和公主之外!其他人都給我殺了!”
這些親兵雖說並不是當年馬超所屬的涼州騎兵,但也是這些年馬超在兗州‘花’了不少心血訓練出來的‘精’銳之士!在馬超這一聲呼喝之後,那些親兵也都是一個個眼睛冒着紅芒,竟一點也沒被馬超給落下,口中呼喝着怪叫聲,就像一頭頭嗜血的野獸一樣奔襲而來!
而在前方,正在賣命逃跑的羅正等人也都是發現了從後面趕來的追兵,那坐在馬車上的劉沢和劉杏見了,頓時就是嚇得臉‘色’發白,劉沢連忙是喊道:“羅正!張大哥!怎麼辦?怎麼辦?敵人都追來了!”而旁邊的劉杏更是經不住嚇,直接就是哭了起來。
“陛下、公主殿下莫慌!”在馬車內,因爲受傷而不能騎馬的張虎,雖然臉‘色’不怎麼好看,但還是很冷靜地勸慰劉沢:“放心!末將等就算是拼死,也要保護陛下和公主殿下平安脫險!”
而在張虎旁邊的呂‘門’g,此刻卻是滿臉‘陰’沉,一邊驅使坐騎加快速度往前狂奔,一邊卻是一雙眼睛骨溜溜地打轉,似乎是在打着什麼注意。此刻衆將士都是一心拼命趕路,劉沢和劉杏則是爲了後面的追兵而神不守舍,並沒有注意到呂‘門’g此刻的神情變化,唯有同樣坐在馬車上,抱着兒子小郭深的南頓太守郭奕卻是看到了。不過郭奕什麼都沒有說,他雖然不如其父郭嘉那麼妖孽,但也是一名不錯的智謀之士,當然猜得出呂‘門’g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次曹魏大軍突然發動大軍來襲擊南頓,目的很明顯,就是爲了劉沢!而呂‘門’g這次奉命來南頓,目的也很明確,爲了保證劉沢不會被曹魏大軍給抓去!現在追兵已至,以他們手頭上的殘兵敗將,顯然是無法擋住追兵!到了最後關頭,呂‘門’g恐怕會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仿照當年青泥隘口一幕,將劉沢殺了!
平心而論,呂‘門’g這麼做,的確是最恰當的做法,可回頭望向一臉惶恐地劉沢、劉杏兄妹倆,郭奕卻是無論如何也狠不下這個心。可郭奕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最後也是不由得苦笑,自己的智謀果然還是比不上父親!倘若父親此刻在這裡,這點小事一定難不住他吧!
“哈哈哈哈!”一把尖銳的笑聲卻是突然從馬車內響起,也打斷了郭奕的思索,馬車內的衆人轉過頭一看,卻是看到一個身上被五‘花’大綁的‘女’子,正靠在馬車的車廂內,仰頭大笑,臉上盡顯瘋狂之‘色’。
“笑什麼?給朕閉嘴!”剛剛因爲張虎的勸慰而有些稍稍恢復了點‘精’神的劉沢,一看到這‘女’子的模樣,頓時就是面‘露’厭惡,喝道:“你一個刺客,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等朕到了長安,定要將你五馬分屍!”
“你?你要將我五馬分屍?哈哈哈哈!”聽得劉沢的話,那‘女’子卻是笑得越發大聲了,要不是身上被綁得嚴實,只怕她都要在馬車內笑着打滾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刺殺羅正未果的孫吳霸主孫權的妹妹,孫尚香!之前孫尚香被俘虜之後,便一直關在了城守府的大牢裡面,長安方面一直都沒有下達關於她的處置。而因爲孫尚香的特殊身份,郭奕、張虎等人也不敢擅自處置她,只能是就這麼把她給晾着。
剛剛南頓失守的時候,張虎本來是要帶着衆人就這麼掏出南頓城的,卻是不知爲何,突然又帶着兩人去大牢裡把孫尚香也給帶上了。雖然不明白張虎的用意,但這樣緊急的情況之下,衆人也就沒有再多問了,反正孫尚香被綁得嚴嚴實實,不可能再興風作Lng,所以就這麼把她給丟到馬車上,一塊帶走了。之前孫尚香一直都是很沉默,卻不知道爲何現在突然變成這樣,她那有些歇斯底里的笑聲,聽上去還真有那麼一絲瘋狂的樣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郭深,在看到孫尚香的模樣,也是被嚇得小臉蛋一片慘白,直接就鑽到了郭奕的懷裡,不敢擡頭。
孫尚香連着笑了好半天,眼睛瞥了一眼馬車的窗外,那越來越近的追兵,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臉淡然地說道:“你們很快也要淪爲別人的刀下鬼,現在竟然還敢說要將我五馬分屍?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哼!我雖不能親自爲父兄報仇!但今日能夠親眼見到你們死在刀兵之下,也算是痛快!”
“瘋‘女’人!”聽得孫尚香這近乎不講道理的話,劉沢也是有些啞口無言,就算是想要反駁,也不知道如何說起,只能是哼了一句,便要撇過腦袋不理她。可沒想到孫尚香在說完之後,那笑聲又是響起,而且是越來越大聲,劉杏也是被孫尚香的模樣給嚇住了,劉沢更是一臉‘陰’沉,心中越發煩躁!最後,劉沢再也忍不住,嗆的一聲,就是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直接便是朝着孫尚香捅了過去,口中喝道:“朕先殺了你這個瘋子!”
“陛下!手下留情!”這個時候,一旁的張虎突然伸出手,直接便是抓住了劉沢的手腕,將劉沢這一劍給擋了下來。不過他身上的傷不輕,這突然一動彈,卻是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勢,眉頭一皺,嘴角立馬就是滲出了一道血絲。
見到張虎的傷勢好像加重了,劉沢也是嚇了一跳,立馬便是丟下寶劍,對着張虎說道:“張大哥!你沒事吧?朕,朕剛剛不是故意的!”
張虎擺了擺手,硬是將口中快要噴出來的鮮血給嚥了回去,苦笑着看了一眼身後依然是一臉桀驁的孫尚香,隨即轉頭對劉沢說道:“陛下,此‘女’,此‘女’還請陛下看在末將的薄面上,暫且饒她的‘性’命!”
張虎都開口了,劉沢自然不能不給他面子,只能是狠狠地瞪了孫尚香一眼,隨即便是轉過身,去安慰身邊被嚇壞了的劉杏了。見到劉沢不再計較,張虎也是鬆了口氣,再次回過頭看了一眼孫尚香,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沒有說話,嘆了口氣,又是將身子移回了原位。而孫尚香在看到張虎的模樣之後,也是停下了那嘲諷的笑聲,低頭默然不語。
馬車內的這些事情,在馬車外的衆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是他們知道,恐怕現在也已經沒有心思去管了,因爲馬超所率領的追兵,此刻已經是殺到了!
留在最後面的,是幾名跟着一起逃出城的西秦將士,他們正悶頭繼續縱馬往前面衝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邊響起了一陣呼呼的破空聲,同時後腦勺也是像針尖扎得那麼疼!剛剛要回過頭往後面看,就感覺一道銀白‘色’的光芒撲面而來,緊接着,一道血霧灑向了半空中,那三四名西秦將士盡數摔下馬去!等到那三四名將士摔下去之後,卻是‘露’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手持金光閃閃的大槍,正是追趕而至的大將馬超!馬超一甩虎頭槍,將虎頭槍上的血漬給甩乾淨了,大聲喝道:“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