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一意孤行

羅乾在那裡想事情了,可是把羅月和那個小鬼頭給急壞了,羅月雖然平時很胡鬧,但卻不傻。羅陽雖然最疼她,但在碰到大事情上,還是羅乾的份量最重。要到議事廳去偷聽,如果不把羅乾給拉着去的話,要是被抓到了,肯定少不得一頓呵斥。可要羅月放棄的話,羅月又不甘心,可恨羅乾竟然還是老神在在地在那裡閉目養神,把羅月氣得那是牙根癢癢,卻又拿羅乾沒辦法。

這時,在羅月身邊的那個小鬼頭眼睛珠子一轉,卻是突然拉了一下羅月的衣袖,踮起腳,附在羅月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羅月立馬便是眼睛一亮,衝着那小鬼頭豎起了大拇指。突然臉上表情一變,唉聲嘆氣起來:“唉!算了!雖然我們一心想要爲你着想,但既然你不領情,我們又何必多管閒事呢?是不是啊,正兒?”

那小鬼頭當即也是連忙點頭,說道:“對啊!大姐!二哥情願去取個醜八怪回來當二嫂,我們也管不着不是麼?走啦走啦,我可是約了姜哥哥去城西玩呢!”說着,便是拉着羅月的手就要往外走,只不過那雙腳卻像是釘在了地上,死活不挪位。

這個小鬼頭可不是別的什麼人,他正是四年前羅陽與蔡琰所生的兒子羅正。當年蔡琰雖然對羅陽是神女友情,羅陽卻是因爲當年劉瑩姬與貂蟬的事情,不敢再沾花惹草。本來也是相安無事,可誰想到一天夜裡,羅陽在一次宴會上喝醉了,卻是糊里糊塗地和蔡琰發生了關係,這羅陽也不是那種佔了人家便宜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乾脆也是將蔡琰給收了,而蔡琰也是爲羅陽生下了一個兒子。不過這次作爲羅陽正妻的劉瑩姬倒是沒有鬧了,反倒是很體貼地幫助羅陽照顧蔡琰,讓羅陽也是放下了心。總之,羅陽的後院並沒有像某些人想象中那樣鬧出什麼事來,這也算是萬幸了。

當然,這件事並沒有算完,羅陽一向酒量好,可爲何那天晚上偏偏就醉得那麼厲害?究竟原因是什麼,卻是沒有人解開,只是在羅陽與蔡琰大婚後第三天,在大將軍府幫廚的一名雜役被人發現淹死在自家的水井當中,這件事也是慢慢被掩蓋了下去,再也沒有人提及。

不管怎樣,作爲羅陽第三個孩子,羅正可以說是在羅家上上下下的疼愛中長大,對於羅正的教育,羅陽卻是沒有像對待羅乾那樣嚴格。而羅正在羅陽這樣放縱的培養下,倒是和他的大姐羅月一樣的性情,也沒少惹出麻煩來。只是小羅正可是要比羅月聰明得多了,用郭嘉對小羅正的評價,這小鬼,那是蔫壞蔫壞的!

雖然沒有睜開眼,但羅月和小羅正那點花花腸子,羅乾又豈會看不出來,慢慢睜開了眼睛,羅乾擡起頭看了一眼羅月和小羅正,正要開口說話,這個時候,突然從院子外面傳來了一把聲音:“少主!主公請少主前往議事廳參與議事!”

“哦?”羅乾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前來通報的軍士,眉頭稍稍提起。這幾年來,羅陽也適當的讓羅乾學着處理一些政務和軍務,但像現在這樣名正言順地參與議事,倒還是第一次。不過羅乾很快便是收起了驚訝之色,笑着對羅月和小羅正聳了聳肩膀,說道:“大姐,三弟,這可怪不得我了,是父親讓我去的哦!呵呵!那我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理羅月和小羅正,徑直走向了旁邊的廂房,他現在身上穿着的是練功用的短打衫,這可不適合去議事廳,所以羅乾必須要先換一套正裝才行。

看着羅乾進了廂房,羅月的嘴巴那是撅得老高,一臉不高興,可卻拿羅乾沒有任何辦法。在一旁的小羅正鬼心眼就算是再多,現在也沒轍了,只能是小聲對羅月問道:“大姐,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哼!還能怎麼辦?你去找你的姜哥哥,我去找大娘她們去!”其實羅月和小羅正倒也不是一定要去議事廳偷聽,完全是好奇使然,現在也沒希望了,羅月乾脆便是將這事丟在一旁,小羅正也只能是無奈地看了一眼羅乾所在的廂房,人小鬼大地嘆了口氣,也是跟着羅月離開了院子。

且說羅乾在廂房內換了一套正裝,這纔在軍士的帶領下,趕到了議事廳內。剛到廳門口,就聽得議事廳內傳來激烈的爭論聲,羅乾隱隱約約能夠聽到什麼“以身犯險”之類的詞語。不過羅乾倒也沒有繼續就這麼偷聽下去,當即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便是一個大踏步走進了議事廳,對着議事廳正上方的座位,抱拳拜道:“孩兒見過父親!”

坐在議事廳正上首位的,自然就是這大將軍府的主人,大漢秦王,當朝大將軍羅陽!此時已經是步入中年的羅陽,臉上少了一些年輕時候的霸氣,多了一些沉穩,原本的短髯也是留長,倒是不像當年縱橫戰場的殺將,反倒是更像一個在官場廝混多年的文官。現在算一算,自從建安元年,羅陽帶兵出征隴西之後,已經有足足七年沒有踏足戰場了,要不是平時羅陽也堅持鍛鍊,只怕就要像歷史上劉備那樣“髀裡肉生”了。不過這麼多年沒有在戰場上廝殺,羅陽身上的殺氣倒還真的是消散了不少。

見到羅乾來了,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的議事廳內立馬便是靜了下來,羅陽淡淡一笑,擺手對羅乾說道:“既然來了,那就找個位置先坐下吧!”

雖然羅陽是說找個位置坐下,但整個議事廳內卻是隻有一處空位,就安排在了陸遜和呂蒙之間。這兩人可是如今西秦新一代的重臣,羅陽這個安排的用意那是很明顯了,這是讓羅乾有機會和這些將來的部下親近親近。

羅乾坐下之後,衆人又開始接着之前的事情繼續討論起來,作爲文臣之首的戲志才起身對羅陽說道:“主公乃是萬金之軀,豈能輕易赴險?再說那孟獲之流只是小疾,主公只需遣一上將即可,又何須親自出馬?”

“沒錯啊!”戲志纔剛剛說完,坐在對面的大將張遼也是起身對羅陽抱拳喝道:“主公!區區孟獲又何須主公出馬?末將願領大軍前往平亂!三個月內,必定生擒那孟獲回長安!”

之後又是接連有好幾人起身對羅陽說話,說話的內容也都是大同小異。在坐下的羅乾聽得眉頭一挑,看了一眼身邊的呂蒙和陸遜,見到羅乾看了過來,呂蒙和陸遜立馬便是知道羅乾是在詢問他們這事情的由頭,當即呂蒙便是小聲對羅乾解釋起來:“前幾天,從南疆傳來戰報,南蠻王孟獲起兵叛亂,如今已經打到朱提了,虧得魯肅魯大人及時派兵擋住了叛軍,這才保住了朱提郡。不過南蠻軍人數衆多,光靠益州的守軍顯然是無法守得長久,所以魯大人也是派人來求援,這次主公召集我們,就是爲了商議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只不過剛剛主公卻是主動提出,要親自領軍前往南疆平亂,戲大人都不同意,這不,正在勸說主公呢!只是主公似乎已經鐵了心,不管戲大人他們如何勸說,都不肯改變心意。”

呂蒙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也是透着一絲焦急,顯然呂蒙心裡也是不贊同羅陽親征,只是在衆人當中,呂蒙的資歷太低,還輪不到他來勸說羅陽,所以也只能是乾着急。不過另一邊的陸遜卻是一直沉默不語,看他的樣子,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

聽呂蒙解釋完了之後,羅乾露出瞭然的表情,卻是轉頭望向坐在上首位的父親,只見坐在那裡的羅陽始終保持着微笑,任憑衆人如何勸說,他都不發一言,一臉淡然地看着衆人。見到羅陽這幅表情,羅乾不由得一愣,隨即又是轉頭望向了其他人,更讓羅乾感到奇怪的是,羅陽手下的核心謀士當中,除去極少會主動發言的賈詡之外,戲志才、程昱和龐統都在極力勸說,而跟隨羅陽時間最久的郭嘉卻也是和羅陽一樣的表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口不言。

見到羅陽和郭嘉兩人這般表情,羅乾似乎看出了點什麼,都說知子莫若父,而羅乾這個當兒子的,對父親羅陽也是瞭解得很。普天之下,能夠讓下定決心的羅陽改變心意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已經辭官在家,教導羅乾武藝的大將黃忠,而另一個,就是跟隨羅陽二十多年的郭嘉!黃忠現在早已不問政事,可郭嘉卻就在堂上,如果羅陽的這個決定真的是沒有半點可取之處,那郭嘉早就出聲勸阻了。可現在,郭嘉竟然是始終保持沉默,這其中莫非還有什麼隱情不成?想到這裡,羅乾心裡也是越發好奇了,眯起了眼睛,望向了自己的父親,看看到底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等到衆人連着勸說了近半個多時辰,羅陽這才做了個向下壓的手勢,止住了衆人的話頭,朗聲說道:“好了!孤也知道諸公都是爲了孤着想!不過孤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天下人已經許久沒有聽過孤的名號了,這次,孤要讓他們記住!西秦偌大的領土,可是孤與將士們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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