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殺兩匹戰馬,將領雖然逃了回來,但軻比能等人也看出來這李斌並不是看上去那樣憨厚可愛,他的招數十分刁鑽,尤其是招式的速度,與他的身形正好相反,誰也不敢相信這樣一個行動笨拙,揮舞着笨
重兵器的人會有如此快的速度。
“彌加你去!”軻比能陰着臉思索片刻,才低聲對一員頭頂只有一個朝天辮的將領吩咐道:“不要帶兵器,讓他也放下手中的兵器。”
“是!”彌加點頭答應,他明白軻比能的意思,作爲部落中第一勇士,彌加的角鬥術從無對手,只要在平地上一對一,誰也不是他的對手,草原勇士便是以此爲封號的。
彌加也不騎馬,脫掉身上的大衣走到一丈開外指着李斌喊道:“馬上對戰不夠公平,我與你赤手空拳打一場敢不敢?”
“那說好了,打完這場我就要回去了。”李斌聞言點點頭,十分乾脆地將手中的釘耙扔到身後,卷着袖子對彌加說道。
“好!”彌加沒想到對方如此光棍,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幾步,拉開架勢。
“你怎麼不過來?”李斌卷好袖子,見彌加擺着一個姿勢一雙牛眼瞪着他,疑惑問道。
“喝!”彌加濃眉緊皺,沉喝一聲兩步衝了上去,他本想等李斌準備好再戰,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奚落他,不禁心中大怒。
噗通!
在場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彌加便從李斌的頭頂上飛了過去,摔倒在雪地當中,這一幕進行的十分快速,不仔細看的人還以爲彌加從對方頭頂跳了過去。
彌加雙目赤紅,一把抹掉臉上的積雪,悶聲不響張開鐵箍般的雙臂抱向背對着他的李斌。
適才間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爲何會身體一輕被對方託了起來,輕敵之心盡去,將草原摔跤絕技施展出來,誓要將對方一舉擒獲。
彌加抱住李斌的身體,就想將對方提起來摜到地上,卻發現對方的身體有千斤重,無論如何都無法移動分毫。
用盡了摔跤中所有的秘技和巧勁,卻還是穩如磐石,急切間忽覺胸口一陣劇痛,不由鬆開雙手,李斌一個側轉身,右手回扣,抓住彌加的胳膊,再次將他輕鬆甩翻在地上。
要知道摔跤最講究的便是下盤要穩,彌加作爲第一勇士,雙腿的力量自然不用多說,但被李斌卻輕而易舉的掀翻,鮮卑人想破了頭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彌加剛準備站起身來,眼角瞥見一道漆黑的影子劈頭蓋腦而來,左邊面頰傳來一陣悶疼,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鮮卑將士齊齊看着李斌一腳將彌加踢暈,準確來說是膝蓋頂在彌加的側臉上,便倒在雪地中不省人事。
李斌拍拍手,看了鮮卑大軍一眼,俯身拿起地上的釘耙,扛在肩上一搖三晃地走回了本陣。
魏軍在震天的呼聲中將李斌簇擁着帶進了關內,連躺在地上的彌加都忘了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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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這樣的奇人?”
劉封在上郡接見了剛剛離去不久又火急火燎趕來的瑣奴,聽着他的描述,心中十分疑惑,雖然他也十分好奇,但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三國中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一個猛將。
“九齒釘耙,難道是豬八戒下凡不成?”劉封摩挲着下巴,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這樣的武器實在是獨一無二的,爲什麼這個人會擁有?
“什麼豬下凡了?”徐陵詫異地看着劉封,每次他出現這種笑容的,總是有餿主意出來。
見劉封白了他一眼,只好收住好奇心,皺眉道:“步將戰騎將實乃罕見!除了當年曹孟德部下虎癡許褚之外,還未聽說有人步戰如此厲害。”
“王爺,我們大王知道貴軍中猛將如草原上盛開的百花一樣繁多,特意讓我前來求助的。”瑣奴見這兩人老是討論來討論去的,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些着急了。
“我軍中猛將雖有,但論步戰,卻未有如此厲害之人。”劉封想了一陣,還是沒從記憶中搜尋出這樣一個猛人來。
步將之中也就李鈺和沙摩柯兩人,眼前無當飛軍在西河郡駐守,要防止魏軍偷襲,自然不敢輕易調離。
“我們大王並不是前來借兵馬,只要借一位將軍便可以了,而且我們也聽說他隨同燕王一同來到了西河。”瑣奴好像猜到劉封的顧忌,便將來意說的更加具體。
“哦?”劉封不由看着瑣奴問道:“難道你們大王比本王還清楚誰能夠對付此人嗎?不知你們看中的是哪一位將軍?”
“也並不是我們大王有先知的本事,”瑣奴生怕惹惱了劉封,急忙解釋道:“我們只需要神威將軍前去相助便滿足了,神威將軍的英勇像風一樣在大草原上傳播,每一位騎馬的健兒都知道他的勇猛和威風。”
“神威將軍?”劉封皺了一下眉頭,旋即笑道:“你們指的是張苞吧?”
馬超遠在西涼,和馬岱兩人主要經略西域方向,瑣奴口中的神威將軍應該就是張苞了,而且他兩番幫助羌人也算是名震塞外,沒想到竟會如此受歡迎。
“正是他!”瑣奴聞言大喜道:“我們聽說張將軍也來到了西河,所以想請他前去幫助,只要燕王能夠答應,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願意聽從燕王的調遣。”從外交上來說這算是一種變相的低頭,但軻比能卻不這麼認爲,對於劉封的戰績他十分清楚,若是能夠得到劉封的指點,說不定他便能早日進入幷州,以報魏軍刺殺之仇,若不是僥倖,只怕他的屍體現在
已經被送到沁兒柯察山上喂鷹了。
“誰在說我呢?”正在這時門外一個悶雷似的聲音響起。
“啊?”瑣奴聞言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身旁的親兵也睜大眼睛看向門外,上次他來就想見見這位草原上瘋傳的勇士,只是張苞並未露面,他也不好要求,心中不無遺憾。“看什麼看?”張苞跨進門,見幾個人異族人盯着他眼睛冒光,嚇得又退到了門外,低頭看看自己的鎧甲,還以爲哪裡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