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索拍着那人的肩膀,看向三人,言道:“既然燕王承諾過,凡是誠心投降者,便不計前嫌,你我都是炎黃子孫,大漢子民,我豈能因爲你們是吳人而有偏見?爲完成任務,出此下策,實非得已,這次取城
的頭功,算你三人的!”
“關將軍,我等不敢……”那三人又驚又喜,不知道關索所說究竟是真是假。
“噯,你們不必多說!”關索擡手攔住三人,“讓這位兄弟受傷,我心中着實有愧,記你頭功,也算是補償你,還望見諒,不要因我一人,而壞了大哥的名聲!”
那三人見關索如此赤誠,不禁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再三謝過,纔下去養傷。
關索卻皺着眉頭,心有不安,自語道:“這次打了降兵,又在軍中飲酒,但願大哥來了不要罵我纔好。”
劉封在零陵聽到哨馬來報,聽了取城過程,不禁失笑道:“這老三看似粗獷魯莽,獨自帶兵卻也能用智謀,看來又是一員大將。”
關平也欣慰而笑,兄弟如此聰明,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有面子,心中卻暗自思忖要是自己去取桂陽,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
天色一亮,劉封帶領關平等人大軍趕到桂陽,關索親自迎出城外。
“哈哈哈,大哥老是說我不動腦子,這次取了桂陽,只受傷數十人,無一人折損,你看如何?”
劉封看到關索自得的樣子,指着他笑罵道:“你小子,如果不是這次用激將法,你那裡肯用機謀?”
“有大哥和幾位軍師在,還用得着我嗎?”關索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昨天實在是被逼得沒轍了。”
“走,進城!”劉封絲毫不提關索冤枉士兵和軍中飲酒的事情,帶領兵馬進入桂陽城中。
來到城中,劉封安撫王惇等人,叫姜維發榜安民,城中一切一概不變,蜀軍也不擾民,對於這些百姓來說,一切如常,有的睡得死的甚至還不知道桂陽改換旗幟了。
劉封對王惇說道:“汝能認清大局,棄暗投明,還算能識大體,我看你治理桂陽頗有法度,百姓感念,這桂陽還是交由你來打理。”
王惇沒想到劉封還會讓繼續當桂陽太守,吃了一驚,忙道:“敗軍之將,寸功未立,豈敢但此大任?恐人心不服。”
劉封擺手笑道:“這倒不難,眼下就有一場大功勞等你去做。”
王惇馬上抱拳道:“燕王儘管吩咐,屬下定當竭力完成。”
劉封也不分配任務,只是問道:“如今南郡只剩下長沙一城,你可知是何人守城?”
王惇答道:“回殿下,長沙太守乃是孫宇,字浩然,此人乃是孫家族人,如今也算是皇親貴胄。”
“孫家的人?”劉封眉頭微皺,摩挲着下巴,“其人若何?”
王惇也皺起了眉頭,言道:“孫浩然輕財能施,善於交結,軍士愛戴,又十分愛護百姓,在長沙深得民心,只怕長沙不能輕易拿下。”
“嗯?竟不是個膏粱子弟,”劉封心中再次凝重了幾分,本以爲若是個只靠着孫家身份混子日的官二代,長沙還不是手到擒來,如此一來,還真是有些麻煩了。
“可知長沙有多少兵馬?”
“兩萬左右,精兵至少在一萬以上!”
姜維聞言說道:“攻取南郡的消息只怕已經傳到東吳,長沙定然也有了準備,兩萬兵馬,只怕不好輕易拿下。”
劉封點頭道:“士兵連日征戰,有些疲憊,既然不能急切而下,不如先休整兩日,再做計議。”
長沙兵力太多,一口氣吃下的可能性太小,而且孫宇還是個有些功績的太守,難度就更大了,便讓關平去安排士兵休息。
衆人各自去忙,劉封攤開地圖,和姜維察看地形,仔細思索。
姜維說道:“長沙城一面環水,背後有山阻隔,只能從南門和西門兩處進攻,難度增大了不少啊!”
劉封眉頭緊鎖,帶兵出征這麼久,他還從未打過真正的攻堅戰,一來是這樣損耗實在太大,除非萬不得已,沒必要拼得兩敗俱傷。
正如他和諸葛亮說過的那樣,雖然各爲其主,但中原還是大漢的天下,他不希望統一天下的時候整個中原人丁不旺,國力空虛,後來的五胡亂華就是因爲內耗嚴重導致的。
姜維也看出劉封不想強行攻城,沉吟許久,才道:“就算全力攻擊,我們兵力和長沙相當,只怕沒什麼優勢,如能將他們誘出城來,在城外用計除之,便好辦多了。”
“我也是如此作想,只是這援兵之計恐怕不能再用了,”劉封嘆了口氣,雙手交叉在後腦,,伸了個攔腰,“但如何才能讓孫宇派兵出城呢?”
姜維看到書案上留下的卷宗,忽然眼睛一亮,拍手道:“有了!”
孫宇一日之前就收到王惇求援的信息,但還未等他發兵,桂陽就已經失守,正暗自惱怒,忽然又有一封密信從桂陽送來。
看完手中的密信,孫宇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劉封,這次你的死期到了。”
副將李斌見孫宇突然大笑,忙問道:“將軍,如今南郡僅剩長沙一城,蜀軍馬上就要攻來,將軍爲何發笑?”
孫宇掃視自己身邊的四人,這些都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干將,多年來隨自己出生入死,自從拿下荊州以來,便在長沙鎮守,沒想到蜀軍竟然在半月之間拿下南郡三城。
等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劉封已經取了零陵,當年攻取南郡可是有他孫宇一大半功勞的,眼看就要被劉封吞併,他豈能心甘?
正在計議是否向孫權求援,重拾南郡之時,王惇卻派人送來一份密信,讓他欣喜萬分。
孫宇將手中的信拿給他們:“王惇投降劉封只是權宜之計,他已經派人前來送信,只要我們沿途設伏,等蜀軍敗退之時,王惇再從桂陽出兵攻擊其後,斷了劉封退路,只要消滅劉封,則南郡復平矣!”趙鵬聞言笑道:“如此說來,若是將軍再將南郡拿下,陛下定然高興,如今甘將軍患病不起,水軍大都督就非將軍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