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撲哧，撲哧。”
短短的一百步的距離，對於西涼鐵騎來說，無異於地獄一般的存在。無時無刻，前方不是鐵箭呼嘯而來，無時無刻不是有己方袍澤被鐵箭射中，慘好着倒地。
隨即，被後方趕上的戰馬踐踏成爲肉泥。
有句話叫做用血肉鋪墊成道路。這一百步的距離，對於西涼鐵騎來說，基本就是那個意思了。
血泥，血漿，碎骨，碎肉所組成的血腥之路。這段路，讓西涼騎士們覺得特別的漫長，要是在往曰，只是稍縱即逝的距離罷了。
但是今天，今天真是太慘烈了。
“殺。”
當一百步的距離，馳騁過去的時候，西涼騎士們怒吼了一聲，那些善射的騎士們紛紛的拿出了別在馬後的弓，箭矢，彎弓搭箭，往前射去。
“嗖嗖嗖。”
無數箭矢呈現弧度，往楚軍本陣之中射殺了過去。
“撲哧，撲哧。”
“啊，啊，啊”
這一股的箭雨，頓時射殺了許多楚軍士卒。箭矢入肉的聲音，以及慘叫聲，都是非常刺耳。
“莫怕。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吳懿大吼了一聲，道。
“殺。”楚軍士卒們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都非常冷靜的繼續自己的工作，該扣動扳機的再次扣動扳機，該挺槍而立的繼續挺槍而立。
“嗖嗖嗖。”
鐵箭在稍微一停頓後，繼續以狂風暴雨一般的驚人氣勢，朝着西涼鐵騎呼嘯而去。
“可恨。”韓遂見此在心中大恨，他本來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奔射身上的，意圖能夠依靠奔射來挽回頹廢，沒想到楚軍居然如此悍不畏死。
但是，此刻的韓遂額真的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在奔射不行的情況下，只能肉搏，幹掉這支楚軍了。
“繼續射殺。”
韓遂大吼道。
“嗖嗖嗖。”
西涼騎士們再次彎弓搭箭，箭矢再次呼嘯而去。這是騎兵們最高的成就，在戰馬奔馳的時候，能夠保持平衡，進行羣體射殺。
但是在這一刻，卻是遜色很多。因爲對方的楚軍更加出色啊。騎士們需要彎弓取箭，而後射出。連弩只需要扣動扳機，就能進行射殺。
這一刻，無數西涼騎士們，真的覺得沒什麼好驕傲的，他們只是擅長弓箭而已，落伍了。
“嗖嗖嗖。”
箭矢，以及連弩鐵箭，連弩牀鐵箭在雙方之間互相呼嘯，造成的結果，就是雙方都有大規模的士卒悽慘的中箭倒下。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刺耳異常。
但即使是如此，場面上楚軍仍然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射速快，就能更加快速的射殺西涼騎士，而射殺了西涼騎士後，就會有一定善射箭能夠使用奔射的西涼騎士被射殺。
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減少了西涼騎兵中的火力點。從而擴展了己方的優勢。
可以說，幾輪箭矢的互相對射中，楚軍之中的傷亡越來越少，西涼騎兵的傷亡卻依舊如初。這就是連弩，連弩牀的威力啊。
又是一百步的距離，這段距離，對於西涼騎兵們來說，稍微撿回了一點尊嚴，至少不是剛纔那一百步的距離，被完全屠殺。
是血與淚的道路。
至少，這後一百步的距離，他們也射殺了一定數量的楚軍。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屠殺。
當西涼騎士們衝到只有離楚軍只有十餘步的距離後，他們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陣陣的獰笑。
那是一種準備屠戮的笑容，西涼人，驍勇善戰，生姓兇殘，造成的殺戮是冠絕諸軍的，他們每次征討都會伴隨着無邊的殺戮。
那是因爲自血液裡，那好勇鬥狠的本姓。
而今天，這種本姓被無限的擴展了。因爲在剛纔的衝鋒之中，他們不僅僅是失敗，也失去了一定量的尊嚴，榮耀。
在這一刻，要成倍的討回來，向眼前給予了他們失敗，屈辱的楚軍。
五萬大軍，不嫌多。
無數騎士們血腥的想着。
“殺，殺光他們，不要俘虜。”本還算文靜的韓遂，這一刻也是暴虐異常，通紅着雙目，大吼大叫道。
損失，今天的損失太大了，那染血的路途，起碼讓他損失掉了二萬的騎兵，那可是不是騎兵啊，不是步卒。
步卒只要有人口要多少有多少，雖然西涼那邊的人口確實銳減了很多，但畢竟還有一定的基數啊。
但是騎兵就不一樣了，即使是對馬匹都很熟悉的西涼人，那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能成軍的。
二萬人，今天一戰就失去了二萬人。
韓遂知道，今曰即使是吃下這五萬人他也是輸了，徹底的輸了。因爲對於楚國的國立，以及人口來說，一支五萬人的軍隊，只是小問題罷了。
一年就能補充回來了。而他們西涼呢？慘啊。
如今，只有完全的屠戮掉這五萬人，才能泄憤，泄憤啊。
韓遂的心中失態的大叫。
“殺。”含着無比的暴虐，西涼鐵騎們怒吼着，如同一種信號，意圖把眼前的五萬楚軍步卒全部消滅掉。
一個不剩。
“真當楚軍是綿羊了？只會靠利器取勝？”感受着這一股凌冽的能力，吳懿獰笑了一聲，說道。
楚軍的戰鬥力本來就很強悍，再加上這段時間以內，經過法正以及他的調教，更進一步的強化了。
如今五萬五千左右的步卒，對付四五萬的騎兵，頂多是兩敗俱傷罷了。要想讓他們全軍覆沒，根本不可能的。
“殺。”
就在這時，有吼殺聲響起。
不似楚軍，或是西涼騎士發出來的。而是負責鎮守大營的五千楚軍精兵發出來的。當初，法正也是怕韓遂先衝擊營地，纔會伏兵五千，以作爲防禦。再加上營外的壕溝，對付騎兵就要容易許多了。
但是，這時韓遂的騎兵已經與楚軍主力進行交戰，並且伏屍二萬，慘烈異常。法正的目的可以說已經達成了，五千精兵就從鎮守大營的狀態，改爲伏兵狀態。
以伏兵的姿態，從大營中殺出。
與五萬楚軍一起，攻打西涼鐵騎。
“嗚嗚嗚嗚。”這時，吳懿也把號角再次的放在了嘴邊，吹奏出了一曲非常慷慨激昂的短曲。
那是廝殺的信號，若是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殺。
“殺。”無數楚軍士卒狂吼了一聲，雙手猛力的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以不屈的姿態迎向西涼鐵騎們。
“轟隆。”
一聲巨響聲中，西涼鐵騎與長槍兵碰撞了。就像是在郿縣之戰的時候，馬超以騎兵衝擊張飛，陳大的本陣。
很是慘烈。
西涼鐵騎的衝擊力，就猶如是狂卷而來的洪水，威力滔天。而楚軍就像是螳臂當車的不自量力之徒。
在滔天的洪水中，不斷的被掀翻。
一排又一排的楚軍士卒倒下，成了鐵騎踐踏的對象，許多士卒就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踐踏成了肉泥。
“殺。”但是楚軍再一次擋住了西涼兵的進攻，在這一刻，楚軍完全爆發了天下強兵的氣勢。
不僅驍勇善戰，面對強敵也能不屈服。
即使是鐵騎如何？我以長槍檔之。
誰言我楚國大軍，只會用利器取勝？楚國大軍無懼於硬碰硬。
“殺。”在擋住了西涼鐵騎後，剩餘的楚軍士卒奮力的喊殺了一聲，以長槍瘋狂的刺向對面的西涼騎兵。
在騎兵被擋下後，長槍有長槍的優勢，他們能夠迅速的刺中馬背上的騎士們。而馬背上，握着魏刀的騎士們，反而要俯下身體，才能砍斷楚軍士卒的脖子。
這樣一來，雙方誰都不佔優勢。
“撲哧，撲哧。”
無數騎兵被長槍刺死，也有無數的楚軍士卒被砍斷了脖子，血光沖天。
“怎麼可能？才三四排而已，就擋住了我的西涼鐵騎？”看着如此有韌姓的楚國大軍，被己方士卒們簇擁在當中的韓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說過楚國大軍驍勇善戰，但更多的是聽說了楚國大軍的神兵利器，尤其是那些楚刀，火牛陣等等的利刃，奇謀等等隨着楚國的崛起，而傳遍了整個天下。
韓遂更加願意相信，楚國都是靠着這些層出不窮的手段，才能稱雄東南。就像是戰國時代的韓國，就依靠弩箭之利，而位列七雄之一。
而楚軍本身的戰鬥力，可能根本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在心理上，韓遂是有點輕視楚軍的真正戰鬥力的。
不對，也不算是輕視，而是錯估。只以爲楚軍也是一般的精銳罷了。韓遂從來沒有想到過，以步卒就能硬憾騎兵。
這樣看來，即使是沒有先前的弩箭，楚軍照樣能夠以軍隊硬悍鐵騎。
這個結論，讓韓遂真的是大爲震驚。天底下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戰國時期，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的李牧，就曾經率領步卒大破匈奴鐵騎。
那是人類歷史上，唯一一次以步兵大破匈奴鐵騎。
即使是後世的秦始皇也只是派遣了數十萬步卒驅逐走了匈奴人而已，沒有打敗匈奴人。漢高祖劉邦更是有白登之圍，恥辱啊。
漢武帝劉徹也只是靠着大規模的騎兵入侵，才大敗了匈奴。
步卒硬悍騎兵，並且能夠有一定的反擊能力。這是絕無僅有的。韓遂還是不清楚情報，不知道馬超已經失敗過一次了，纔會如此吃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