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要拼命了!
這是趙峰和張飛研究過之後,很快就得出來的結論。曹洪在匯合了原本的夏侯霸之後,兵力和自己相差無幾。但是自己這邊沒有了馬超的西涼鐵騎,只靠張飛那兩萬多關中騎兵,在正常情況下,卻是無法和曹洪的虎豹騎相抗衡了。在這種情況下,曹洪敢於和自己決戰,顯然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據細作來報,曹軍的步卒主要是集中在黃河一帶,阻擊陛下渡河交戰。如今曹洪這裡的七萬步卒,泰半都是入伍不足半年的新兵,自然是不如我們的百戰精兵來得精銳。只是曹軍那三萬多騎兵,卻是來勢洶洶啊,更別說其中還有一萬多虎豹騎!”晉陽城中,趙峰細細向衆人介紹道。大家一聽,都感覺自己現在面對的形勢實在是太詭異了些:自己的步兵更強,對方的騎兵更強。這麼打起來結局如何,就看誰能更能發揮自己的優勢了。就目前看來,野戰之中,騎兵更勝一籌,因此似乎是曹洪勝算更大了些。
“可惡啊,曹洪居然回到河北了,這一下可就被動了!”聽完趙峰的話,田豫也是懊惱地拍了一下桌子。作爲降將,他很清楚萬一趙峰和張飛戰敗,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曹洪還能殺回了,確實是出人意料。只是我等若能謀劃得當,還是有極大的把握打贏這一戰的。此戰之後,我軍就可以揮師攻入冀州,直取曹魏的都城等地。曹丕屆時就算是三頭六臂,也無法挽回敗局了。”趙峰細細地道。
“伯濤,你的意思是打?”張飛有些意外地道。趙峰向來做事追求穩妥,在沒有得到援兵之前,居然傾向於打,這確實是出乎張飛的意料。
“正是,我等雖然雖然實力並不佔優勢,但是論士氣卻是我等佔優。曹軍自河南逃回河北,千里奔襲,我等卻已經佔據幷州大半。論士氣,必然是我方更佔優勢。再者,曹洪此人姓情急躁,若是其人急於求戰,臨場指揮難免有所疏漏之處。我等屆時趁虛而入,可將其一舉擊潰。就算是落敗,我等也可據守晉陽堅城死守。但是曹洪若敗,那他就只有覆滅一途了。”趙峰細細地道。簡單的說,就是曹洪輸不起,而趙峰和張飛卻還相對輸得起。
“話雖如此,但是萬一曹洪身臨絕境拼死一戰,我等也不可大意啊!”說這話的卻是張任。作爲川中第一名將,張任姓格向來是極爲謹慎的。趙峰點點頭,不過還是把自己的底牌給透露出來了:“諸位莫急,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件秘密武器,準備對付曹洪的虎豹騎!”
“秘密武器對付虎豹騎?”張飛聞言有些愕然。虎豹騎有多厲害,張飛是心知肚明。兩次交戰,劉備爲了對付虎豹騎,沒少下本錢。從西涼鐵騎和上次龐統設計出的連環馬,這兩者固然有用,但是現在自己身在幷州,又沒有攜帶足夠的鐵鏈,西涼鐵騎卻是在幽州,如何能與虎豹騎一決勝負呢?
不,這小子一定有什麼絕招!看着一臉從容微笑的趙峰,張飛心中陡然間升起了一股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信心:趙峰一定能行的,他說行就肯定行。
而就在他們商議的時候,曹洪等人的十萬大軍已經出了上黨城,往晉陽氣勢洶洶殺來。這一路上盡是晉水流域的平原之地,正所謂的一馬平川,曹洪這麼殺過來,中途連個阻擊的地方都沒有。而且時間緊急,敵人就算想要做什麼佈置,也是有些來不及了。
“叔父,我等連個斥候都不派,萬一中了埋伏怎麼辦?”曹彰看曹洪一味追求行軍速度,連斥候都不派出,也是有些擔憂地道。曹洪聞言卻是笑了笑道:“張飛兵力與我等相若,況且平原交戰,縱然中伏,以虎豹騎之威猛,也足以衝殺出一條血路來。”
“侄兒明白!”曹洪點頭道,隨即下令儘速行軍。而此時,晉陽城中,張飛在得知敵軍殺來之後,也是下令全軍準備接戰。此時已是盛夏之際,這一天太陽也是甚大,火辣辣的曬得人好不難受。
“啓稟二位王爺,敵軍果然是以虎豹騎開路,正往這裡殺來!”一名斥候向趙峰和張飛稟報道。“知道了!”揮手示意來人下去,趙峰對張飛道:“三將軍,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你率領關中騎兵和一部分步卒對付曹洪的步卒,我自來硬抗虎豹騎!”
“趙小子,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張飛看了看趙峰和他身後那不過數萬名步卒,最後還是猶豫着問了一句。平原之上拿步兵對付騎兵,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放心,今曰一戰,就是虎豹騎覆滅之時!”趙峰淡淡地道。虎豹騎,曹軍的王牌精銳,就由我來將你這不敗的神話擊破吧!張飛看他一臉從容,點了點頭自去整頓軍馬備戰不提。在他身後,田豫還是挑選了近萬名比較可靠的騎兵,以作預備隊。不止是張飛和趙峰,這一戰他也是輸不起的。
“哦,是趙伯濤?”奔馳在馬上的曹洪,看着眼前逐漸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且已經排列好軍陣的敵軍,也是輕輕咦了一聲道。看着那一面迎風招展的趙字大旗,曹洪也是心中暗自戒備。畢竟,在這個人手裡,不止是他,所有曹魏大將所吃的虧,實在是太多了。
“看來這趙伯濤是想用這些小玩意兒來阻擋我們的虎豹騎了,簡直是不自量力啊!”一旁的曹彰見狀卻是有些不屑地道。他所說的小玩意兒,就是橫貫在他面前的那數百輛大車,以及拒馬等障礙物。這些東西用來阻擋騎兵固然是有一定效果,但是除非你漫山遍野都是這東西,否則的話,曹彰最多付出千餘騎兵的代價,就能把這些小玩意兒都給搗毀了。
“不可大意,殿下,還是讓子丹和您一起,率領虎豹騎去對付趙伯濤,我來對付張飛!”曹洪沉聲道,因爲他看見了,在趙峰軍陣的後方,張飛也是嚴陣以待。曹洪知道,趙峰還是準備玩當年在許昌的老一套,用一部分步卒纏住自己的虎豹騎,以消除虎豹騎那恐怖絕倫的衝擊力,然後再和自己的步卒較量。只是當年關羽費了那麼大的勁,都用上了八卦陣,也只是仗着人數佔些優勢,這纔將自己擊退。如今張飛和趙峰騎軍不佔優勢,曹洪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所以今天,曹洪卻有着足夠的信心,以應對對方的這一招狠招。因此自己不僅有虎豹騎,還有善於騎射的胡騎營。就算是虎豹騎衝不垮敵軍的軍陣,胡騎營的騎射,也不會讓他們好受的,畢竟步兵方陣都是站在當地不動的,到時候只能淪爲活靶子。想到這裡曹洪也是即刻傳令,讓曹彰對準趙峰的步兵方陣先衝過去沖垮對手再說。
“殺!”曹彰一聲令下,一萬虎豹騎全速啓動,猶如下山猛虎一樣衝向趙峰的步兵軍陣。在軍陣之前,各種障礙物一堆一堆地堆疊在一起,中間只露出一些狹窄的甬道,最多也只能夠容納兩匹戰馬並行。
而一旦不能並行,虎豹騎的衝擊力就所剩無幾了。因此,破壞掉這片可惡的障礙物,纔是當務之急。曹彰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眼看離對方的障礙物越來越近,曹彰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殘忍和嗜血的笑意。
“殺!”曹彰一聲怒吼,手中的的方天戟揮出,將一輛停靠在側的大車輕鬆推開。兩面士卒自然不會讓他們這麼輕鬆,挺起手中的長槍就像曹洪捅過去。曹彰絲毫不懼,長戟揮出擋開二人的兵刃,然後順勢一下將對方給劈死。在他的身後,虎豹騎的前部也是化整爲零,從對方的甬道中殺入,破壞着這些障礙物。
“殺!殺!殺!”曹彰正想全力衝擊,驀地胯下的戰馬一個踉蹌,接着自己居然被摔下馬來。曹彰騎術精絕,雖然事起倉促,卻還是巍然不懼,長戟握在右手上,左手在逐漸癱軟往地上倒下的馬背上使勁一拍,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然後借勢躍在一旁。
不待落地,曹彰已經發現自己的愛馬爲何會突然栽到了:一支前腿已經被人割去了一截子,這匹戰馬已經是費了。“何人將我馬腿砍斷了?”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不等曹彰找到答案,一柄大刀已經呼嘯着往他後腦勺劈過來。
“當!”橫過長戟擋開對手這一刀,曹彰發現自己的對手居然是一個年紀比自己還輕的少年,不過經典的青龍刀+綠鸚哥戰袍的搭配,說明眼前這人必然是和關羽有着密切的關係。
“你是關羽什麼人?”長戟遞出直刺對方的心口,曹彰百忙之中還是喝問了一句。之前曹彰在戰場上曾經見過關羽和關平,但是這小子明顯不是關平。
“老子也姓關!”雖然一直以父親爲榮,但是此時說自己是關羽的小兒子,未免有些示弱。當下關興一咬牙,揮舞青龍刀繼續和對方纏鬥在一起。作爲徐州學院的畢業新生,年方十七歲的關興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屯長。此次隨軍作戰,也是第一次上戰場,就碰到了曹彰這樣的大敵。
“哼,就算是關羽和張飛這兩個老傢伙來了,本王也是一刀一個宰了!”曹彰有些不屑地道,長戟糾纏和關興廝殺起來。他論力氣和戰鬥經驗都遠勝關興,數招一過關興已是招架不住。看準了對方刀法有些散亂,曹彰正準備一下子結果了對手,驀地感覺腳下刮來一股詭異的刀風。
“嘿!”百忙之中收回長戟跺腳躍起,兩支長槍險險地從曹彰腳下掠過。後者低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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