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中,卻又見容兒等在裡面,這幾日有她在身旁,關鳳來找趙舒的次數明顯減少,但在這個時代應該不會因爲這樣就跟他一拍兩散吧?容兒見趙舒近來,又忙着整理被褥,道:“先生可是要休息了?”
又不是在許昌,這些事情哪需要她再來做?趙舒急忙走上前去,拉着她道:“這些事情以後都不用你再做了。”容兒低下頭,道:“我不說要服侍你一輩子麼?”聽着她這樣明白的表露心意,趙舒心念大動,卻忽然想起高平,不禁問道:“高大哥對你不錯。”
容兒聽後大爲驚慌,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趙舒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反覺得奇怪,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問而已。”容兒卻似乎怕他誤會,急忙解釋道:“我與高大哥一起長大。我一向都只是把他當大哥一樣的敬重,他也只是把我當妹妹一樣關愛。”
趙舒聽她如此解釋,反而覺得歉意,不過容兒或者只是當高平是大哥,那高平可未必這樣想。但趙舒並又不什麼小肚雞腸的人,斷然不會因爲高平喜歡容兒就感覺不悅,爽朗笑道:“這個我知道,剛纔真是隨便問問,你別多心。”容兒輕點了點頭,又低聲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不論你能不能幫我報仇,都只有你一個。”
這樣情意綿綿的言語說來,趙舒只聽得胸口一片暖洋洋,情不自禁地就將她攬到懷中。容兒很溫順地靠在他的胸膛,繼續道:“以後你無論上那都帶着我好嗎?讓我永遠和你在一起。”趙舒親吻着他的耳垂,答應道:“我們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海枯石爛。”說完就移向容兒脣上索吻。
四片火熱的嘴脣正要接觸的時候,帳外的一聲冷哼便將趙舒打入冰窖,急忙回頭卻只看見關鳳跑開的背影。趙舒慌忙鬆開容兒,呆立當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容兒卻在一旁輕輕推他道:“你快去追鳳姐姐。”趙舒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一臉驚訝的看着她,問道:“你說什麼?”容兒卻又再催促道:“再不快點就追不上了。”趙舒緊緊又抱了一下容兒,感激地說道:“謝謝。”便急忙跑了出去。
容兒緩緩走出帳外,看着趙舒跑開的身影,心中十分的複雜,卻又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耳際,回想着剛纔那種癢癢的感覺。“現在你滿意了?”不知什麼時候,高平也站在了她的旁邊,臉上極是不悅。容兒吃了一驚,問道:“你都看見了?”高平冷哼了一聲,道:“關鳳若是不出聲,我就會動手了。”
“你千萬不能亂來。”容兒急忙道:“大哥,好不容易纔是這樣的局面,你不要壞了大事。”高平勃然作色,略微高聲道:“什麼大事?那是你的想法,我並不想。我只想與你一起。”容兒急忙看了看四周,並不曾驚動值夜軍士,急忙示意高平禁聲,道:“大哥你別生氣了,我保證以後注意些便是。”高平看着她,許久不曾說話,最後嘆道:“我都還不曾抱過你。”
容兒也看着高平,心中也明白他對自己的一番深情厚意,自己也曾以爲就會隨他共渡一生。可是趙舒的出現,在她多年平靜的心湖中,激起了許多漣漪。這種異樣的感覺對高平,甚至其他幾人,她都不曾有過。看着高平臉上的不平,失落,容兒輕咬着嘴脣,低聲道:“你現在想抱我嗎?”高平點了點頭,猛然跨上前兩步,就到容兒面前,卻見她緊閉着眼睛,身體不住的抖動,反而覺得更是難過,苦笑幾聲,道:“你知道我不會勉強你的。”隨即轉身快步離去。容兒頓時鬆了口氣,睜開眼睛仰望天際,喃喃道:“父親,母親,我能怎麼辦?”
趙舒沖沖追出帳外,卻根本不見關鳳蹤影,擔心她離開軍營,便急忙往轅門方向追來。跑不多遠,就見馬超帶人巡夜,趙舒急忙問道:“馬將軍,可有看見關小姐?”馬超見他氣喘吁吁,忙答道:“關小姐騎馬衝出營門,不知是要去何處?”隨即又明白兩人之間或者一時不合,立刻令人去牽來他的坐騎,道:“先生可騎某的坐騎去追。”趙舒急忙上馬,衝他抱拳道:“多謝將軍。”便狠狠抽了一鞭,衝出營門。馬超大感心痛,搖頭嘆道:“當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北邊是陽平關,東西兩面都是山林,只有南面有路可去。趙舒出營之後,便一路向南追來。馬超的坐騎不愧是西涼名駒,再加上趙舒並不愛惜,用力鞭策,只聽兩耳風響,道旁景物飛快後移。追出十餘里外,趙舒終於看見前面一騎馬緩緩而行,背影正是關鳳,急忙再加一鞭,喊道:“鳳兒,等等。”
關鳳當真停下馬,轉過身來冷冷看着趙舒。趙舒看這她雙眼通紅,臉上仍有未乾的淚跡,心中也十分痛楚,急忙下馬,待要上前寬慰。關鳳卻拔出寶劍,指着他冷冷道:“不要過來。”趙舒伸手慢慢地將她的長劍移開,道:“你又想殺我麼?”關鳳猛地將寶劍扔開,道:“我不殺你,卻再也不想再見到你。”
趙舒走到她馬前,拉住她冰冷的小手,柔聲道:“我卻要一輩子纏着你。”關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將頭轉開道:“去纏你的容兒吧。”人贓俱獲,趙舒也不能再否認,只得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的心裡已經有了容兒,不能在忘記。但是你也永遠在我的心中。”趙舒再次拉着她的手,道:“失去你,我仍然不會快樂,不會幸福。”
關鳳低下頭,淚水又滾落出來,卻並不再抽回她的手。趙舒也騎上她的坐騎,從背後緊緊地樓住她,在耳邊輕聲道:“我以前說過的話,永遠都不會改變。我要和你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