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此言一出,劉曄也不便再行爭論,只好退到一旁,默然不語。司馬孚又伏地奏道:“臣兄弟二人深受陛下天恩,無以爲報,今願保奏家兄與臣同往討逆。望陛下成全。” 劉曄,曹仁二人聞言,互看一眼,各自上前,正要另行請奏。卻聽曹丕已先道:“朕素知卿兄弟二人忠義之心,更兼仲達用兵謀略皆在諸將之上,此番正欲觀卿兄弟建功,不意卿先開口請奏。朕如何不準?”當下對劉曄道:“愛卿替朕擬旨,以司馬仲達爲徵北大將軍,叔達爲軍司馬,征討叛逆,成功之日,再行封賞。”
劉曄目示曹仁,並不就行擬旨,後者乃上前奏道:“宛城乃洛陽之門戶,司馬將軍干係重大,實不宜徵調。臣雖不才,願領兵出戰,以拒晉陽之兵。”
曹丕笑道:“大司馬忠心報國,朕心甚慰,只是年事已高,恐有不慎,有傷數十載之英名。今劉備,孫權自顧不暇,安能再侵我疆土?朕意已決,勿用再言。子揚可速擬詔書,連夜由叔達送往宛城。”
“遵旨。”劉曄只得應命,旁邊早有宦官送來筆墨。劉曄提筆便寫,一蹴而就,頃刻即成,獻於曹丕。曹丕略微一看,乃道:“子揚文辭精妙,非他人能及。”取玉璽加印,付與司馬孚道:“叔達便可告退而行,汝兄弟切勿失朕之厚望。”司馬孚又復跪拜於地,道:“臣與家兄定當肝腦塗地,以報陛下深恩之萬一。”言訖告退而去。
及至司馬孚離去,劉曄奏道:“昔日先帝在時,常以司馬有狼顧之相,非守國正臣,是以久不與兵權。後值漢中征戰,乃使與徐庶同守宛城,不料司馬藉口殺之,獨掌兵權。先帝深爲忌之,後起兵南下者,其意不在荊州,而在宛城,只恨天不假以時,才使司馬氏得全於今日。陛下卻何以委如此重任?”
“哈哈。”曹丕長笑數聲,道:“狡兔不出窟,雄鷹何以撲殺之?司馬只在宛城,朕如何削其兵權?”
劉曄乃恍然拜服道:“陛下聖明。”隨即又道:“那陛下譴何人抵擋越騎將軍兵馬?”
曹丕乃目示曹仁道:“此便要仰仗大司馬。適才言大司馬老者,可見怪否?”
曹仁抱拳道:“微臣何敢?陛下但有旨意,臣當盡心竭力,以慰先帝在天之靈,以報陛下之隆恩。”
曹丕乃喚宦官取過地圖,問計於曹仁道:“子文合幽並燕代之師,不下十萬,今有備而來,其勢甚急,將軍可有何良策破之?”
曹仁乃道:“彼軍遠來,師出無名,天下厭之,方今其勢雖盛,必不可久。臣願與徐將軍堅守陽城,沁水,野王,山陽諸地,使其不得南下。”說着便一一在地圖上指點:“待其兵疲將乏之際,出而擊之,定能大獲全勝。”
曹丕沉吟片刻,道:“此乃慢計,不可行也。子文叛國之賊,若朝廷不能即日平息,恐失天下人望。”
“陛下所慮極是。”曹仁又指點壺關,道:“越騎雖譴粱習兵出此地,然此關地勢兇險,易守難攻,臣料粱習所部軍馬必然不多,且依仗雄關,則防備鬆懈。臣等堅守河內諸地,卻譴子烈引兗州之兵北進,經魏郡,邯鄲,奇襲壺關。此關若破,則斷晉陽,上黨之聯繫,糧草不得運,軍士不得歸,彼軍旬日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