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單單是黃忠覺得丟人,劉軍上下都覺得這支世家和舊官僚手下組成的部隊進攻壽春的狀態實在是無語。
打到一半了,居然敢後退,而爲首的主將還只能用錢來鼓舞士氣。
這在劉軍之中是不敢想象的。
軍法規定,大戰中後退者,殺無赦!劉軍將士都認爲這些人留着也沒有什麼用了。按照軍法,這些人都要被斬首的。
劉玉卻是發現了一點,那些家主和舊官僚可是一個個躲在大後方,完全就是作壁上觀的架勢。
這樣是不行的,死再多世家和舊官僚的走狗,那些主事的不死,劉玉哪裡會放心啊。
“仲允,你去和大將軍說一下,主將躲在後面怎麼可以激發士氣?這完全是不行的。”劉玉讓李貴去提醒一下黃忠,免得黃忠給忘記了。
“臣明白!”李貴秒懂。
李貴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黃忠的面前,將劉玉的意思這麼一說。
黃忠還真的是疏忽了這麼一點,被李貴一提醒,他馬上就改正,當下命令侯成給蘇任這些人下命令。
侯成接下黃忠的軍令,裝成一臉嚴肅的來到了蘇任等人的面前,高聲說道:“大將軍有令!爾等身爲主將,卻不能率領將士死戰!大將軍大大的失望!大將軍命令你們務必率領將士們拿下壽春僞宮。如若不然,軍法處置!”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這些人的反應,侯成直接離開了。
侯成對這些人十分的不滿。這次進攻壽春皇宮,乃是這場戰役最後可以立下功勞的機會,而侯成這些武將都是眼巴巴地想要立功。軍功就是武將的榮耀,也是他們的子孫可以衣食無憂的保障。如今卻把這個立功的機會交給這些混賬東西,侯成都覺得憋屈。侯成覺得是自己帶兵攻打壽春皇宮,肯定不會像他們打得這樣窩囊。
“孃的,這幫子廢物,搞得老子都被當成傳令兵了。”侯成心中不斷地吐槽。
蘇任他們本來是想着讓自己的手下去拼命,自己坐在後面等待着功勞到手就好。畢竟這些手下,平時吃他們的,喝他們的,用他們的,現在就是他們賣命的時候了。但朝廷這邊不滿意啊。手下是什麼德行,蘇任他們是清楚的。讓他們現在去拼命,實在是有點困難,現在都已經後撤了一次了。還是廖新下了血本才讓他們有了再次上前的勁頭。
可是這繼續下去的話,估計又會敗退回來的。
“蘇兄,大將軍這邊要咱們務必拿下僞宮。咱們的人傷亡太大了,根本拿不下曹操啊。您看看是不是和大將軍說一聲,把咱們的人給撤回來。”一個家主建議地說道。
蘇任覺得有道理,他們對手下是不怎麼在乎的,可要是全部在這一次都沒了,那就有點嚴重了。這些手下是他們維持自己地位的依仗所在。沒有這些手下,他們也就是光桿司令,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廖兄,你覺得如何?”蘇任心中有意,卻不敢獨自做主,要拉一個同夥。
廖新真想大罵蘇任一頓,你要去就自己去啊,把他拉下水乾嘛。只不過衆人都是眼巴巴地看着他,而他廖新又是口才最好的一個,不表現點態度是不行的。
“我等還是督促下面的人努力點,免得被大將軍責罰。要知道陛下可是在一邊看着呢。咱們可不能丟臉,否則前功盡棄啊。”廖新覺得對比讓下面的人拼命,總比被黃忠來處罰得好。
這話說得有理,衆人一陣點頭。
可他們卻是誤會了,劉玉和黃忠的意思是讓他們帶頭衝,而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於是衆世家和舊官僚立刻命令自己的手下加大進攻力度,否則他們就要動粗了。
所謂的動粗,無非就是讓自己的絕對心腹作爲督戰隊,提着刀子在後面作爲威脅了。
這樣的效果實在太少了,世家和舊官僚的人馬根本就不在意這些。面對曹軍猛烈的攻擊,這些人又一次選擇了撤退。
蘇任、廖新、葛恢他們哀嘆不已,他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曹操可是高興壞了,這幫人不是來打仗的,是來送死兼搞笑的。哪裡打仗是有這樣的。人數那麼多,雲梯啥的都有,可卻連城牆的邊都沒有沾到。曹操看到這些人就一直在皇宮外的一箭之地徘徊,看來是知道了曹軍的射程了。
如今這些世家和舊官僚的人馬就扛着雲梯。提着各種各樣的兵器,在劉軍和曹軍兩者之間的中間地帶,不斷地走動,看起來十分的衝忙,實際上一點進攻都沒有。
上頭有令,他們不得撤退。他們也不願意去送死,也只能在這樣的中間地帶,混時間了。
劉軍士兵一個個都是無語到了極點,真想衝過去將這些費廢物給全部宰了。
劉玉是越看越生氣,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無法容忍。
曹操看了一下之後,對着郭嘉說道:“傳令下去,弓箭手停止進攻。咱們就看下面的那些人敢不敢再上前。”
曹軍弓箭手都領悟了,他們沒有再發射羽箭,就等着看笑話。
果然,即便曹軍弓箭手沒有發射羽箭,這些世家和舊官僚的人馬還是在中間地帶不斷地遊走,完全沒有發現戰場的變化。
“哈哈哈!真他孃的有意思啊!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搞笑的場面了!”曹操當場就笑了。
曹軍將士也是發出了笑聲。
這種笑聲在劉軍將士聽來卻是十分的刺耳!
“混賬!”黃忠直接大罵:“一幫廢物,簡直就是丟了朝廷的臉。奉先,你現在就過去,讓蘇任、廖新等人親自上陣進攻,若是推辭或者拖拉應對,你就宰了他們!”
黃忠做了大將軍很久,呂布從來都沒有聽到黃忠說這樣措辭嚴厲的話,可見黃忠是多麼的憤怒。
呂布二話不說就提着方天畫戟,殺氣騰騰地來到了蘇任、廖新這些依舊站在進攻部隊後面的家主和官員身前。
“呂將軍,可是大將軍有什麼吩咐啊?”葛恢貼着笑臉說道。
呂布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去,葛恢一顆牙齒瞬間就飛了出去。
葛恢懵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剛纔可是一臉的微笑和遵從,這呂布爲何要動手打人。
別說是葛恢了,其他人也搞不懂。
“你們還給本將笑!”呂布指着皇宮之前還在擺架勢的人,喝道:“看到沒有。你們的人在幹什麼!曹軍都沒有反擊了,他們居然還在那裡走來走去。這是幹什麼?當陛下、當大將軍、當我等都是傻子麼?曹軍的笑聲你們沒有聽到麼?難道你們準備把曹操給笑死麼?”
被呂布這麼一頓呵斥,葛恢也不敢出聲了,捂着嘴巴默默地站在了一邊。其他人也不敢出聲。
“爾等立刻給本將親自上陣!趁着曹軍沒有反擊的空檔,親自給本將拿下壽春僞宮,否則,就不要怪本將不客氣!”呂布嚴肅地說道。
衆人當場傻眼,要他們親自上陣,這可不行啊。曹軍現在是沒有反擊,可不意味着接下來不會啊。對比於手下,他們的性命可就金貴得多了,是不可能去冒險的。
蘇任拱手地說道:“呂將軍,我等兵力實在不足,莫不如讓王師…….”
“噗呲!”一道銀光從蘇任的脖子劃過。
蘇任的頭顱當場飛了起來,鮮血頓時噴射了出來,其身形還保持着拱手的姿勢。
“不知好歹!”呂布握着方天畫戟冷冷地說道。
剛纔就是呂布一戟就將蘇任給結果了。呂布對這些人很是不屑,早就有殺了他們的心,而黃忠也說了,只要他們推辭或者拖拉,呂布可以殺了他們。
蘇任就這麼悲哀的死在了呂布的手上,連一聲哀鳴都沒有發出。
蘇任的身體倒在了地上,壽春蘇家難得一見的有能力的家主就這麼死了。
廖新和葛恢等人嚇得臉色發白。特別是葛恢,感覺自己是比較慶幸,剛纔呂布打了他一巴掌,而不是殺了他。
“不聽軍令者!死!”呂布揚了一下沾着蘇任鮮血的方天畫戟。
有了血粼粼的例子在前,廖新和葛恢等人知道呂布不是在開玩笑。若是他們再敢多說半個字,呂布一定會讓他們品嚐一下蘇任的下場。
廖新和葛恢等人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向着自己的手下那邊衝過去。要是在晚一點,他們可能都會呂布給殺了。因爲他們看到一股劉軍殺氣騰騰地靠近呂布的身後,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很快的,他們就和自己的手下匯合了。和自己的手下呆在一起,廖新和葛恢等人才從剛剛的恐懼中緩過勁來。就剛纔那麼一會,廖新和葛恢等人感受了呂布那恐怖的殺意,讓他們如同呆在冰窟之中,全部冰冷。
“廖兄,咱們怎麼辦?”葛恢的臉都腫了,可他現在感覺不到疼痛了。
心裡的恐懼完全掩蓋了肉體上的疼痛。
廖新的智商不足以讓他在此時想出什麼辦法,實際上也沒有什麼辦法。
“弓箭手!要是他們敢後撤!直接給本將射死他們!”呂布發了狠心,直接下達命令。
呂布身後的弓箭手立刻形成陣型,拉弓上弦,箭頭對準了廖新和葛恢等人。
危險,廖新和葛恢等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
“進攻!都給老子進攻!要是敢後撤半步,老子就殺了他!”廖新已經明白自己這些人是沒有後路了。
葛恢等人都知道自己要是停滯不前,呂布一定會命令射箭的,到時候他們就會腹背受敵,全軍覆沒就是必然的了。
曹操看到呂布親自上場,誤會了呂布要直接參與進攻,於是命令全局戒備。
可曹操沒有看到劉軍主力部隊有進攻的跡象,反倒是之前的雜牌軍卻是發出了高昂的喊殺聲。
“殺!”廖新等人混在手下之間向壽春皇宮發了進攻。
呂布的要求是他們親自上陣,可他們也不傻,讓自己的手下護着自己,他們也不傻到冒出頭來給曹軍去殺。
機靈人的總有辦法去保護自己的。
呂布是看到了,但是他卻不在意,只要他們不斷地進攻城牆就可以了。呂布有點憂慮就是這些人能不能給曹操添加點亂子了。
還真的別說,有廖新等人的親自上陣,世家和舊官僚的手下比之前拼命了許多,也不敢再後撤了。
“給孤狠狠地射!”曹操下達命令。
曹軍弓箭手不斷地射擊,把衝鋒的雜牌軍不斷射死在地上。
經過一番的努力,廖新等人終於殺到了皇宮的城牆邊緣,把雲梯搭在了城牆上。
“衝上去!賞金封侯!”廖新高舉自己的寶劍說道。
手下們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巨大的賞賜在,一個個都快速往城牆上攀登了上去。
可是曹軍沒有讓他們得逞,直接將雲梯推開。
雙方就此展開了爭奪。
呂布看到廖新他們殺到城牆邊上,猶豫自己要不要帶領士兵衝上去,趁機拿下壽春皇宮。
“機不可失!”呂布考慮了一會之後就認爲自己不能浪費戰機。
就在這時,李貴突然出現雜呂布的面前。
“仲允,你來幹嘛?”呂布很奇怪李貴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奉先,陛下有旨,讓你按兵不動,莫要衝動。”李貴說道。
劉玉看到呂布在廖新等人的身後,就猜測出呂布可能會忍不住出手的,於是派出了李貴來制止呂布。
“這戰機可是稍縱即逝。”呂布有點不甘心,他感覺這是很好的機會。
“奉先,陛下那邊有算計在裡面,你安心看好便是了。這裡面有着後手。”李貴悄悄地說道。
“原來如此啊!”這樣的話,呂布就不會再多言了。“請回稟陛下,就說本將一定會按兵不動的。”
李貴微笑地離開了。
而黃忠就很奇怪劉玉爲何會派出李貴去和呂布說話了,不是說不干涉自己的指揮麼?那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人家是皇帝,想怎麼樣,黃忠是不敢管的。
“應該差不多了吧。”劉玉望着壽春皇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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