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軍情!攔路者死!”
血石關外的大道上,一隊渾身浴血的騎兵馳騁而來,領頭的一個人高舉着旗幟,急切的喊着,在奔行中,接連撞飛了四五個人,來勢不減的朝着關城之內行去。
城頭上,血石關鎮守大將鐵木鉗纔剛剛巡視完一週,就要離開城頭的時候,忽見遠處滾滾來了一隊煙塵,且還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聲音,這讓他眉頭一皺,趕忙朝着關城下看去。
“啓稟主公,是李恨天的精騎!”
這時,城頭上一個穿着儒雅文衫的男子走上前來,對着眼前的鐵木鉗拱手一抱,認真的說道。
鐵木鉗一聽眉頭皺了起來,看着越來越近,且渾身浴血的那四五百人,心頭沉重的好似壓了一座山:“看他們慌慌張張,且渾身破破爛爛的樣子,難道受到攻擊?馮蘭,你去將人帶上來!”
“諾!”
那文士一聽,趕忙領命,轉身朝着城下跑去。
騎兵很快進入了城中,被攔在了城門下。
領頭的騎兵臉色慘白的下了戰馬,看着馮蘭說道:“馮軍師,血石侯在什麼地方,我有緊急軍情呈上!”
“請這位小將軍跟我來!”
馮蘭也沒有說話,徑直帶着這人朝着城頭上走去。
而在城下的士兵,則是被城中走出來的一隊人引領着去了一旁歇息,且還有人上前噓寒問暖。
這些身上衣着破爛的士兵倒也是百無禁忌,一股腦的將事情說餓了出來。
“啓稟侯爺,我主李恨天在進入血裂谷隧道的時候,遇到敵人伏擊!我部位於後部,僥倖逃脫了性命,還請侯爺派遣大軍,去隧道救助我主!”
李巴山扮作小兵,拱手一抱,單膝跪在了地上,對着眼前的血石侯認真的說道。
根據他從李恨天的記憶中得知,這血石侯乃是血山親王的親弟弟,號稱血山親王領地內的三大擎天柱之一,一身戰功赫赫,曾經甚至帶着萬人騎兵,衝入血劍親王的領地,連屠了十幾座城池方纔逼迫的血劍親王不得不認慫,不再出兵騷擾血石關。
而那個時候起,這血石侯也就成爲了血石關的一根擎天柱,只要有他在,四方親王無人敢動一兵一卒。
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好對付。
所以,李巴山這才親自前來。
血石侯聽後眉頭皺起,顯然他並未相信李巴山的話,他看了眼馮蘭,緊接着問道:“敵人是誰?有多少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皇室支脈的軒轅無雙,如今他帶着聯軍十二軍的騎兵,已經越過了枯寂之地,來到了我血石關下!對方人數足足有數萬之多,吾主危在旦夕,晚了就真的救不了了!還請侯爺速速出兵!”
李巴山並沒有意外的說着,他的表情極爲豐富,且情緒被控制的恰到好處,有一種急切救人的期盼。
一旁的馮蘭聽後微微點頭,悄悄的對着血石侯點了點頭,轉身朝着城下走去。
血石侯聽後眼神微動,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可有你主的軍令!你的身份令牌又在何處?”
嘩啦!
李巴山眉頭一皺,眼中盡是憤怒,敢怒不敢言的顫抖着,從懷中將李恨天的傳令金牌,還有一個身份令牌遞了過去:“都在這裡!”
傳令金牌是李巴山讓李恨天當場傳的命令,是後軍來血石關求援,前軍以圓陣防禦尋機突圍的命令。
而這令牌是血山親王部下的士兵每一個人都必備的東西,通過符紋陣法,烙印了士兵的各種信息,通過秘紋加密之後,方纔製作出來的一種從軍令。
士兵憑藉此令牌可以積累軍功,可以領取兵餉,更能夠獲得一系列的待遇。
當然,這令牌內的符紋陣法對李巴山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故而他只是輕微的修改了一下,就已經將他想要的信息注入其中,甚至還一舉變成了李恨天的親信,族弟等身份。
嗡!
血石侯接過令牌仔細查驗之後,發現並不是假的,這才放下心頭,擡頭看了眼剛剛走上了城牆的馮蘭,對着馮蘭命令道:“傳我軍令,命令第三營大軍即刻出發,目標血裂谷隧道,任務救出李恨天!”
“諾!”
馮蘭聽後趕忙拱手一抱,無奈的又轉身朝着城牆下走去。
而李巴山也被人帶下了城去,很快和跟着他來的一羣人安排在了一起,被送進了城門前的一個兵營之中,暫時休息。
噠!噠!噠!
不多時,血石關內一支騎兵洶涌而出,如同滾滾潮水般的朝着遠處疾馳而去。
而關城上更是掛起了警戒的旗幟,城門封閉。
城外的商隊見此紛紛調轉方向,沿着遠處的一條小路,朝着曠野外的地方行去。
他們知道,這裡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變成一個戰場。
“如何?”
剛剛進入營地,裝扮成士兵的樂陵王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一次進入關城,除了李巴山之外,還有樂陵王。
因爲樂陵王手中持有一個專門統計戰功,記錄形成的臂甲,進入血石關將會留下記錄,當成軍功。
而除了樂陵王之外,孫悟空和豬剛鬣也一併進來。
軒轅孫帶着計都等人按照計劃在血裂谷隧道中和李恨天正在演戲,相信過不了多久,李恨天就會隨着軍隊一同前來。
原本李巴山是想要攻下血石關後,在讓李恨天現身的。
但計都卻提出了另外一條建議,這讓李巴山頗爲心動,決定按此計劃進行。
只不過,這個計劃頗爲兇險,稍有差錯,就會大亂步驟,甚至是打草驚蛇。
所以,李巴山纔會擔當這個重要的位置,進入這裡。
只有他才能夠制服血石侯!
“暫時相信了,就看他們的了!”
李巴山輕輕的回了一句,擡頭看了眼身前的衆多士兵,沉聲說道:“兄弟們,侯爺已經派兵去救吾主了!我不放心,想要去看看,你們誰跟着我一同前往!”
“要去一起去!咱們營一千人,就剩下了我們這些!要是主公陣亡了,我們寧願一死!”
樂陵王忽的走了
很出來,高聲呼喊着。
衆人羣情激奮,忽的一下子聚集在了一起,轉身跟着李巴山就要去馬廄,將剛剛送進去的戰馬牽出來,在出城去血裂谷隧道。
“諸位!諸位!”
這時,馮蘭正帶着一些人拿着一些乾淨衣物和食物走來,他看着要出城迎接李恨天的李巴山等人,趕忙高聲說了起來:“我家主公已經派出了部下去救援你家主公,還請你們相信,李恨天絕對會活着回來的!”
“軍師,我們雖然相信侯爺,但我們實在是不放心啊!這樣等着,心裡面如同燒了一把火,我們可沒有心情在這裡享樂,尤其是一想到主公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哎!……只恨我等身在後隊,有碰巧接到了主公的軍令,要不然這個時候,定能夠跟那幫混蛋好好的廝殺一場!”
李巴山彪悍的轉過身來,一把撤掉了雙手上破爛的衣袖,隆起的肌肉惹人目光,說話間青筋暴漏,看樣子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似得。
馮蘭見此眼睛一亮,暗暗稱奇:“李恨天手下倒也有忠心的人物,這李巴山的力量肯定不弱,要是能夠拉攏到侯爺的麾下,或許能爲侯爺減輕一些負擔也說不定……”
念頭一轉,馮蘭對李巴山的態度有好了幾分,趕忙上前握住了李巴山的手,親暱的說道:“將軍莫要擔心!現在大軍已經去了,你們在去也是於事無補!恐怕你們整軍出發的時候,李恨天已經被帶了回去,與其在出去接應,倒不如在這裡好好的等待和安排!待會兒李將軍來了,也安排在這營地之中!再說了,侯爺知道你們辛苦,命我送來了衣服和酒肉,待會李將軍歸來,就擺一場壓驚宴!……”
一通長篇大話說下來,李巴山也是無話在說,只能佯裝敵不過馮蘭的口才,敗下陣來,讓兄弟們各自回營換上自己的衣服,等待李恨天的歸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約在半個時辰之後,一隊騎兵從遠處歸來,如同電光般的進入了血石關內。
李恨天帶着一隊約有兩千人的隊伍狼狽歸來,剛剛進入血石關,便被引領的馮蘭帶着前往的血石侯府中。
“李恨天拜見侯爺!”
進入侯府,李恨天臉色蒼白的單膝跪地,對着血石侯執學生禮,恭敬的說道。
按照軍職,他和血石侯只差一級,按照關係,他可是拜讀血石侯軍書長大的人,且軍中大多數人也如他這般,故而他們都自稱是血石侯的學生,面見血石侯的時候,不管管制多大,都執學生之禮。
血石侯趕忙將李恨天扶起,看着李恨天沉聲說道:“你部遇到的果真是軒轅孫?”
“錯不了!我以爲他是奉命接我軍進入前線的,哪知道他竟是來殺我的!只恨軒轅孫太過狡詐,又是突然攻擊,我軍情急之下險些潰退,幸虧我及時傳令出去,要不然這一次可就回不來了!”
李恨天憤恨的說着,眼中盡是殺意,惱怒的情緒油然而生。
當然,他惱怒的不是受到了伏擊,而是自己成了別人的奴隸。
這樣自我催眠的方法,也是李巴山教給他的。爲了就是演好這一齣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