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在返回河內之後就想着張郃與高覽的事情,他找來一些曾經在高幹麾下當兵的軍士,向他們詢問當初的詳情,結果果然發現當初高幹的說辭果然有問題,當初常春詐敗而逃,張郃提出來前面會有埋伏,可是高幹卻強令他們去追,自己卻率領數倍大軍圍攻城池,結果竟然沒有攻破,而且還損兵折將,在離開的時候根本不管因爲中計被圍困的張郃與高覽,而且還把戰敗的責任推到他們身上,所以事實證明,這一切全都是高幹的捏造。
“啊啊啊啊......這個可惡的高幹小子,原來一切都是他在中間搞鬼!”知道真相的顏良氣得哇哇大叫,自己差點錯怪了自己的好兄弟,甚至如果不是常春從中阻擋,自己今天就親手殺死了自己那含冤莫白的兄弟,從而造成終生遺憾,卻讓這始作俑者逍遙法外。
“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虧了常將軍,是他讓我知道了我兄弟的冤情,是他保全了我的面子,這樣的情誼我顏良日後必定有所回報,這且不說,我一定要讓姓高的小子付出代價,即便他是主公的外甥也不行!”
顏良心中的怒火在升騰,不過他也知道高幹是袁紹的外甥,想要動他恐怕不容易,自己必須想出一個辦法才行。
顏良經過一番思考,決定先把高幹騙到河內,然後強行審問,逼他吐露罪刑,再把結果上報給袁紹,請袁紹作主對高幹予以重懲,爲他的兩個兄弟洗清冤屈。
隨後顏良向袁紹寫信,他在河內需要一個能得民心,同時內政能力又強的人物前來輔助,爲了大局他可以讓出河內太守之位,自己只做都尉,而對於太守的人選,他強烈建議是高幹,因爲高幹在這裡待的時間最長,最得民心擁戴,同時也最熟悉這裡的事務,否則的話他沒有辦法全力進攻荀攸。
袁紹在得到顏良的信之後大爲欣慰,原本他就想着讓顏良和高幹一起前往河內,可是有人說顏良的地位太高,去了之後容易形成二人之間的矛盾,袁紹這才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可是現在顏良從大局出發,主動請求讓高幹過去,這頓時讓袁紹高興不已,將顏良的書信遍示麾下衆將官,一方面讓大家見識見識顏良的大公無私,以顯示自己用人的正確性,另一方面則爲他派高幹前往河內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卻見田豐說道:“下官以爲此事不妥,顏良本來就是全權負責河內,這時候卻突然讓高幹前去,此事必有內情,下官聽說高幹爲了推卸戰備的責任,所以污衊張郃與高覽造反,莫非是現在顏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要向高幹查個清楚?”
袁紹聞言頓時不悅的哼道:“張郃高覽二賊的事情已經定了,沒什麼可說的,顏良性如烈火,恩怨分明,怎麼可能會跟叛賊說話?見面之後定然是一槍刺過去,元皓你身爲冀州別駕,怎麼能夠道聽途說呢?尤其可恨的是,竟然污衊高幹爲了推卸責任而聲稱張郃高覽二賊造反,可是他們造反本來就是事實,現在他們不正是在河內爲裴青效力,與我軍作戰嗎?而這就足以證明二賊本來就打算背叛!”
隨後袁紹不聽田豐的建言,執意任命高幹爲河間太守,並要求高幹全力配合顏良的工作。
其實高幹也聽說了風聲,知道顏良真有可能是爲了張郃高覽的事情而找自己,不過他感覺自己背後有袁紹撐腰,根本不怕顏良,再說了,張郃高覽已經投降裴青,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因爲他們的家眷被殺,已經與己方結成死仇,根本沒有和談的可能,既然這樣,顏良總不致於因爲一個敵人而得罪自己人吧?而且這一次自己也不用出兵打仗,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在城內待着,就能夠輕輕鬆鬆拿功勞,高幹有信心轉禍爲福,所以對顏良根本無所畏懼。
於是高幹很是得意的走馬上任,可是沒想到剛到任的第一天就被顏良給擒住了,雖然他和親兵們拼命反抗,可是哪裡比得上顏良的悍勇?在經過一番徒然無用的掙扎後之後成了俘虜。
“顏良,你想做什麼?難道想造反嗎?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家眷還都在冀州,張郃高覽二賊的前車之鑑不遠,你可要慎重考慮。”高幹麼想到顏良竟然來蠻的,心中自然也很害怕,但是他卻依舊有恃無恐,畢竟他是袁紹的外甥,顏良不敢當真對自己怎樣的。
然而沒有想到顏良竟然對他進行嚴刑拷打,逼問當初的真相,高幹稍微說得不對了就是一陣毒打。
高幹起初還在破口大罵,可是後來卻不敢了,只能說好話,到了最後更是向對方討饒,終於在嚴刑拷打之下無法支撐,只好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哼,事情果然是這樣,具結畫押。”顏良在得到高幹的口供之後立刻讓他畫押,高幹在一開始還猶豫,可是後來顏良不耐煩了,直接抓住高幹的手,蘸上墨,在紙上畫了押。
“你,顏良,你竟敢如此!”高幹見狀不由得大怒,這顏良做事也實在太缺德了吧?不過看到顏良冰冷欲殺人一般的眼光,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閉嘴不說。
然而在心中,高幹卻對此無所畏懼,因爲主公是他的舅舅,親舅舅又怎麼會爲難親外甥呢?這一次的事件註定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所以高幹根本不在乎,儘管顏良是舅舅的親信,可再親還能親的過外甥?到了冀州之後,一切還不都是自己說了算?
隨後高幹就被放了,依舊做他的太守,不過卻被顏良派人嚴密監視,很難得到自由。
而高幹也在默默關注顏良的情況,他發現自從自己到了河內之後半個月了,竟沒見顏良出兵打過一次仗,便在一次召開會議的時候當堂詰問顏良,爲何按兵不動?
然而顏良卻淡淡說道:“如今敵軍實力強大,我軍之前被你一場大敗給打擊的士氣低迷,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想要作戰需要再等幾日才行,再說了,這裡我是軍事統帥,而你只負責內政,根本無權過問軍事。”
“胡說八道,我是河內的太守,而你只是小小的都尉,你要受我管轄,怎能說我無權過問軍事?這些事情等我回去之後一定向舅舅都說出來。”
高幹心中十分惱怒,沒想到這個顏良竟然敢質疑自己的權力,當然大聲辯駁,並且出言威脅道。
“嘿嘿,你以爲我會怕?”顏良沒有絲毫在乎,淡淡笑着說道:“你不是想回冀州嗎?好,明天一早我就跟你一起回去,正想說說你存心誣陷好人的事呢。”